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说走就走了,秋天仿佛就在一夜之间来了。清晨的风,有些丝丝的凉意,白天的日头也温和了许多。夜晚,也不用整晚开着空调睡觉了。这突如一夜之间的季节变换,让我感到季节的轮回,光阴的飞逝,还有心中还没有来得及整理清晰的感情碎片。
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去想念这样一份情:他来自网络,只见过像片,然后所有的交流都是来自文字。虽然文字时而激扬,时而委婉,时而蛮横,时而豪迈,有时也有一些小喜欢。但是一切的交流,都止于文学的创作。我想我应称他为老师吧,他的文学功底远在我之上,但他平易近人的指导,又让我从来没有觉得他有多高傲。但当我有些小情绪,在理不清创作思路,在找不到文字风格时,他也会一针见血地指出症结所在,让我恍然大悟。于是这样一个印象不深的网络老师,却不经意地走进了我的心里。
就像一条深海小鱼,在游至姜太公的鱼钩边时,知道那是愿者上钩,也知道那钩上的`诱饵也是不吃白不吃,于是就抓住机会多写几文,以求他的指点,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免费的上贵族学校。我爱文学,深爱到可以不顾一切为它付出的地步,所以凡是与我文字有关的老师和文友,我都一并深深喜欢上了。
也许,我有些任性,还有些自私,人家没有收我任何东西,凭什么要每天为我花费一些时间呢?我一半不好意思,一半又渴望他的光临。他的只言片语,我都会在他的作品或者我的作品去寻找佐证。他的理论,他的文字用语方式,我都会细细揣摸。我在想,要怎么写,才能让文字生龙活虎,充满朝气,充满感情,充满灵性。我喜欢我的文字是活着的,有生命力,有自己个性和张力的。于是我常常对一些常规的写法去有意在规避,我总想与众不同,而又平易近人。我想,要是每天他能给我几分钟时间,评评我的作品也好。我想我都能突飞猛进。
于是,若即若离,于是不远不近,于是小心翼翼,于是自作多情,就这样徘徊,盼望,不舍,仿若一个小偷一样,总想不用吹灰之力,就想去偷学一种飞檐走壁的本领。有时我自己也觉得好笑,觉得自己真是好天真,好天真,天真得有点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对老师有一种天生的本能的崇拜和依赖。
有一天,他直言不讳地告诉我说:“你不是新学员了,你的理论都掌握了,你完全有能力------”我以为他在烦我的打扰了,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沉默了,这就像磁铁的南北极,同极使劲排斥,异极又轻易相吸一样。我不知我是他的同极,还是他的异极,我觉得我又感受到母亲当年要我独自一个人去洗大件的床单和被套一样的心情了,我拖不动也得拖,洗不动也得一个人洗,他,不再想扶着我的腰,不再想牵着我的手去走路了。文学之路,十八湾,我走到哪一个湾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一个人去走那些湾了。
我就这样远离了他的视线,可是每一天,他都在我的心里说话,说:“你写了吗?”“你坚持了吗?”“你理解了吗?”我觉得人生真是不可理喻,有些人,说来就来,想走却走不出他的境界。无论用什么办法,就像孙悟空一样,七十二变,或如风,或如光,或如雨,或如云,或如背影,或如车流,甚至是看不见的空气里,都能感觉他的存在。如果是少女时代,我可能会怀疑自己恋爱了,可是不惑之年的我,我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恋爱,这比恋爱清纯得多,又比恋爱安静得多,像是什么呢?真的说不清楚,那份记忆不由分说地霸占着心情。没有生气,只有争气,没有伤感,只有怀念,没有痛苦,只有甜美,没有任何奢望,而又完全无法忘却。
看着秋天来了,秋风卷着落叶在地上似跑非跑着,有时调皮地停留在我的眼前,仿佛在告诉我:“你想了吗?”想什么了呢?仿佛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想不起,只看见秋风在跑,落叶在跑,他们在我的生命的轨迹里一同跑着。而他,就在我目光中,无论我看与不看,想与不想,他都在那儿,一如我初中时代的语文老师,晨也招摇,晚也招摇。无论时光过去多远,他都在那时光的隧道里走来,时而抚摸我的脑袋,时而敲敲我的额头,我只能淡淡地看着他来,或静静地看着他走。
一怀淡淡的情,一如这淡淡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