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钟,方其圆时,即其缺时;情如花,一朝一夕,不生不灭。
“月,阙也。”本是一部千年前文学专书的解释。古人将情与月相联,情月相漆,月阙十五方可圆,情阙何人知其缘。
“少年时我们追求激情,成熟后却迷恋平庸,在我们寻找、伤害、背离之后还能一如既往地相信爱情,这是一种勇气。”这是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的一段话。无论是与直子还是和绿子,渡边都付出了灵魂深处的情,看似满溢的心脏再容不下过多的灌注,但这两份不纯粹的爱情必然是有瑕疵的,任谁都无法原谅。
诗人叶芝为他深爱的女人写过一首热烈真挚的爱情诗篇,“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的人是你的爱人。然而在我看来,这句话歌颂亲情再好不过。在长辈的护佑下我们的翅膀变得越发强健,你慢慢读着我们追梦的眼神,渐渐松开了我们的脚链,我们毫不犹豫地展翅高飞,我们可曾忆起当年你那柔美与深幽的晕影,可曾读懂你眼里的孤寂。
感情是天生存在缺陷的毒品,人们不自觉地靠近然后沾染,最后义无反顾地依附它。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等到哪天想戒掉,人变得生不如死。情阙往往是促发毒性的直接引子。感情的世界里,付出得多的一方往往是中毒最深的一方。
若为了不想中毒而远离感情,不敢爱,你必然无法感受到其中的快感。爱至深,何必在意谁付出得更多。古人说有舍才有得。曾国藩把自己的住所题作“求阙斋”。张晓风也曾说过,她渐渐爱上了阙的境界。是人们不再爱花好月圆了吗?不是的,他们只是同时学会了爱它们月不圆花不开的常态。情似月,即使是十五的月亮表面也是凹凸不平的,即使是用圆规画出来的圆在显微镜下也不尽完美。在感情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被爱的一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情人之间纠结谁付出更多,父子之间纠结谁等待过多,因此存在了不必要的争吵与执着,双方就像站在悬崖口的人,荒凉寂寞。何不好好放下,好好珍惜这段有阙的情,完全对等的感情往往只存在于陌生人之间。
情,阙也。此事古难全,今日又何必惋惜,做个赏阅之人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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