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花季的岁月,我走出了快乐的校园,父母让我继续去上学好好读书,苦口婆心利害关系讲得头头是道,但我义无反顾是一颗拒绝的心。亲戚朋友说,你家是不是支着锅子没米下了?在他们的一声声惋惜下,我还是没有回头,因为当时我们学校毕业后,父母有工作吃细粮(每月到粮店买粮)的家庭,孩子们都要到农村插队,参加集体生产劳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有的到农场去,给每个家庭只有一个“免插指标”,县里给分配工作,当时听说是最后一年了,为此我的眼睛就盯在这个名额上。不想作费了这个让人羡慕的名额,我和几个同学都选择了工作。
同学们有的分配到公社的信用社,有的到乡下供销社当了一名售货员,母亲说:“咱可不要和经济(钱)打交道,当一个工人最好,说上班就上班,说下班就下班。”我就分配到新建的针织厂。
由于是新建的工厂,这里是织袜子,人员设备需要完善,我在家里天天等待着、盼望着上班的日子。每当路过厂的大门口总是停止急匆匆的脚步,望望工厂里面的动静,幻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
那一天,太阳像一个大火球一样烤着大地,那是1979年的6月20日,这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我带着美好的心愿,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带着一颗不成熟的心,走上工作岗位,步入了社会的这扇大门。
我和相约的同伴玉兰、晓萍手拉手早早地到了大门口,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和腼腆。我们一起分配的20多个人,大部分是女青年,只有几个男青年。大家陆陆续续聚在工厂的院子里,在一个人们都叫刘师傅的中年人的安排下,我和玉兰、晓萍还有一个叫翠梅一个叫改弟的,我们四个人被分配到一个车间,叫缝头车间,其余女青年分到织袜子车间及其它车间。
我们车间是两间正房,坐北朝南,两扇黑色的`木头门子,显得非常简陋,有四个比我们大的姑娘,我们都叫她们师傅,带我和晓萍的师傅世华,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白里透红的肤色,人见人爱,性格开朗,对我们工作认真严格但是一个非常好的人。还有一个师傅叫丽鲜和艳萍说话轻声细语,笑眯眯的,让人一看就是一个大好人。车间主任一斌是风风火火的性格,有时对我们有点严格,对待工作认真负责。我们的工作就是缝袜子前面的那一条缝,工厂里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白色的工作服,一上班我们就武装起来。
我们车间是一个女儿国,大家都爱美,我们每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戴着白色的帽子,在车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镜子,一有时间就照一照,工作得忙忙碌碌,没有影响了我们一颗颗快乐的心。当时在那火红的80年代,在机声隆隆的工作中,我们高兴了就唱歌。晚上有时上夜班,我们每人买八分钱一个干面饼子一边工作一边吃,这就成为最幸福的事了。
人常说:猫走了老鼠就反了,师傅们在我们还有一些拘束,她们一走,我们几个人随心所欲地唱歌、开开心心地大笑。我们叫翠梅二姐,她从农村长大,她给我们唱的“开花调”我们听得如痴如醉;她得针线活做得非常好,还教我们把自己的工作服上面绣上自己的名字。我们在一起打打闹闹,有时为了一句话我们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有时为了一句话话不投机我们都在生气,但不一会儿和好如初。不管如何我们在工作中都是一丝不苟,认真对待,上班是辛苦的,但我们有一颗快乐的心。
我们有时盼望放假,盼望一起去看电影、看戏。我们在放假期间,在核桃沟的大场里一起学习骑自行车。
我们还盼望着每月21元的工资。在这里工作,在这里成长,在一天天熟悉着这里的工作环境,熟悉着一个个透着青春气息的年轻人。由于工厂里女子多,一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像是穿梭在工厂里的一只只花蝴蝶一样,成为一道道美丽的风景。从欢乐的校园,到沸腾的工厂,从一个幼雏的学生转眼变成一名工人,虽然我在这里只有短短的四个春秋,但在这里洒下了汗水,写下了友谊和快乐。
昨日风风火火的年轻人,今天都已经不在再年轻,工厂早已经倒闭,人员各奔东西,但在一起走过的岁月留下了难忘的记忆,这一些兄弟姐妹们在那难忘的岁月里也写下了难忘的友谊,今天说到这一切,我们在一起时用一句话来说:是难兄难弟,难姐难妹。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因为那青春的岁月我们一起走过。那一串串有快乐的时光,难忘的刻骨铭心往事,已经写在心里了,在心里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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