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长大的人,不会忘记儿时曾经吃过的“野味”。
关于野味的释义,百度上这样说:“指猎取得来的做肉食的鸟兽。如野鸡、野兔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野生动植物,非人工饲养。”儿时的野味,并非这些,更多的是小伙伴们在野地里挖野菜采猪草时所能碰到的能吃的东西,田野上生长的零零散散的野草野花野果,即使是上辈人栽下的七零八落无人过问的几棵桑葚树,或者是长在野地里的一棵野枣树、毛桃树等等,这些树上的果实,统统在我们的野味之列。吃是一味,玩又是一味。
有几棵桑树,是至今难以忘记的。
在老家村子河西有一个叫“西荒田”的地方,那里早年是埋死人的乱葬岗,遍地的坟包,建国以后,人们提出向荒地要粮的口号,大力开垦荒地,到农业学大寨的时候,西荒田的荒地几乎都平整出来种上了庄稼。最后,只剩下西荒田东南角上的几棵桑树孤零零地站立在那儿。
农家的孩子,学前的时候白天多跟着大人下地,他们在田间摸爬滚打,浑身弄得像泥猴子似的,他们的目光投向四处,寻找好吃的好玩的,于是,便盯上了地头的桑树。
桑葚熟了的时候,红红的、紫紫的、黑黑的,孩子们爬到树上去,大些的孩子骑坐在树桠上边摘边吃,小些的.孩子站在地上,仰着头朝上看,等待他们晃下桑葚来,好捡了吃。因桑葚有的红、有的紫、有的黑,吃得一个个嘴唇发紫发黑,吃过后,相互取笑:“你看你吃的嘴巴,像什么?”“你别说我,你看看你自己的吧!”“哈哈哈……”这当是我们儿时最美的野味了。
乡下的孩子把甜玉米秸也归类于野味。农家孩子对甜玉米秸很有经验,走进玉米地,他们一眼就能看出哪些玉米秸是甜的,好吃,好吃的玉米秸又叫做甜秆。甜秆比一般玉米秸略显细小,质地比较硬、脆,水分比较充足,咀嚼时,甜甜的汁液满口生浸。采猪草羊草累了,口渴了,到地里寻一根甜秆,折断,坐在田埂上大嚼一顿,当是一种享受。甜秆也曾是大人劳作休息时的一种消闲食物。在甜玉米秸当中,紫色的往往会更甜一些。大人常常训诫孩子别吃甜秆,说甜秆吃多了会生蛔虫。我们持有怀疑,大人们的这种说法,是否有限制孩子们乱折玉米秸之嫌。
儿时还常到坡地上挖茅草根。茅草根晒干了可以当烧草,茅草根白白的,在地下连成了网络,且无论怎么刨总是没有穷尽。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茅草的根好吃,反正挖茅草根的时候,就爱挑上一些粗壮的,放到河水里洗一洗,一节一节地咀嚼着,感觉很脆很甜,这可是原汁原味的野味!
枸杞算不算野味呢?儿时割草的时候,有时也会碰到枸杞。那时的枸杞很多,荒草丛中,这里一蓬,那里一蓬,平时看不到,成熟的时候,红艳艳的果实暴露了它们的目标,一簇簇的,开始是青黄的,接着变成橙色,渐渐地又红了。成熟了的枸杞很好看,想吃却又不敢,母亲说有蛇从上面游过。我生性胆小,不敢尝试大人不准碰的东西。西场上的锁儿不怕,他说好吃,而且吃过,于是给我做示范,我胆战心惊地摘一个放进嘴里,一嘴的酸涩味,不好吃。从此,我只是喜欢它的色彩。
儿时的野味,并没有飞禽走兽,如果说有的话,也只有鸟蛋、野鸡蛋野鸭蛋之类,儿时的野味多属于自己开发,我摘过野毛桃,采过野草莓,拾过野蘑菇……儿时的野味滋补了我们的身体,丰富了我们的生活,增添了我们的欢乐,今天,它又给我们带来美好的回忆。
已经多年没吃过儿时野味了,但它的味道却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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