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琐事经典散文

2022-05-09 散文

  生活点滴

  出了本小书,李和生先生留言说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的书啊。就很快地和先生联系,他却在榆林筹划着书展的事,说过段时间西安见。又等了许是有十余天的天气,再次短信约见,说是会发短信告知。终于就在秋天里,马治权先生工作室相见了。

  我去的时候,马先生正在写字,写张迁,是在一张写过的四尺纸的背面上写,笔山砚阵之间,毛笔就在一只废弃的茶缸里搅来搅去,在口沿边缕一缕,笔锋便铺开了在纸上走,墨是明明的有些淡。看我进来,先生竟奇怪于我的突然造访,我解释说李和生先生要来,给他带了本书。他似乎就明白了,继续着他的操练,直到写完了一个整张,才坐下来与我说话。门口的柜子上就挂着他为李和生先生榆林书展写的一幅贺辞,“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隶书,浑厚里倒有些飒爽之气。

  李先生和他的公子墨海一起来,大家都曾在一次书展上认识过,我还收有一册墨海的书画集子。我把自己的书交给先生,他从包里也取出自己的一本书来,随笔集子,《小声》,还没有拆掉塑封。我当着他的面拆开了,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弃这样一次让书法家题字的机会,就说李老师你写几个字吧。他调侃着说让马先生找一个签字笔给他,他不会用毛笔写。我心里笑了笑,在马先生偌大一张书案上,要找到一只签字笔恐怕要比找到一支毛笔难得多。等他在马先生的书案前坐定了,马先生说,就写在书的封面上吧,纸涩些,吸墨。他就静静地用小字书写开了,“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落款了,说是没有携带印章。马先生这时在一旁说,这好办。顺手取了案上他的一枚闲章“今日生”落款。我说马老师你也写两句,他不假思索,很快地书写了起来,“小声即不敢大声说话香港就不敢大声说话说话小声乃文明之表现”。丢字总还是书法家的爱好,我心里想,明明是丢了一个“在”字,你还以为大家看不出。

  趁着闲聊的空隙,我把书翻了翻,有了两位名家的雅奏,更是锦上添花,实在就成了一件很好的艺术品了,李先生说,在封面上写字,还是从来没有弄过的事情。马先生只是笑着不说话。再翻翻,封底勒口上写着的一段话却是深得我心了,“大才之人,常常易招人嫉妒,生活得很累;庸才之人,又往往受人鄙视,生活得很苦。那我就做个中才吧!认认真真工作,遇有闲暇,就读书、写字。书,能让人位低而人品不微,贫困但志向不贱。写字,又令人心旷神怡,既锻炼了身体,也陶冶了情操。”是让人心有戚戚然的。

  后来还来了一位马先生几十年里很是要好的朋友,是西安城里优秀的法律专家,能言善辩而外,人又幽默得厉害,加之太过于熟络,几个人又海阔天空地胡乱侃大山了一回。马先生说,人家现在开的是霸道。那朋友说,那有什么,小时候没什么好玩的就只好一个人滚铁环,一个轮子,现在年龄大了,跑不动了,就滚四个轮子。大家都笑。

  下楼的时候,我忽然想,就是呵,小时候玩一个轮子的时候,还能看到轮子,等我们年岁渐长,能玩四个轮子的时候,却看不到轮子了。艺术的修为,何尝不像是小时候玩着的轮子,玩的时间长了,难道也会看不见轮子了?

  北大街的书店(另一篇)

  北大街天德书屋提供给购书者的塑料纸袋,上面印制着蓝色的跑动的河马图案,制作得亦不能算作是精致,但还是很讨人喜欢的,一来免费,不像现在的纸袋都要收钱;二来在当时,书店专门制作纸袋提供给读者的情况还不是太普及,但这就成为读者记忆中的重要元素了,书店不在,记忆却与时光同在。

  这家书店还能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它的门头,宽宽的大横幅一般横于门窗之上,开阔得和门店大小相当,蓝底鎏金大字是平凹题写的“天德书屋”四个字,字大如斗,比斗还大,是应算作北大街头的一道风景的。它的位置也好,就在北大街十字向南路西百米的样子,要拿周围的风水衡量,真是恰到好处了。后来听说书店搬到了案板街,旁边还有一个报刊亭,我能想象出那个样子,但一次都没有去过。

  曾经有两年的时间,我经常流连于这家书店。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叶,省行政学院在它附近的二府街原来市中院的后院有一个教学点,受单位派遣,我在那里上了两年业务课,中、晚饭吃完后没地方去,就常常一个人走出二府街到店里翻翻书,书店较大,加之北大街上人流量多,书还是比较杂的,文史哲旅游生活类书籍不少,记忆中学生的辅导书似乎也有,因而店里经常是人满为患。

  回想起来,我在这个书店中的购书经历还是很有意思的。有一天中午买了一本钱锺书的《谈艺录》,大致当时翻看它用的时间太长,夹着书回到学校时已经上课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意思地坐回了座位。后来,一套《管锥编》也是在这家书店买的。曾经还买过一册余秋雨的《行者无疆》,自己实际上并没有看多少,毕业后被这个班上的一位女同学借走了,一并借走的还有好几本书,其它的什么书都忘记了,只有在天德书屋买回的这本《行者无疆》直到现在还是印象深深。

  还有一次是单位的同事给我介绍过一次对象,女孩的单位就在书店附近,夏天的一个下午,下班后我和女孩走着路从天德书屋门口过,我脑子的哪根筋又不对了,一个人进了店,在里边流连忘返,翻书间隙还从硕大的玻璃橱窗看着店外焦急等待着的女孩的身影,竟然还是一根筋地看书,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滑稽,很自然的事,那天之后,女孩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读书能让人变傻,有时是有一定道理的。

  方交良在他的《西安访书记》中提到过东六路书籍批发市场的天德书屋,是以批发为主营业务的,西安城里很多的零售书店都在这里有自己的批发点,我一定也是去过的,他那时上学,听同学说这家书店的老板是平凹的前妻,后来他自己还到书店里从营业员那里确认是否属实,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不过北大街门店门头上的题字,确实为平凹所写,却应该是事实,西安街头氏的题字到处都是,但书店还是极个别。

  天德书屋现在还在,前几天我找了一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对方说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实体书店了,只做批发,一个很甜美的女声问我,“你需要书吗?”我是沉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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