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在春天里停留的散文

2024-08-15 散文

  一场春雨过后,万物补足了能量,在春日柔和的光线里一个劲地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蓝色的天幕很低,白色的云儿很大,一片一片像极了会飞的木棉花,时而飘散,时而聚合,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下几朵来。

  那些刚刚从枝条端头长出的丝丝柳叶,是那么的细嫩、娇小,我猜测,她们是最有感知能力的,要不整个春天为什么就单是她们首先换了装束呢?又为什么从古至今那些著名的咏春词句又一直提到她们呢?“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我伫立于楼窗处,选一个舒适的角度,凭栏向外远眺,猛然惊觉整个小城,早已被重重的绿意包裹了。还有那不远处的城南小湖,虽然近来没有前去游走,想必此时,湖面一定是春波荡漾,柳绿倒影成荫了。坦白地讲,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没有认真地看过,这春天里那么多,那么多诱动人心的青涩。我心中所有的情感起起伏伏,终于还是汇聚在了这首春天的诗句里:“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中午的时候,女儿让我看她跳绳子,其实这个时间,我的生物钟早已到了红线,可是孩子阳光般的笑容里透露着难得的诚恳,于是我被感染了。紧接着从屋里子里搬了一把椅子出来,待我坐好后,她已经兴奋地跳了起来。一十、二十、三十......接而停止,接而继续。由于刚学的原由,她总是磕磕绊绊,无法顺利地完成。她的举动到让我想起那些叶脉柔弱的柳枝来,是那么稚嫩,可又要迎着寒风展现出自己一种坚强的意志来。我的睡意全部烟消云散,开心地加入了孩子的跳绳队伍。

  阳光从屋檐的方向斜斜切下来,整个小院子立刻温暖起来,虽然院落里没有什么名贵的花卉,但是看着孩子边笑边跳的表情,仿佛整个春天的味道,在此刻越发浓烈起来,顿时感觉整个院落开始花香满园了。

  那是什么?原来在院子的砖墙缝隙里早已悄悄地长出了一些绿叶草,它们郁郁葱葱,瑰丽娇嫩,在日光的照射下正闪闪发亮。我反复诘问自己,这个春天怎么会在我的预判之外呢?竟然不是梦幻,而是早已住在了我的院落中了啊。于是我伸出双手,开始小心地扶弄这些小草的经脉,一颗一颗宛若是在抚摸着一个个婴儿那般,付出精心,小心谨慎。此刻,我方才醒悟:对于这个季节我竟然如此麻木,麻木的将要只剩下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了。

  这些密密麻麻的小草,虽然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可是这又何妨呢,从另一个方面讲,她们不也是春天里的“贵宾”吗?我禁不住开怀而笑了……

  其实,我早已沁身于一个春的世界,只是被生活里那些无形的手掌蒙上了可贵的双眼,我不由得嗔怪起另一个不爱抗争的自己来。

  ......

  春天,总会稍瞬即逝,唯有活得真实,用心感知,它才会越久地停留在我们短暂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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