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读到一篇肖培东老师怀念父亲的文章,他说梦中又见到了父亲,就像往日还在那样。突然,泪水就浸湿了眼眶,模糊了字迹。
我也在这春雨蒙蒙的季节,想起了我最爱的亲人――姥姥!
姥姥离开我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她离开的那年是1999年6月,刚好是我师范毕业前夕的那个夏天,正是麦子收割的季节。舅舅一家都在地里收麦子,忽略了那个生病在家的姥姥,据说,姥姥口渴厉害,没有人递上一口水,姥姥的凄惨求水的呼叫,响彻了半个村子,也没能喊回家人。等舅舅知道这件事,赶回家的时候,姥姥已经失去了意识,尽管把医生喊来了,但是,一瓶点滴只下了一半,姥姥就永远地停止了呼吸,跨进了那个或许再也不会有痛苦的天堂!
那时,我还在师范读书,妈妈怕耽误我的学业,竟然没有通知我,所以,我失去了见姥姥最后一面的机会。每每想到这些,我都会痛不欲生,我是姥姥带大的,那种血肉相连的亲情,怎么你割舍。我一直都埋怨妈妈,为何没有及时通知我。
我知道,这成了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
十九年了,无数次在梦里与姥姥相见。萌熊的姥姥,头上还是裹着那个蓝白相间的毛巾,深蓝色的大襟棉袄,黑色的棉裤,用布条裹着裤腿,还有一双被裹得很小的脚。她站在我的面前,慈祥的看着我,满脸的慈爱,好像在说:“娃呀,累不累,歇会吧。饿了吗?姥姥给你做饭吃。”
我很激动,赶忙站起来,扑向姥姥,想好好的拥抱姥姥,可是,突然姥姥就不见了,我扑了个空,只扑住了满怀的惆怅。
于是,我醒了,再也没有睡意。再也走进现实的眼前,看不到姥姥了,只觉得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滑过。
这样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出现,我知道,姥姥是不放心她带大的孩子呀,怕她累了,怕她饿了,怕她不会爱惜自己。所以,她要时不时来看看她的娃呀!
每一次醒来后,我都很懊悔,为什么醒来那么快呢,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跟姥姥说呢。我想问问姥姥在那边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吃饱,是否能穿暖,还需要什么?外孙女给她准备。可是,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走了呢?姥姥,您知道我是多么地想您吗?
于是,我在心中发誓,下一次再梦见姥姥,我一定好好控制自己的脚步,不去打扰她,不去惊走她。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看着她在青青的菜地里浇水、施肥;看着她把衣服一件一件晾在门口的竹竿上;看着她打扫房间、整理屋子;看着她……姥姥,我不出声,不打扰您,只希望您能多停留一会,让我的思念有所依托!
姥姥,您知道吗?我最喜欢吃的面食依然是杂面条。依然还记得那时您给我做杂面条的情形,自家磨的黄豆面、小麦面掺和一下,和面、擀面、切面,一切做得那么干脆利索,地锅烧热、放油,炒一下霜打过的蔓菁片,芳香四溢。不大一会儿,好吃的杂面条出锅了,早就馋得流口水的我,端起一碗就往嘴里扒。姥姥慈爱地阻止“哎!娃呀,慢点,别烫着了!”姥姥做的杂面条,在那时,实在是无上的美味,现在依然怀念着,永远都会种在心里的。
姥姥,想您的泪,就像这绵绵的细雨,永远流不尽呀!
姥姥,我会在梦中吞咽着追思的泪,去搜寻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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