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乌镇点赞散文

2020-09-04 散文

  明明已经离开,偏偏魂魄归来。

  忘不了空中俯瞰,一个巨大的“十”字将镇区分为四栅;

  忘不了慈云寺的晨钟暮鼓,烟火缭绕……

  我愿面壁诵经读你;我愿交叉双手为你祈福。这一方集七千年天地之灵气,采旷世日月之精华,得天独厚之所在啊!

  更愿用一把青乌色的墩土做坯,揉和上吴侬软语的呢喃,还有我“来过,就不曾离开”的情怀,细细地打磨烤制成拙朴、厚重的乌陶罐。 再帮她裁一件蓝印花的衣裳,安放在二省三府七县融会之处。

  我有数不清的愿景要放进这个陶罐呀——

  从一个残破不堪的老镇到东方威尼斯;

  从一个通讯不畅的地方到东方达沃斯;

  从一个只有古戏台露天电影场的地方到东方好莱坞……历史和时尚在这里交汇,碰撞出耀眼光芒。乌镇,是江南的一颗璀璨明珠,也是悬在我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水墨乌镇,风雅侗乡”。乌镇的美,美在水,静水深流,是千帆过尽,栏杆拍遍;是没有借助山峰来映衬自己,反而拥有整片广阔天穹,山高可以仰止,水深总是难测。

  乌篷船摇动着小桨,仿佛一支笔,记录着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二千五百多年前的吴越争霸,一千多年来的`几度兴衰……船声欸乃里,静静诉说着梁昭明太子,孔另镜,茅盾,木心的文采风流今尚存……

  多情应笑我等,口中常说:“拿得起,放得下。”你看流水,她只是默默承受,默默背负,默默向前。

  忽而想起欧阳修老先生的名句:“旨弹声戛玉,经插好花枝。”我的乌陶罐上,最绚丽多彩的当属东栅和西栅这两丛“蝴蝶兰”了,既有兰的典雅芬芳,又有蝴蝶的展翅飞翔。

  大伙说:“乌镇的正确打开方式,是在东栅的晨光里开启,在西栅的夜色中落幕。”

  天将亮的东栅码头隐约浮出在烟波浩瀚里,坐上乌篷船逆流而上,庄重古朴的黛瓦白墙,拱桥的倒影,最妖娆当数门前溪畔柳,立风立雨立残阳。

  逐水而居,枕水而眠,这里的房子结构基本上整齐划一,仿如二王的楷书,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澹泊,只有把外在的东西简单化不攀比,才能品尝到地道的人生好滋味:老婆孩子热炕头。

  弃舟登岸,走在纵横交错的青石板路上,我仿佛看到了浸泡在其中的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以及明清传奇。

  把这一切倒影在蓝天上,如蜘蛛织网,一圈圈微微荡漾,象永不消逝的电波,就成了连通世界的互联网。而桥,就是进入Wifi的密码。

  ——正如大地不能拒绝阳光,蓝天不能拒绝白云,古老的乌镇不能拒绝互联网。急速变幻的时代,不扩大外延,何以存内涵?

  如火之有焰,灯之有光,我的蝴蝶兰,已是舞蝶蚕变,难得的是,怎么变,作为兰的根基依然牢固。

  乌镇与古老的东西相搭配,甚至连斜斜的光线也是旧的。宏源泰染坊的蓝印花布,用纯植物汁漂染,颜色、形状、质感单纯素朴,做工也是清水出芙蓉式的,只在衣领和袖口滚上蓝或黑边,不象外头某些旅游区的胡里花哨,非镶金绣银不可,反而喧宾夺主。

  高公升糟坊里的三白酒,在深巷里依旧有浓香,醉卧乌镇君莫笑,好景美人在心头。

  江南百床馆有暗细的光线,恍惚间,古老的床第触手可及,仿若交错了时空,曾经真切发生过的人事已非,唯千工床仍在,越低调越恬静越久长,越喧嚣越争斗越短暂。

  真想在汇源当铺里,典当掉过多的爱与恨,情与欲——它们会象毒蛇吞噬掉你所剩不多的似水流年,不相念,不相欠,用清空过的心从头盛纳万境。

  古戏台上,又一出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姹紫嫣红都付与断壁残垣,相生又相克,相爱又别离,当年的故事,现在的往事。

  在西栅的老邮局,我挑了一张烟雨蒙蒙的明信片寄给自己,为曾经的风刀霜剑严相逼,却依然有一颗慈悲和良善的心。

  乌将军庙是乌镇人自己的庙宇,是保护神,多少荡气回肠,多少智勇忠贞,化成庙前屹立千年的银杏树。

  东栅沽酒西栅品茶,焚一炉香,煮一壶茶,横一张榻,竖一张琴,这时需要来一场润如酥的小雨,临河问水,坐阁听涛,再来点姑嫂饼和麦芽糖,看杭白菊徐徐地舒展开来……相形之下,鲍鱼之肆太浊,芝兰之室偏清。

  夜幕降临,五颜六色的灯光,把碧水黛瓦,窗棂青石板乌篷船点亮了,波光粼粼的倒影,渐欲迷人眼,分不清真假。临别依依,一花一草一乌镇,留待他年说梦痕。

  最后要拜别茅盾先生,他的话:“文学的本质不是技艺深浅,而是你看世界的方式。”,犹如醍醐灌顶,获益良多。先生的成功,在于他时时把眼光朝下,关注老通宝们,春蚕们,甚至是那一片片小小桑叶。

  我把祭祀的三白酒,苹果,名点小食一一摆好,还放了一路走来的录像,告诉先生乌镇的今天很美好。怔忡中,看见先生拿起“双枪国泰筷”,在夹起一块定胜糕之前,轻轻碰了碰我的笔尖,为乌镇点了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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