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那一抹曾经的自己散文

2022-06-04 散文

  有一段时间,我的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有时候近一些,有时候又跳的很远。每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盏灯光的影里,铺开纸张,一个个跳动的记忆化作温柔的铅字整齐的排列开,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便慢慢地升腾起来了。

  最近反复的在听一首歌,而这首歌就叫《童年》。听着歌声,看着自己如今穿着正装,每天固定的奔忙在上班的路上,定时定点的往返。那种曾经自由自在的弄的满身土的自己就会跑过来拉拉我的衣角,仿佛想拽着我会到那段时间一样。只是,我悄悄的问了问自己,好像我真的回不去了!

  正当我走神的时候,讲台下的一个小男孩开始调皮的捉弄其另一个小女生来,课堂的井然有序变得突然慌乱起来。我赶紧收收心,强迫着自己回到此时此刻,回到这一群天真的孩子中间里来。终于,我又开始了拿起粉笔激扬文字的时刻了。不过多久,下课的铃声响起,孩子们早已是“整装待发”了。整理好孩子们的队伍送孩子们出去之后,和几个家长攀谈起来,这个时候,孩子们早就三五成群跑到一边去玩了。

  一位家长说,现在的孩子可真的是不知道怎么管,既耗时间有没精力,每天忙完工作还要接孩子、做饭、做家务,孩子除了玩游戏其他的什么都不管。另一位家长附和道,想想我们那个时候,最多是约几个伙伴出去弹弹弹珠,玩玩泥巴什么的,都不过是在自己的家门口,大人们抬眼一瞧就能看到,省心不少。就在家长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的时候,其中一位一直沉默的妈妈插了一句,谁说不是呢?我们也想回到当初的那个时候,只是,谁又回得去呢?一句话说完,所有人瞬间沉默了,我能够感受到那种沉默所带给我的压抑和冲击。

  我匆忙的收拾好东西回到家里,回到那个地方我就会平静下来,就会逃回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可是我躲得过别人,我却躲不过那种压抑和巨大的冲击。我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沙发上,头深深的埋下。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静的好像我能听到回忆轻叩记忆闸门的声音。我突然之间感觉到我真的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天真小男孩了,我没有抽噎更没有哭泣,只是谁都会有这么一天,或近或远,都会有这么一天。我还记得曾经的一些事,只是这些事里的我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感觉。

  记得小的时候很喜欢玩水,家里边正好也有两个不大的水池,我可是着实为其高兴了很久的。有一天,仿佛还是一个暮春时节吧,水刚刚解冻,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就在水池旁边玩起来,我的一个小玩具不小心被我弄到了水里,飘到了水池中间,我伸长手够不到。所以我找了一根不太长的木棍,正好可以够到我的小玩具。正在我满心欢喜的时候,我用力一推,玩具像对面漂去。我又轻轻的挪动了一些身体,用小木棍再去推得时候,没成想玩具没够到,我掉到了水里。我虽然喜欢玩水,但我十足是一个旱鸭子,扑腾了几下便沉下去了。我用自己的身体丈量了一下那个水池,结果是它的深度大于我的身高。也许是水面激起的浪花被妈妈看到了,妈妈从家里跑出来,到水池边一把把我抓住,拉了上来。满身是泥的我也不敢回家,躲在墙角里瑟瑟的发抖着。妈妈为我脱去了衣服,又端来热水洗了一下,把我抱回去,换上新的衣服,还不时地说我是一个淘气的娃。我说我没有淘气,淘气的时我的玩具。我还央求妈妈帮我把玩具捞上来呢。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画面也许模糊了些,可那种感觉却早已深入到了骨髓中去了。

  还有一件事也是让我终身都难忘的,之所以终身难忘是因为常常有人来帮我提及。小的时候我有一个习惯,遇到我喜欢的东西我就会偷偷地把它藏起来。无论是吃的还是玩的或是其他,都逃不过我精巧的掩藏。记得有一次爸爸买了些水果回来,我就迫不及待的尽我最大努力的拿到最多,然后再一个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将水果藏起来,以便于后来我一个人吃。对于小孩子来说,我想这种想法不知是我一个人有吧?这一次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贪玩的我早就把藏水果的地方给忘记了,同时忘记的还有我藏水果的这件事。至于怎么想起来的还要多亏我的妈妈的“提醒”。那天,全家人都聚齐了,我以为有什么重大事件宣布呢?开心的坐到老爸怀里,等待着有什么好玩的或者其他东西来分享。

  随着妈妈鞋子和地面相互应和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喜悦的感觉却越来越低了。因为一种不知道怎么说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子,让我很不开心。我把头埋在爸爸的怀中,深深的藏进那宽阔额度胸膛里。开始只是为了逃避那种难闻的气味,后来索性羞愧的抬不起头来了。从此之后,我就有了一条“小辫子”,怎么也剪不掉的“小辫子”。也正是因为这条“小辫子”,我带给家里很多的欢乐和笑声。

  现在每逢哥哥提及此事的时候,我早已不会害羞的去找爸爸当初那宽阔的胸膛了。因为曾经的岁月里那一位在我眼里健壮的父亲已经年迈,在岁月的摧残下,斑驳的皱纹布满的额头,银色的发丝已经如雪般覆盖了曾经的一切。从前、现在、过去,再不忘,因为那时一生所爱。

  有人说童年像一首歌,而我说,童年像一把刀,将快乐削去三分之二,将悲伤填补整个生命;将过去的那一抹自己的色彩褪成灰色,将现在的这一抹自己刷成惨白。也许回忆里才会温馨,只是我仍然要往前走,这便是公平的时间带给我们一样的伤痛。

  如今我面对着这一群天真的孩子,就如同看见了昨天的自己一样,整日的调皮,整日的无忧无虑。上天给了我这样的一个职业,我应当将快乐收集,为的不只是我自己,更为这一群快快乐乐的孩子。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打开窗户,看着夜色里的那一轮弯弯的月亮,害怕的捂着自己的耳朵……突然之间我仿佛又变回了曾经的那个自己。仿佛我仍旧能够听到曾经妈妈用这样的故事哄我睡觉的声音。妈妈说,从前遇到不乖的小孩,月亮姐姐呢就会惩罚他,用自己那镰刀似得发卡割掉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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