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在初秋的雨里翻了下身子,
阿拉尔的田野就变了样:
该黄的地方黄了,该白的地方白了,
日子变得紧凑,人们只知道跟着收割机的轮子转,
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也想着收获的诗人哟,
连流行歌曲的走向都一任它们在头顶飘悬。
这是收获的季节哟,
人们的所有心思都倾注在如何精读土地上,
日子已没办法计划和安排,
收割过的水稻地和早拾的一级棉,
是时间匆匆走着的两只脚。
到底种下的是真诚还是谎言,
这时候检验最能明确;
苹果树下的欢笑已逐渐被送入果窖,
瓜田的藤蔓也交给孩子们去拾倒:
罢园了,谁捡的瓜是谁的,
吃不完的就往家里抱!
那标有地号的土地总是无止境地伸展,
我走在这第二家乡收获的晴日下,
新奇事随着稻浪前滚后翻。
采访的脚步总是撵着铧犁在地里仰游:
多少稷杆的呼声我没记录你就翻埋?
你总不能让我的诗只写一半就算完!?
人们看着我拿个小本本走来,
十个有九个要瞪眼:
现在查户口?
能不能等我们空闲下来?
我哈哈笑着扔掉了创作本,
甭管了,思绪如塔河畔阿拉尔市广场的音乐喷泉,
能酿多少云就下多少雨吧,
记不住的,
就让它埋在地里等待
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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