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岁痕的散文

2020-10-10 散文

  金秋十月,南方炎热的气候在正常情况下大多开始转凉。倘若在半晚时分,晚饭过后,能沿着那一条黄绿分明的杨柳湖畔,漫步前行,不再畏惧残阳斜照映射湖面时的波光粼粼,独自享受着秋风送爽,好不惬意。

  可是在乡下有多少农人拥有此等闲情逸致呢?我不知道现在的乡下是如何,可是往回过去的十几年里,在这个时刻,已经是十分忙碌的季节了。

  我的故乡是以“山城”闻名的重庆,她以梯田为主,再加上雨量充沛,极度适合种植水稻。每及此时,正是水稻成熟的季节,同时也是乡下最美、最幸福的季节。

  黄昏时刻,是稻穗最迷人的时刻。那金黄饱满的稻穗,在夕阳余晖的衬托下,更是耀眼夺人。金灿灿的一片,沿着有些坡度的稻田,从高到低,犹如一个聚宝盆里装着满满的宝贝,让人举目难止。你若再多一分雅趣舍步到田间小道游走一番,你一定会收获不一般的惊喜,更有甚者流连忘返。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最能配的`上它的,莫不过于在田间里收割稻子的农人了。早些年,乡下还没有现在发达,收割稻子全凭手动。先是妇女老幼用镰刀一把一把的割断稻梗,然后再由男人拿着它一把一把的在用凉席遮挡一部分的半桶上敲打下来。整个收割稻子的季节里,也是乡下除了过年最为热闹的时节。

  尤其对于当时还小的我来说,除了端午吃粽子,中秋吃月饼,过年拿压岁钱使我兴奋期盼之外,那就数收割稻子的日子了。由于父亲当时外出打工,家里就剩我和母亲,劳动力薄弱,种了几亩田的稻子,收割就成了大事儿,难事儿。因此就不得不请人来帮忙收割,请人就要请客吃饭,这样我才能吃上一年四季难以吃上几回的爆炒猪肉。

  除了能吃上梦寐以求的猪肉,还让我至今难以忘怀的是有一年,母亲为了趁雨临前收割完稻子,深夜还在田间忙碌。在田里和秋雨赛跑的母亲,用她通宵达旦的毅力,最终抢在了秋雨的前面,挽救回了稻谷,却也因此累病了好几天。

  如今秋还是这个秋,可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曾经为金秋忙碌的院子,现在已经很难再见到。记得上一年回乡下时,发现很多稻田都已经荒废了下来。整个院子除了几个病残的老人还依在坚守故土之外,年轻力壮的男子都远赴他乡打工去了。

  社会快速的发展给农村带来了致富的机遇,可同时又何尝不是在覆灭农村呢?农民挚爱土地,爱的深沉,可是为了生存,为了承受庞大的经济负担压力,也不得不忍痛割爱,流落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深秋的痕迹在无尽的思念中越来越深,故乡的秋音一直萦绕在耳畔。我知道自从我踏离故土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将是我永远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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