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霏霏。白色的玫瑰,白色的马蹄莲,紫色的勿忘我。一束花,一份思念。又是清明,与那边世界亲人说话的日子。
我是外乡人。家里的墓地在千里之外。年年如此,无处可烧钱纸。常常问去了的人一个傻问题:那些走了的人说什么了?他们当我傻话。在我心里,却是认真的。常常想自己如果走了,会在哪里。如果死无归宿,死就是可怕的。心一直在漂着,似乎一直没有家,没有安稳。生命的流逝可以冲淡一切恩怨,当生命真的走到尽头。我渴望在那边有亲人在等着我。
这些年,太忙太忙,忙得忘了来路,忘了为什么奔忙。去年11月份,回去的时候,刚好送嫂子走。熬了多年,带着许多的不放心。她去了那边。今天再来想当时情形,心里反复想着那两句话:人生皆虚妄,恩爱痴人逐。这样虚妄的人生,我们在尘世的,明白或者不明白,都要如此艰难的熬着。最后成泥成土。于是便信着灵魂。
小的时候,在家乡,总觉得什么都是好的。冬天里温暖的热水壶,厚厚的稻草垫的床铺。外婆的豆腐乳,早上起来热腾腾的稀饭。大姨家的饺子。很多年以后,这些,都在梦里反复出现。如今,已经走了的我的亲人们,你们的灵魂,是否还记得?都说去那边过奈何桥的时候有一瓢孟婆汤等着。忘了就忘了吧,我们每年的自说自话,其实也是安慰自己而已。
今年有一个节目特别火,叫《我是歌手》。复活赛时,尚雯婕唱《我》。演唱的样子倔强而颤抖。有些灵魂,岁月老去,也永远新鲜。青春终于远去,感谢哥哥张国荣,因为那些年你的歌,让虚妄的人生终有一个方向可奔。十年,你应该不记得这边世界了。这世界却依然灯红酒绿,纷纷攘攘。这里的少数人用这样的方式,继续寻找着你从未找到的东西。
今天的天一直阴着,像这时节人们的心情。走了的从此可不理这世间琐碎。而我们,又将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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