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的人,有时候脑子便会恍惚起来,不断地涌现着种种诡异的思绪。比如像刚才,在阅读的过程中,偶尔得知,这世界上还有一种花,叫着“木槿花”。落叶灌木,花有红、白、紫等颜色,茎的纤维可造纸,树皮和花可入药。在此时此刻,尽管是早春的季节,我依然不知道它开花了没有,开花之初会呈现什么颜色,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把它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间了,我已经爱上了木槿花,并且情有独钟。即便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里,即便是在这欲雨未雨的阴霾间,即便是只有青灯依傍,即便是我依旧一个人顾影自怜,即便是我所追求的依然像薄暮般寂寞无影。可是,我就在这里,我依然在这里,把希望看成了我永生追求的眷恋。
书本上介绍说,木槿花于春、夏、秋开花,朝发暮落,日日不绝,故有“日新之德”之美誉。而其花语更有“温柔的坚持”这一说法。早在三千多年前的《诗经》中便已经将木槿花来喻指美人歌咏了,可见其美貌美德必然不俗。唐代诗人李白在《咏槿》一诗中,以“园花笑芳年,池草艳春色。犹不如槿花,婵娟玉阶侧”来表达自己对木槿花的蹁跹倾慕。只是孤陋寡闻的我,竟然是时至今日方才对之有所欣喜。木槿花,果真如此,美其名曰,名副其实。
“温柔的坚持”,就好像书中所描述的,淡淡地坚强着,倔强地孤傲着,即便只是外壳,即便只是强颜欢笑。我想,是因为解读了她的花语,我才比先前更甚喜爱吧?抑或,是在知道了她的花语之后,我才彻底地让她进入了我的心田?很显然,此时此刻,我的心绪又开始凌乱了起来,终究是爱上了这么一种花,在我未曾见面之前。
此前,我一直以为女子可以分为两种类型,激烈的曼陀罗和温婉的百合。其中前者,自天而降,花落如雨,激情而热烈。而后者,幽雅温馨而又娴静温婉。可是时至如今,我才恍然发觉,女子不单单只有这两种,亦有像木槿花这般的,安静如斯,温柔矜持,却还矢志不渝地坚持着自我信仰的女子。
有的人喜欢激烈,有的人喜欢安定,有的人喜欢繁花似锦。就好像这个世界,缤纷繁华的斑驳里,终究会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空间一样,我们终究会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这让我的思绪又陷进了薄暮中,在渺茫的薄暮里,我看不见自己所处的境遇,这让我觉得很压抑,我想放声呼喊,抑或能够强颜欢笑起来……终于,我还是选择了沉默。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彻响着一个声音“日新其德”,像木槿花一样,善于坚持,不疺自我,敢爱敢恨,生生不息,把每一次凋零都看成新生。让每一次绽放都幻化成生命重生的涅槃。可是,可是,我不是一向都只喜欢相依相伴的简单吗?我不要温柔的坚持,我不要开到荼蘼悲凉。可是,为什么,我爱上了木槿花,只是因为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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