诗经国风全文及译文

2022-08-15 诗经

  《国风》是收集在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周代民歌。“国风”中的周代民歌以绚丽多彩的画面,反映了劳动人民真实的生活,是我国现实主义诗歌的源头。下面小编收集了两篇诗经国风全文及译文(通用8篇),供大家参考。

  诗经国风全文及译文 篇1

  作品原文

  青青子衿⑴,悠悠我心⑵。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⑶?

  青青子佩⑷,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⑸,在城阙兮⑹。一日不见,如三月兮。[1]

  词句注释

  ⑴子衿:周代读书人的服装。子,男子的美称,这里即指“你”。衿,即襟,衣领。

  ⑵悠悠:忧思不断的样子。

  ⑶宁(nìng):岂,难道。嗣(yí)音:寄传音讯。嗣,通“贻”,给、寄的意思。

  ⑷佩:这里指系佩玉的绶带。

  ⑸挑(táo)兮达(tà)兮:独自走来走去的样子。挑,也作“佻”。

  ⑹城阙:城门两边的观楼。[

  白话译文

  青青的是你的.衣领,悠悠的是我的思念。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不把音信传?

  青青的是你的佩带,悠悠的是我的情怀。纵然我不曾去找你,难道你不能主动来?

  来来往往张眼望啊,在这高高的城楼上。一天不见你的面啊,好像有三月那样长![2][3]

  创作背景

  关于此诗的背景,《毛诗序》曰:“《子衿》,刺学校废也,乱世则学校不修焉。”孔颖达疏:“郑国衰乱不修学校,学者分散,或去或留,故陈其留者恨责去者之辞,以刺学校之废也。经三章皆陈留者责去者之辞也。”朱熹《诗集传》云:“此亦淫奔之诗。”这些观点今人多不从。现代学者一般认为这是一首情歌。歌者热恋着一位青年,他们相约在城阙见面,但久等不至,歌者望眼欲穿,焦急地来回走动,埋怨情人不来赴约,更怪他不捎信来,于是唱出此诗寄托其情思。[2]

  整体赏析

  这首诗写一个女子在城楼上等候她的恋人。全诗三章,采用倒叙手法。前两章以“我”的口气自述怀人。“青青子衿”,“青青子佩”,是以恋人的衣饰借代恋人。对方的衣饰给她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使她念念不忘,可想见其相思萦怀之情。如今因受阻不能前去赴约,只好等恋人过来相会,可望穿秋水,不见影儿,浓浓的爱意不由转化为惆怅与幽怨:“纵然我没有去找你,你为何就不能捎个音信?纵然我没有去找你,你为何就不能主动前来?”第三章点明地点,写她在城楼上因久候恋人不至而心烦意乱,来来回回地走个不停,觉得虽然只有一天不见面,却好像分别了三个月那么漫长。

  全诗五十字不到,但女主人公等待恋人时的焦灼万分的情状宛然如在目前。这种艺术效果的获得,在于诗人在创作中运用了大量的心理描写。诗中表现这个女子的动作行为仅用“挑”“达”二字,主要笔墨都用在刻划她的心理活动上,如前两章对恋人既全无音问、又不见影儿的埋怨,末章“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的独白。两段埋怨之辞,以“纵我”与“子宁”对举,急盼之情中不无矜持之态,令人生出无限想像,可谓字少而意多。末尾的内心独自,则通过夸张修辞技巧,造成主观时间与客观时间的反差,从而将其强烈的情绪心理形象地表现了出来,可谓因夸以成状,沿饰而得奇。心理描写手法,在后世文坛已发展得淋漓尽致,而上溯其源,此诗已开其先。

  这首诗是《诗经》众多情爱诗歌作品中较有代表性的一篇,它鲜明地体现了那个时代的女性所具有的独立、自主、平等的思想观念和精神实质,女主人公在诗中大胆表达自己的情感,即对情人的思念。这在《诗经》以后的历代文学作品中是少见的。

  诗经国风全文及译文 篇2

  君子阳阳

  原文:

  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

  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译文

  舞师喜洋洋,左手握笙簧,右手招我奏“由房”。心里乐又爽!

  舞师乐陶陶,左手摇羽毛,右手招我奏“由敖”。快乐真不少!

  注释

  ①君子:指舞师。阳阳:洋洋得意。

  ②簧:古乐器名,竹制,似笙而大。

  ③我:舞师(君子)的同事。由房:为一种房中乐。毛传:“由,用也。国君有房中之乐。”胡承珙《毛诗后笺》:“由房者,房中,对庙朝言之。人君燕息时所奏之乐,非庙朝之乐,故曰房中。”一说由房即游放。

  ④只且(音居):语助词。

  ⑤陶陶:和乐舒畅貌。

  ⑥翿(音道):歌舞所用道具,用五彩野鸡羽毛做成,扇形。

  ⑦由敖:当为舞曲名。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敖,疑当读为骜夏之骜,《周官·钟师》:奏九夏,其九为骜夏。”郑笺:“右手招我,欲使我从于燕舞之位。”朱熹《诗集传》:“骜,舞位也。”

  鉴赏

  关于此诗题旨,历来争论不一。《毛诗序》说:“《君子阳阳》,闵周也。君子遭乱,相招为禄仕,全身远害而已。”说乐官遭乱,相招下属归隐,据诗中“招”字为说。朱熹《诗集传》认为“盖其夫既归,不以行役为劳,而安于贫贱以自乐,其家人又识其意而深叹美之。”说征夫归家与妻子自乐,据诗中“房”字为说。从诗文本身来看,是描写舞师与乐工共同歌舞的场面。执簧、执翿与《邶风·简兮》中伶官执籥、秉翟相似。说明东周王室衰微,苟安洛阳,仍有专职的乐工和歌舞伎以供统治者享乐。

  诗共三章,摄取了两组歌舞的画面,一是奏“由房”、一是舞“由敖”。“由房”可能是“由庚”、“由仪”一类的`笙乐,属房中之乐。胡承珙《毛诗后笺》:“由房者,房中,对庙朝言之。人君燕息时所奏之乐,非庙朝之乐,故曰房中。”而“敖”可能即骜夏,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敖,疑当读为骜夏之骜,《周官·钟师》:奏九夏,其九为骜夏。”今天已不知两舞曲的内容,但从君子(舞师)“阳阳”、“陶陶”等神情上看,当是两支欢快的舞乐。“其乐只且”恰恰说明其乐之甚。“只”,韩诗作“旨”;《诗三家义集疏》:“旨本训美,乐旨,犹言乐之美者,意为乐甚。”

  诗的格调流美。所演奏的是房中宴乐,乐曲比较轻快,而演奏者本人也自得其乐,《程子遗书):“阳阳,自得。陶陶,自乐之状。皆不任忧责,全身自乐而已。”想见舞师与乐工是乐在其中。诗人为乐工,故诗中“我”在描写歌舞场面时也就比较轻快,牛运震《诗志)评曰:“读之有逸宕不群之概。”这与《王风》其他篇章那种苍凉的风格迥然不同。

  诗经国风全文及译文 篇3

  《国风·魏风·硕鼠》

  先秦:佚名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女通汝)

  《国风·魏风·硕鼠》译文

  大田鼠呀大田鼠,不许吃我种的黍!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却对我不照顾。发誓定要摆脱你,去那乐土有幸福。那乐土啊那乐土,才是我的好去处!

  大田鼠呀大田鼠,不许吃我种的麦!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却对我不优待。发誓定要摆脱你,去那乐国有仁爱。那乐国啊那乐国,才是我的好所在!

  大田鼠呀大田鼠,不许吃我种的苗!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却对我不慰劳!发誓定要摆脱你,去那乐郊有欢笑。那乐郊啊那乐郊,谁还悲叹长呼号!

  《国风·魏风·硕鼠》注释

  硕鼠:大老鼠。一说田鼠。

  无:毋,不要。黍:黍子,也叫黄米,谷类,是重要粮食作物之一。

  三岁:多年。三,非实数。贯:借作“宦”,侍奉。

  逝:通“誓”。去:离开。女:同“汝”。

  爰:于是,在此。所:处所。

  德:恩惠。

  国:域,即地方。

  直:王引之《经义述闻》说:“当读为职,职亦所也。”一说同值。

  劳:慰劳。

  之:其,表示诘问语气。号:呼喊。

  《国风·魏风·硕鼠》赏析

  《硕鼠》全诗三章,意思相同。三章都以“硕鼠硕鼠”开头,直呼奴隶主剥削阶级为贪婪可憎的大老鼠、肥老鼠,并以命令的语气发出警告:“无食我黍(麦、苗)!”老鼠形象丑陋又狡黠,性喜窃食,借来比拟贪婪的.剥削者十分恰当,也表现诗人对其愤恨之情。三四句进一步揭露剥削者贪得无厌而寡恩:“三岁贯女,莫我肯顾(德、劳)。”诗中以“汝”、“我”对照:“我”多年养活“汝”,“汝”却不肯给“我”照顾,给予恩惠,甚至连一点安慰也没有,从中揭示了“汝”、“我”关系的对立。这里所说的“汝”、“我”,都不是单个的人,应扩大为“你们”、“我们”,所代表的是一个群体或一个阶层,提出的是谁养活谁的大问题。后四句更以雷霆万钧之力喊出了他们的心声:“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诗人既认识到“汝我”关系的对立,便公开宣布“逝将去女”,决计采取反抗,不再养活“汝”。一个“逝”字表现了诗人决断的态度和坚定决心。尽管他们要寻找的安居乐业、不受剥削的人间乐土,只是一种幻想,现实社会中是不存在的,但却代表着他们美好的生活憧憬,也是他们在长期生活和斗争中所产生的社会理想,更标志着他们新的觉醒。正是这一美好的生活理想,启发和鼓舞着后世劳动人民为挣脱压迫和剥削不断斗争。

  这首诗纯用比体,《诗经》中此类诗连同此篇只有三首,另外两首是《周南·螽斯》、《豳风·鸱鸮》。这三首的共同特点就是以物拟人,但此篇稍有不同。另两篇可以看作寓言诗,通篇比喻,寓意全在咏物中。此篇以硕鼠喻剥削者虽与以鸱鸮喻恶人相同,但《鸱鸮》中后半仍以鸟控诉鸱鸮展开,寓意包含在整体形象中,理解易生分歧;而此篇后半则是人控诉鼠,寓意较直,喻体与喻指基本是一对一的对应关系,《诗序》认为老鼠“贪而畏人”,重敛者“蚕食于民……若大鼠也”,对寓意的理解与两千年后的今人非常相近,其理就在此。

  《国风·魏风·硕鼠》创作背景

  奴隶社会,逃亡是奴隶反抗的主要形式,殷商卜辞中就有“丧众”、“丧其众”的记载;经西周到东周春秋时代,随着奴隶制衰落,奴隶更由逃亡发展到聚众斗争,如《左传》所载就有郑国“萑苻之盗”和陈国筑城者的反抗。《硕鼠》一诗就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产生的。

  诗经国风全文及译文 篇4

  《国风·郑风·狡童》

  先秦:佚名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国风·郑风·狡童》译文

  那个滑头小伙子,为何不和我说话?都是因你的缘故,使我饭也吃不下。

  那个滑头小伙子,为何不与我共餐?都是因你的缘故,使我觉也睡不安。

  《国风·郑风·狡童》注释

  狡童:美貌少年。狡,同“姣”,美好。一说为狡猾,如口语说“滑头”之类,是戏谑之语。

  彼:那。

  维:为,因为。

  不能餐:饭吃不香,吃不下。

  食:一起吃饭。

  息:安稳入睡。

  《国风·郑风·狡童》鉴赏

  法国女作家斯达尔夫人说:爱情对于男子只是生活中的一段插曲,而对于女人则是生命的全部。确实,一个姑娘生活中最艰巨的任务就是反复证实小伙子的爱情是执着专一,永恒不变的。因而,恋爱中的姑娘永远没有精神的安宁。对方一个异常的表情,会激起她心中的波澜;对方一个失爱的举动,更会使她痛苦无比,寝食难安。《郑风·狡童》中的这位女子就是如此,或许是一次口角,或许是一个误会,小伙子两个失爱的`举动,她竟为之寝食不安,直言痛呼。

  首先,诗的两章通过循序渐进的结构方式,有层次地表现了这对恋人之间已经出现的疏离过程。第一章曰:“不与我言”,第二章承之曰:“不与我食”,这不是同时并举,而是逐步发展。所谓“不与我言”,并非道途相遇,掉头不顾,而当理解为共食之时,不瞅不睬;所谓“不与我食”,是指始而为共食之时,不瞅不睬,继而至分而居之,不与共食。爱情的小舟,遇到了急风狂浪,正面临倾覆的危险。与此相应,女子失恋的痛苦也随之步步加深。共食不睬,虽一日三餐不宁而长夜同寝尚安;而分居离食,就食不甘味更寝不安席了。因此这位女子要直言呼告,痛诉怨恨。

  其次,诗篇通过直言痛呼的人物语言,刻画了一个初遭失恋而情感缠绵,对恋人仍一往情深的女子形象。《诗经》中刻划了许多遭遇情变的形象,情变程度有别,痛苦感受不同。《郑风·狡童》中的女子面临失恋的情况,听她的呼告,能感觉在怨恨与焦虑中,仍对恋人充满了渴望与深情。“狡童”的“狡”,一说通“佼”,亦即强壮俊美之意;如此理解,“彼狡童兮”,亦即“那个强壮漂亮的小伙子啊”。这就是骂中有爱,恨中带恋了。所谓“若忿,若憾,若谑,若真,情之至也”(陈继揆《读风臆补》)。而两章的后两句“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则由前两句第三人称的“彼”,转变为第二人称的直面式的呼告了,从而把对“狡童”的恋慕期待之情表现得缠绵难割。

  古老的《诗经》,传达的是古今相通之情,只因语言简奥,才会艰深难解。《郑风·狡童》则不然,不仅女子的感情哀伤动人,女子的呼告也是明白如话,句句入耳。可是,一首直抒胸臆之诗,千百年来却久遭曲解。“诗必取足于己,空诸依傍而词意相宣,庶几斐然成章;……尽舍诗中所言而别求诗外之物,不屑眉睫之间而上穷碧落、下及黄泉,以冀弋获,此可以考史,可以说教,然而非谈艺之当务也”(《管锥编》第一册)。钱钟书对“《诗》作诗读”之旨作了淋漓透辟的发挥,读《郑风·狡童》然,读一切古诗均然。

  《国风·郑风·狡童》创作背景

  关于《郑风·狡童》这首诗,汉代经生以之为刺诗。郑昭公忽不能与贤人共图国事,致使祭仲擅权,危害国家,故诗人作此刺之。后人多从其说。而现代学者一般不赞成这种说法,认为这是一首热烈的情歌或女子失恋的诗歌。

  诗经国风全文及译文 篇5

  《国风·周南·芣苢》

  先秦:佚名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国风·周南·芣苢》译文

  繁茂鲜艳的芣苢呀,我们赶紧来采呀。繁茂鲜艳的芣苢呀,我们赶紧采起来。

  繁茂鲜艳的芣苢呀,一片一片摘下来。繁茂鲜艳的芣苢呀,一把一把捋下来。

  繁茂鲜艳的芣苢呀,提起衣襟兜起来。繁茂鲜艳的芣苢呀,掖起衣襟兜回来。

  《国风·周南·芣苢》注释

  采采:茂盛的样子。

  芣苢(fúyǐ):植物名,即车前草,其叶和种子都可以入药,有明显的利尿作用,并且其穗状花序结籽特别多,可能与当时的多子信仰有关。

  薄言:“薄”“言”发语词,无义。这里主要起补充音节的作用。

  有:取得,获得。

  掇(duō):拾取,摘取。

  捋(luō):从茎上成把地采取。

  袺(jié):提起衣襟兜东西。

  襭(xié):把衣襟扎在腰带上兜东西。

  《国风·周南·芣苢》赏析

  《诗经》中的民间歌谣,有很多用重章叠句的形式,但像《芣苢》这篇重叠得如此厉害却也是绝无仅有的。先以第一章为例:“采采”二字,以《诗经》各篇的情况而论,可以解释为“采而又采”,亦可解释为“各种各样”。有人觉得用前一种解释重复过甚,故取第二种。然而说车前草是“各种各样”的,也不合道理,应该还是“采而又采”。到了第二句,“薄言”是无意义的语助词,“采之”在意义上与前句无大变化。第三句重复第一句,第四句又重复第二句,只改动一个字。所以整个第一章,其实只说了两句话:采芣苢,采到了。这还罢了,第二章、第三章竟仍是第一章的重复,只改动每章第二、四句中的动词。也就是说,全诗三章十二句,只有六个动词——采、有、掇、捋、袺、襭——是不断变化的,其余全是重叠,这确实是很特别的。

  这是一曲劳动的欢歌,是当时人们采芣苢(一说即车前草,一说为薏苡)时所唱的歌谣。全诗三章,每章四句,全是重章叠句,仅仅只变换了少数几个动词,其余一概不变,反复地表达劳动的过程,劳动成果的由少至多也就表达出来,充满了劳动的欢欣,洋溢着劳动的热情。

  但这种看起来很单调的重叠,却又有它特殊的效果。在不断重叠中,产生了简单明快、往复回环的音乐感。同时,在六个动词的变化中,又表现了越采越多直到满载而归的过程。诗中完全没有写采芣苢的人,令人读起来却能够明白地感受到她们欢快的心情——情绪就在诗歌的音乐节奏中传达出来。清人方玉润在《诗经原始》中说:“读者试平心静气涵咏此诗,恍听田家妇女,三三五五,于平原旷野、风和日丽中,群歌互答,余音袅袅,若远若近,忽断忽续,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旷。”这话虽说想像的成分多了些,体会还是很准确的.。这种至为简单的文辞复沓的歌谣,确是合适于许多人在一起唱;一个人单独地唱,会觉得味道不对。袁枚曾经嘲笑地说:“三百篇如‘采采芣苢,薄言采之’之类,均非后人所当效法。今人附会圣经,极力赞叹。章斋戏仿云:‘点点蜡烛,薄言点之。剪剪蜡烛,薄言剪之。’闻者绝倒。”(《随园诗话》)说《诗经》不宜盲目效仿,当然不错,但他所取的例子,实为不伦不类。一群人在野外采芣苢,兴高采烈,采而又采,是自然的事情,诗歌可以把这欢快表达出来。而一个人在那里把蜡烛芯剪了又剪,还唱着“剪剪蜡烛,薄言剪之”,除了精神病,也没有别的解释了。这完全是文人制造出来的滑稽,并非《芣苢》不值得赞叹或绝对不可以效仿。

  关于当时人们采芣苢的用处的问题,毛传说此草“宜怀任(妊)”即可以疗治不孕;又一种说法,是认为此草可以疗治麻风一类的恶疾。这两种说法在中医学上都没有根据。现在中医以此草入药,是认为它有清热明目和止咳的功能,草籽据说可治高血压。这还罢了,也可以勉强地说,《诗经》时代的人是相信车前草是可以治疗不孕或麻风的。但即便如此,这诗仍然有不可理解之处:不孕或者家里人生了麻风,都是极苦恼的事情,不可能有一大群人为此而兴高采烈地一边采车前一边唱着歌的道理。拿方玉润所推想的情景来看这样的解释,尤其觉得不对劲。

  所以应该给《芣苢》以另一种更合理的解释。清代学者郝懿行在《尔雅义疏》中所说的一句话:“野人亦煮啖之。”此“野人”是指乡野的穷人。可见到了清代,还有穷人以此为食物的。在朝鲜族(包括中国境内和朝鲜半岛上的),以车前草为食物是普遍的习俗。春天采了它的嫩叶,用开水烫过,煮成汤,味极鲜美。朝鲜族是受汉族古代习俗影响极大的民族,朝语至今保存了很多古汉语的读音。可以推想,中国古代民间也曾普遍以车前草为食物,只是到了后来,这种习俗渐渐衰退,只在郝懿行所说的“野人”中偶一见之,但在朝鲜族中,却仍旧很普遍。

  以此释《芣苢》诗,就觉得容易理解了。按明代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云:“三月三日男女皆戴荠菜花。谚云:三月戴荠花,桃李羞繁华。”荠菜花实在说不上好看,只因荠菜是江南人所喜爱的野菜,对于穷苦人更是天之恩惠,故人们连它的花儿也生了偏爱。车前草较荠菜更为平常易得,想必很多年前,它更受老百姓的喜爱。如方玉润之说,想必每到春天,就有成群的妇女,在那平原旷野之上,风和日丽之中,欢欢喜喜地采着它的嫩叶,一边唱着那“采采芣苢”的歌儿。那真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情景。生活虽是艰难的事情,却总有许多快乐在这艰难之中。

  《国风·周南·芣苢》创作背景

  这是周代人们采集芣苢时所唱的歌谣。《毛诗序》:“《芣苢》,后妃之美也,和平则妇人乐有子矣。”后人多不赞成毛序的说法。其他说法有所谓“伤夫有恶疾”说、“室家乐完聚”说、“喻求贤才”说、“祈子求福”说、“童儿斗草嬉戏”说、普通劳动歌谣说以及歌颂夏禹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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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经国风全文及译文 篇6

  《国风·陈风·衡门》

  先秦:佚名

  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乐饥。

  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取妻,必齐之姜?

  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取妻,必宋之子?

  《国风·陈风·衡门》译文

  横木为门城东头,可以幽会一逗留。洋洋流淌泌水边,解饥慰我相思愁。

  难道想要吃鲜鱼,定要鳊鱼才如愿?难道想要娶妻子,必得齐姜才开颜?

  难道想要吃鲜鱼,定要鲤鱼才可取?难道想要娶妻子,必得宋子才欢愉?

  《国风·陈风·衡门》注释

  衡门:衡,通“横”,毛传:“衡门,横木为门,言浅陋也。”又闻一多《风诗类钞》曰:“东西为横,衡门疑陈城门名。”

  可以:一说何以。栖迟:栖息,安身,此指幽会。

  泌(bì):泌:“泌”与“密”同,均为男女幽约之地,在山边曰密,在水边曰泌,故泌水为一般的河流,而非确指。

  乐饥:隐语,《诗经》中常将性的欲望称为饥,乐饥指满足性的饥渴。闻一多《神话与诗·高唐神女传说之分析》:“其实称男女大欲不遂为‘朝饥’,或简称‘饥’,是古代的成语。”

  岂:难道。

  河:黄河。

  齐之姜:齐国的姜姓美女。姜姓在齐国为贵族。

  宋之子:宋国的子姓女子。子姓在宋国为贵族。

  《国风·陈风·衡门》鉴赏

  许多解诗者认为此诗乃隐者表述安贫乐道之词。如朱熹《诗集传》云:“此隐居自乐而无求者之词。言衡门虽浅陋,然亦可以游息;泌水虽不可饱,然亦可以玩乐而忘饥也。”姚际恒《诗经通论》云:“此贤者隐居甘贫而无求于外之诗。一章甘贫也,二三章无求也。唯能甘贫,故无求。唯能无求,故甘贫。”这一观点即使不像闻一多先生所言“未免太可笑了”(《说鱼》),至少也有些酸腐。盖因此论带有明显的儒道杂糅的思想痕迹,是深受儒道思想影响的后世文人以六经注我的产物。这一观点与上古民歌的创作实情格格不入,正如《康衢谣》、《击壤歌》明显地属后世文人假托原始歌谣一样。让上古民歌谈安贫乐道未免有些滑稽。

  倒是闻一多先生从民俗学角度考释此诗兴象,认为当属情诗的看法较为贴切。按闻先生意见,“衡门之下”乃男女幽会之所,与《邶风·静女》中的“俟我于城隅”如出一辄;泌水之岸,乃男欢女爱之地,“泌”与密同,在山曰密,在水曰泌,都“是行秘密之事的地方”;“饥”亦非指腹饥,而是性之饥渴;更关键的是,“鱼”在上古是“匹偶”、“情侣”的`隐语,“食鱼”所暗示的恰是男女的“合欢或结配”(闻先生的观点见《说鱼》、《高唐神女传说之分析》)。由是,则诗意已明:

  夕阳已逝,月上柳梢,一双青年男女悄悄来到城门下密约幽会,一番卿卿我我的甜言蜜语之后,激情促使他们双双相拥,又来到郊外河边,伴着哗哗的流水,极尽男欢女爱。或许小伙儿被这难忘良宵所陶醉,竟发表了一段富有哲理的爱情名言:吃鱼何必一定要黄河中的鲂鲤,娶妻又何必非齐姜、宋子不可?只要是两情相悦,谁人不可以共渡美好韶光?言外之意是,他与眼前的女子情感甚笃,非常满意,希望娶她为妻。此诗虽然短促,简单,但表现了上古陈地百姓自由、纯朴的情爱意识,正如民歌中唱的:“风过岭头水过基,男从女愿莫讲离。我俩有情吃水饱,无情吃肉也皱眉。”

  此诗在章法上也较独特,先是叙事,由叙事引发议论。“兴”没有放在诗首,而是放在议论之前,且与所兴之事又共同构成旨意相同的议论,使议论充满了形象感而未流于枯燥,加厚了诗意。

  《陈风》中多为情诗,说明陈地人民非常善于歌唱爱情。因此,能在这片土地上诞生这样一首富有哲理的情歌,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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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经国风全文及译文 篇7

  原文

  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于以用之?公侯之宫。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还归。

  译文

  什么地方采白蘩,沼泽旁边沙洲上。采来白蘩做何用?公侯之家祭祀用。

  什么地方采白蘩,采来白蘩溪中洗。采来白蘩做何用?公侯之宫祭祀用。

  差来专为采白蘩,没日没夜为公侯。差来采蘩人数多,不要轻言回家去。

  注释

  1、于以:问词,往哪儿。一说语助。蘩(fán):白蒿。生彼泽中,叶似嫩艾,茎或赤或白,根茎可食,古代常用来祭祀。

  2、沼:沼泽。沚(zhǐ):《说文》:“小渚曰沚。”这里用为水中的小块陆地之意。

  3、事:此指祭祀。

  4、涧:山夹水也。山间流水的小沟。

  5、宫:大的房子;汉代以后才专指皇宫。

  6、被(bì):同“髲”。首饰,取他人之发编结披戴的发饰,相当于今之假发。一说这里是用为施加之意。《尚书·尧典》:“施加允恭克让,光被四表。”僮(tóng)僮:首饰盛貌,一说高而蓬松,又说光洁不坏貌。一说这里用为未成年的僮仆、奴婢之意。《说文》:“僮,未冠也。”

  7、夙:早。公:公庙。

  8、祁(qí)祁:形容首饰盛,一说舒迟貌。这里用为众多之意。

  9、薄:这里用为减少之意。归:归寝。

  赏析

  此诗主人公采蘩者的身份,历来有很多说法。《毛诗序》曰:“采蘩,夫人不失职也。夫人可以奉祭祀,则不失职矣。”是以为此乃贵族夫人自咏之辞,说的是尽职“奉祭祀”之事。朱熹《诗集传》则曰:“南国被文王之化,诸侯夫人能尽诚敬以奉祭祀,而其家人叙其事以美之也。”定主人公为“家人”,这是对毛序的一大修正。不过以为那辛勤“采蘩”、“夙夜在公”的还是“诸侯夫人”,于诗意未免仍有隔膜。

  诚然,古代贵族夫人也确有主管宗庙祭祀的职责,但并不直接从事采摘、洗煮等劳作。《周礼·春官宗伯》称:“世妇,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贾公彦疏谓“女宫”乃指有罪“从坐”、“没入县官”而供“役使”之女,又称“刑女”。凡宫中祭祀涉及的“濯摡及粢盛之爨”,均由“女宫”担任。而此诗中的主人公,既称“夙夜在公”,又直指其所忙碌的地方为“公侯之宫”,则其口吻显示的身份,自是供“役使”的“女宫”之类无疑。因此,把这首诗定为是一首反映宫女们为祭祀而劳作的诗,更为合理。

  诗之开篇,出现的正是这样一些忙于“采蘩”的女宫人。她们往来于池沼、山涧之间,采够了祭祀所需的白蒿,就急急忙忙送去“公侯之宫”。诗中采用的是短促的问答之语:“哪里采的白蒿?”“水洲中、池塘边。”“采来作什么?”“公侯之家祭祀用”答问之简洁,显出采蘩之女劳作之繁忙,似乎只在往来的路途中,对询问者的匆匆一语之答。答过前一问,女宫人的身影早已过去;再追上后一问,那“公侯之事”的应答已传自远处。这便是首章透露的氛圈。再加上第二章的复叠,便愈加显得忙碌无暇,简直可以从中读出穿梭而过的女宫人的匆匆身影,读出那从池沼、山涧飘来,又急促飘往“公侯之宫”的匆匆步履。

  第三章是一个跳跃,从繁忙的野外采摘,跳向了忙碌的宗庙供祭。据上引《周礼》“世妇”注疏,在祭祀“前三日”,女宫人便得夜夜“宿”于宫中,以从事洗涤祭器、蒸煮“粢盛”等杂务。由于干的是供祭事务,还得打扮得漂漂亮亮,戴上光洁黑亮的发饰。这样一种“夙夜在公”的劳作,把女宫人折腾得不成样子。诗中妙在不作铺陈,只从她们发饰“僮僮”(光洁)向“祁祁”(松散)的变化上着墨,便入木三分地画下了女宫人劳累操作而无暇自顾的情状。那曳着松散的发辫行走在回家路上的女宫人,此刻带几分庆幸、几分辛酸,似乎已不必再加细辨“薄言还归”的结句,已化作长长的喟叹之声,对此作了无言的`回答。

  如此看来,以《采蘩》为诸侯夫人自咏,固属附会;而认其为“家人”赞美夫人之作,亦属穿凿。穿行于诗中的,其实是夙夜劳瘁的女宫人而已:短促的同答,透露着她们为贵族祭祀采蘩的苦辛;发饰的变化,记录着她们“夙夜在公”的悲凉。古代的祭祀排场,原本就为鬼神“降福”贵族而设,卑贱的下人除了付出劳辛,没有幸福可言。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这是一首为封建王公贵族服劳役的山歌,是奴仆们在服劳役休息时闲唱的。山歌中第一、二段是互相问答,问答内容为采蘩的地点和目的。第三段则是奴仆们不满的牢骚怨言,因为王公贵族的祭祀,连小小的僮仆也要服劳役,更不要说是成年男女了。歌中所表现出的不满和无奈,在最后一句里发挥得淋漓尽致。人们夙夜在公侯家,昼夜服役,连想回家的话都不敢说,表现出封建王公贵族的残酷。为封建王公贵族服劳役,这本是召南地区的一种风俗习惯,但是,在以往的服劳役中,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劳累,所以这次的服劳役便以山歌的形式留传下来了。

  此诗为三章叠咏,而其主要特色在于前两章以一问一答出之。末章写采蘩者的仪容,用“僮僮”、“祁祁”,言语虽简,而人物之仪态神情可现。而一问一答的形式,明显地受了原始民歌的影响。

  创作背景

  关于此诗的背景,古代学者有两种说法:一说为祭祀而作,一说为养蚕而作。现代学者多以为这首诗是一首反映宫女们为祭祀而劳作的诗。

  诗经国风全文及译文 篇8

  《国风·秦风·小戎》

  先秦:佚名

  小戎俴收,五楘梁辀。游环胁驱,阴靷鋈续。文茵畅毂,驾我骐馵。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四牡孔阜,六辔在手。骐骝是中,騧骊是骖。龙盾之合,鋈以觼軜。言念君子,温其在邑。方何为期?胡然我念之。

  俴驷孔群,厹矛鋈錞。蒙伐有苑,虎韔镂膺。交韔二弓,竹闭绲滕。言念君子,载寝载兴。厌厌良人,秩秩德音。

  《国风·秦风·小戎》译文

  战车轻小车厢浅,五根皮条缠车辕。游环胁驱马背拴,拉扯皮带穿铜环。坐垫纹美车毂长,驾着花马鞭儿扬。思念夫君人品好,温和就像玉一样。住在木板搭的房,让我心烦又忧伤。

  四匹雄马健又壮,驭手握着六条缰。青马红马在中间,黄马和黑马在两旁。龙纹盾牌并一起,铜环辔绳串成行。思念夫君人品好,他在家时多温暖。何时是他归来日,让我对他长思念。

  四马轻身步协调,三棱矛柄镶铜套。巨大盾牌花纹美,虎皮弓套镂金雕。两弓交错插袋中,弓檠夹弓绳缠绕。思念夫君人品好,若醒若睡心焦躁。安静柔和好夫君,彬彬有礼声誉高。

  《国风·秦风·小戎》注释

  小戎:兵车。因车厢较小,故称小戎。

  俴(jiàn)收:浅的车厢。俴,浅;收,轸。四面束舆之木谓之轸。

  五楘(mù):用皮革缠在车辕成X形,起加固和修饰作用。五,古文作X。梁辀(zhōu):曲辕。

  游环:活动的环。设于辕马背上。协驱:一皮条,上系于衡,后系于轸,限制骖马内入。

  靷(yìn):引车前行的皮革。鋈(wù)续:以白铜镀的环紧紧扣住皮带。鋈,白铜;续,连续。

  文茵:虎皮坐垫。畅毂(gǔ):长毂。毂,车轮中心的圆木,中有圆孔,用以插轴。

  骐:青黑色如棋盘格子纹的马。馵(zhù):左后蹄白或四蹄皆白的马。

  言:乃。君子:指从军的丈夫。

  温其如玉:女子形容丈夫性情温润如玉。

  板屋:用木板建造的房屋。秦国多林,故以木房为多。此处代指西戎(今甘肃一带)。

  心曲:心灵深处。

  牡:公马。孔:甚。阜:肥大。

  辔(pèi):缰绳。一车四马,内二马各一辔,外二马各二辔,共六辔。

  骝(liú):赤身黑鬣的马,即枣骝马。

  騧(guā):黄马黑嘴。骊(lí):黑马。骖(cān):车辕外侧二马称骖。

  龙盾:画龙的盾牌。合:两只盾合挂于车上。

  觼(jué):有舌的环。軜(nà):内侧二马的辔绳。以舌穿过皮带,使骖马内辔绳固定。

  邑:秦国的属邑。

  方:将。期:指归期。

  胡然:为什么。

  俴(jiàn)驷(sì):披薄金甲的四马。孔群:群马很协调。

  厹(qiú)矛:头有三棱锋刃的长矛。錞(duì):矛柄下端金属套。

  蒙:画杂乱的羽纹。伐:盾。

  苑(yuàn):花纹。

  虎韔(chàng):虎皮弓囊。镂膺:在弓囊前刻花纹。

  交韔二弓:两张弓,一弓向左,一弓向右,交错放在袋中。交:互相交错;韔:用作动词,作“藏”讲。

  闭:弓檠(qíng)。竹制,弓卸弦后缚在弓里防损伤的用具。绲(gǔn):绳。縢(téng):缠束。

  载(zài)寝载(zài)兴:又寝又兴,起卧不宁。

  厌厌:安静柔和貌。良人:指女子的丈夫。

  秩秩:有礼节,一说聪明多智貌。德音:好声誉。

  《国风·秦风·小戎》鉴赏

  按照现代多数学者的观点,这是一首妻子怀念征夫的诗。秦师出征时,家人必往送行,征人之妻当在其中。事后,她回忆起当时丈夫出征时的壮观场面,进而联想到丈夫离家后的情景,回味丈夫给她留下的美好形象,希望他建功立业,博得好名声,光荣凯旋。字里行间,充满着仰慕之心和思念之情。

  这首诗体现了“秦风”的特点。在秦国,习武成风,男儿从军参战,为国效劳,成为时尚。正像此诗夸耀秦师如何强大,装备如何精良,阵容如何壮观那样,举国崇尚军事,炫耀武力,正是“秦风”一大特点。诗中描写的那位女子,眼中所见,心中所想,都带有“秦风”的烙印。在她心目中,其夫是个英俊勇敢的男子汉,他驾着战车,征讨西戎,为国出力,受到国人的称赞,她为有这样一位丈夫而感到荣耀。她思念从军在外的丈夫,但她并没有拖丈夫的后腿,也没有流露出类似“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陈陶《陇西行》)那样的`哀怨情绪,即如今人朱守亮所说,“不肯作此败兴语”(《诗经评释》)。

  此诗采用了先实后虚的写法,即先写女子所见,后写女子所想。秦师出征那天,她前往送行,看见出征队伍的阵容,十分壮观:战车列阵,兵强马壮,兵器精良,其夫执鞭驾车,整装待发,仿佛一幅古代战车兵阵图。队伍出发后的情景是女子的联想,其中既有对征夫在外情景的设想,又有自己对征夫的思念。

  在章法结构上,作者对全诗作了精心安排。诗共三章,每章十句,每句四字。每章的前六句赞美秦师兵车阵容的壮观,后四句抒发女子思君情意。前六句状物,重在客观事物的描述;后四句言情,重在个人情感的抒发。从各章所写的具体内容看,各有侧重,少有雷同。先看各章的前六句:第一章写车制,第二章写驾车,第三章写兵器。再看各章的后四句,虽然都有“言念君子”之意,但在表情达意方面仍有变化。如写女子对征夫的印象:第一章是“温其如玉”,形容其夫的性情犹如美玉一般温润;第二章是“温其在邑”,言其征夫为人温厚,从军边防;第三章是“厌厌良人”,言其征夫安静柔和。又如写女子的思念心理,第一章是“乱我心曲”,意思是:想他时使我心烦意乱。第二章是“方何为期”,问他何时才能归来,盼夫归来的心情非常迫切。第三章是“载寝载兴”,辗转难眠,忽睡忽起,表明她日夜思念之情难以排除。作者这样安排内容,既不雷同,又能一气贯通。格式虽同,内涵有别。状物言情,各尽其妙。这就使得全诗的章法结构井然有序,又不显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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