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跪在蜈支洲岛上寂寞地流泪散文

2020-08-12 散文

  不知不觉从海南回来已经好几天了,一直想写点什么叙述自己的旅行,但又觉得想不起每个细节,只觉得闭上眼就仿佛看到蜈支洲岛那片银色的沙滩、碧蓝色的海水和蔚蓝色的天空,脸上也仿佛能感受到迎面吹来的海风,鼻尖又嗅到了夹杂贝壳咸味的椰风海韵,眼角不知不觉又浸满了寂寞的潮意……

  渡船从码头出来不久,远远的就看到那个被蔚蓝大海包裹成蓝绿色的小岛,象一盆碧绿的翠竹漂浮在碧波荡漾的大海上,晃呀晃的。这个岛的名字很怪,“蜈支”是一种罕见的海洋硬壳类爬行动物。据说这个岛的形状像蜈支,于是就有了这个古怪名字。船刚靠近浮桥,小岛便真实地呈现在眼前,岛上的.树木、荆藤绞结在一起,很养眼地绿着;沙滩洁白,在岛与海之间形成一条亮丽的分隔带;海水象绸缎般的蔚蓝,又如一块流动着的兰色翡翠,它从远处海天交接地方的墨蓝,再到深蓝,再到绿蓝,再到淡蓝、浅蓝,最后融化在洁白的沙滩上,就象一名高明的丹青用心调出的色彩。然而,最令我惊喜万分的却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船下那一群群五颜六色的小鱼,色彩斑斓,小鱼群围着刚停下来的渡船飞快地游动着,有的还跃出水面,象在欢迎我们这些远方来客。

  上得岛来,坐上专供游客游览的电瓶车,一路往东而去。蜈支洲岛上植被丰富,据悉小小的岛屿上就有二千多种植物,种类繁多,并生长着许多珍贵树种,如有被称为植物界中大熊猫的龙血树,不时还可看到许多平时难得一见的如“共生”、“寄生”、“绞杀”等奇异的植物现象。小岛东南面礁石丛生,犬牙交错,浪涛汹涌;然而在这浪花飞溅间,一群群跳跳鱼伏在礁石上巍然不动,见到我们来也丝毫不回避,高高的昂着头在打量着我们。转到小岛西南面时,眼前是一大片洁白的沙滩遥遥地铺陈开去,岸上是一丛丛飘逸的椰树林,竹影婆娑。

  环顾整个蜈支洲岛,所有的一切都是晶莹剔透的:四周的海,满岛的绿,还有绿树丛中依偎的身影和海滩拾贝的笑声。蜈支洲岛属于那种清一色珊瑚石的海岛。海浪一层层冲上海滩,雪白的浪花永远洗刷着雪白的珊瑚沙。这样的海,这样的水,最适宜游泳,约三五知己到中流击水,为人生一大快事。但即使你不去游泳,而只是沿着沙滩漫步,也能够看见许多碎的珊瑚和贝壳,它们被海浪冲到沙滩上。如果挽起裤腿往深水里走,还能看见各种颜色的珊瑚,漂亮极了。随手翻起一块礁石,经常会发现很多海胆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软体动物在爬行。

  陪同我们的导游是一位很有文采和浪漫的小姑娘,她是这样向我们描述小岛的:如果有一天你想和你所爱的人一起从人群中失踪,独享清静,蜈支洲岛最合适。住在竹子和芭蕉叶搭建的小屋里,观海、赏月、听涛……这个岛就是专门为情侣准备的。但是在我看来,这个小岛仿佛专门为寂寞红尘中的人准备的。生活、交通的不便使人难于在岛上居住,因而水清沙幼的蜈支洲岛像璞玉一直深藏不露,人迹罕至。这也许是小岛生态环境得以保护良好的原因吧。小岛惟一的人工建筑设施是清光绪年间由崖州州府修建的一处庵堂,后被渔民改奉为妈祖庙,门前那棵菩提树已垂垂老去。历经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小庙至今还寂寞地立在椰林深处,孤独地度着岁月的余光。

  从妈祖庙出来时,正是黄昏时分,有一群美丽的来自海洋的小生灵在夕阳斜射的海滩上爬行和跳跃。远处,飞鱼在海上翩飞,如白箭闪过,让人产生幻觉。我独自在椰林里转悠着,忽然看见椰子树一片巨大的枯叶从半空落下,叶子落下的声音很大,“哗啦”的一声横扫一切,叶子落下的动作却很轻柔。我甚至还闻到了一阵微风的味道,这是不是就是椰风呢?我霎时明白,一切都是注定的,一切终归泥土啊。我觉得身子轻轻的,有一种就此跪下去的冲动,对着那棵菩提寂寞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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