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会的日子,再忙也要回散文

2020-09-04 散文

  早在过年的时候,我就查了日历,希望娘家春会的那天最好能在周末。

  结果很是失望,阴历二月初六正是阳历三月二十二,偏偏又在周四,恰逢上级检查。这份悲催和无力感,让每个想起这日子的时刻都愁云惨淡郁闷难言。

  做女儿的,尤其是娘家在农村且人到中年的女儿家,想必一定都十分理解我的心情。剔除了年轻时的浮躁与叛逆,经受了多年在外的颠沛流离,实在是厌了也倦了。此时娘家重新成为心里梦里无数次的呼唤和思念,于是有机会就想回去,没机会也想创造机会回去。

  可恨这时间怎么偏偏在上班时间呢?若是工作不忙,尚可请假回去。假如正逢忙碌的关键时候,回去恐怕只能成为梦里的奢望了。

  于是好多时候,一想起来心里就不美气。随着春会日子的临近,心中的扑腾更是越发厉害了。怎么可以不回去呢?

  若问回去到底能干什么,好像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想在村子里的土地上走一走,晒一晒老家的太阳,听一听从小听惯了的乡音。哦,还有小时候吃过的,现在仍然有的那种红凉粉拌面皮儿的美味,酸辣过瘾,想想都流口水。尽管有人说那是沾满了灰尘的,但这丝毫不影响那份急切想吃的心情。不吃的话,心里总像缺了什么,这春会逛的也不完满了似的。

  越想越激动,遂在前几周下定决心,到时候无论如何要回去一趟。打定主意之后的这几天,睡觉时的梦都是香的。

  眼看日子近了,心里一个劲地祈祷,千万不要突然来个检查什么的。若是因此回不了娘家,那该多么令人沮丧!

  谁知怕啥来啥。上周就接到通知,我负责的那块儿,要准备迎接检查。先说是周一,结果到周三了,还没动静。心想坏了,周五要为高二学考做准备,不可能检查,那么肯定是周四无疑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我注定回不成了,心中的那难受劲,就好像小时候大家约着一块儿出去放风筝,临了却被父母禁止出去。那份失落和焦灼,搅的心都要碎了一样。

  还有更让人难受的!昨天中午开始,和我同年出生一块长大的四个闺蜜,就在我们微信群里叽里呱啦聊开了回娘家事宜。宝鸡的,西安的,还有本县的,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聊的那个热闹啊,让忙了一天黄昏才打开微信的我羡慕嫉妒到崩溃的边缘。她们的安慰丝毫抚不平我心中的失落和焦苦。于是幻想着情况可否有变,或者来个什么魔法,让一切的杂事都为我的回娘家让路。然而这是不可能的,现实如此残酷。

  难捱的夜和早起的黎明,还好有简书让我因为沉浸而忘却不能回家的郁闷。早课上老师对我文章的点评更是极大的鼓舞了我,让我由低迷转而振奋。回不去就安心上班吧,还可利用零碎时间读读好友的文章,改改自己的作品。

  后来检查的真来了,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溜号,否则一定糗大了。

  不过所谓的检查好像与我关系不大,虽然懊恼却已无计可施了。正准备静下心来阅读,同事兼亲戚岚打来了电话。我开口就问,是不是要回去上会啊?她惊讶我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叹口气说,娘家会的日子,你还会有别的事吗?

  本来已经放弃回去念头的我,被她的电话勾起心中的思念和缠绵。她说自己不回去实在心头难安,尽管她娘家妈和哥姐都在城里,今年有事都没回老家,娘家门儿都锁着,但她从早上起来就心慌意乱,实在需要呼吸一下老家的空气才可安抚躁动的心。

  我说,那好吧,你开车,咱回!一拍即合的那种开心,让我们整个人瞬间都明媚了起来。

  回办公室取包的路上,心中满满都是不可阻挡的神圣和自豪,还有舒坦与石头落地的轻松。

  不到一小时的车程,我们在阳光下奔驰。互相说着老家的人和事,有高兴的,有忧愁的,说不完也道不尽。这些平时看似琐碎到让人心烦的事,今天那刻却成为令我们亢奋的佐料。回家的心是迫切的,一切便都是让人激动的。

  很快到了,如今的春会已经没有小时候繁华热闹了,卖东西的不多,转悠的人也很少。但我们终于融入了娘家春会的氛围,心中的雀跃丝毫不受影响。

  把车停在村口一户人家门口,我们步行穿过春会的主街道。什么也不买,就这么走着逛着也是一种满足和幸福。看一看两边卖衣服的`小摊儿,闻一闻油糕油饼麻花的香味,听一听“凉皮,甘蔗”的叫卖声,摸一摸随地摆放的各式小玩意儿,拍一拍熟人匆匆而过的肩膊……春会的气息渗进每一寸肌肤,陶醉的感觉遍布每一个细胞。

  听说几个早到的闺蜜家门都还未进,就去了村头地边相聚。如此热闹怎可错过?我俩赶紧过去,岚比我们小,只在旁边看我们五个女人疯。都是从小跟土地打交道的女人,我们对田野情有独钟。

  于是看吧,绿绿的麦田,葱茏的松树林,一群笑着闹着的女人,尽情臭美,各种摆拍。你和我合影,我与她留念,或者大家共占一个镜头,作怪搞笑乱成一片。阳光下的中年女人们,仿佛回到了遥远的童年时代,笑到捧腹,乐得掉泪。我们珍惜这难得一聚的幸福时光,更留恋老家土地上的疯狂与尽兴。

  时间流逝,父母在催,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提醒我们必须回家了。潇洒的互相道别,乐观的相约后面再聚。逐渐豁达起来的我们,不会因为又一次的暂别黯淡了心中的喜悦。

  急急地走进家门,亲戚们围了两桌,家里已经开饭了。没想到我能回来,父母外婆脸上乐开了花。赶忙招呼我和岚坐下,外婆递过筷子的刹那,我心头一热,温暖和慈爱将我包围。

  闲话家常,亲情让人沉醉。丰盛的菜肴盛满家的味道,父亲调的焦汤哨子面让人满口溢香,热气腾腾的场面让回家的我,好不舍这份温馨与柔情。

  然而上班的我们无法久待,很快就要返回。亲人们感叹上班的不易和我们的身不由己,叮嘱着路上小心,无奈的送我们出了家门。

  归途走的徐缓,岚说终于心安了!我们相视一笑,那份沉默的懂得代替了所有的语言。

  娘家会的日子,再忙也要回。今天,我们终于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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