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于体制,迷失在草莽的悲情英雄的散文

2020-08-08 散文

  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这个头衔放在安逸的大宋王朝,林冲本可有大好前途,荣华富贵。但奈何,武夫的本性,体制的束缚,江湖的无奈,林冲,注定就是个悲情英雄。

  凡武者,讲究的是德艺双修。武艺上,林冲自不必说,人称豹子头,教练八十万皇家禁军枪棒,及至上了梁山,仍排前五名,冲锋陷阵,攻城略地,无有败绩。品德上,用封建的儒家思想来看,身在朝廷忠于朝廷,身在草莽,忠于江湖,能忍,是为武者极高境界。

  但是,林冲这位铮铮铁汉,终究生在了那个时代。等级森严的帝都,却活生生被一个上司衙内弄得家破人亡,脸刺金印发配充军,到了生死关头才火烧草料场雪夜上梁山。上得梁山还要受一个落第秀才的挟制和排挤。直到宋江坐得头把交椅,也只是沦为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将,丝毫没有自己的主张,更妄谈自己身负的血海深仇得以声张。最终病死六和寺。悲!

  纵观林冲一生,不难发现,林冲的命运其实就是整个梁山的命运--挣扎于体制,迷失在草莽,悲情于天地。

  首先从体制上,宋王朝作为中国封建时代最为奢靡繁华的年代,封建士大夫习气自皇家到庶民,承平日久的莺歌燕舞让五代十国以来狂躁的民风儒化到极致,社会的'发达,封建体制的高度完善禁锢了臣民对于自由的渴望和追求,以小农为代表的梁山好汉比如阮小七之流在梁山无权无势,整个梁山就掌控在以宋江为代表的地主阶层手中。于是,以林冲为代表梁山集团尽管被朝廷视为草寇,依然以效忠朝廷为终极追求。他们简单的政治诉求被当时的体制玩弄于股掌。

  再看江湖,与历代小说描写的江湖不一样,梁山集团所代表的江湖,其实不过一群集体上访者而已。以林冲为例,好歹一个朝廷武官,却被无端欺辱逼上梁山。与其他一百零七位各色英雄“受命”石碣天文,替天行道,却缺乏自己凭本事能够争取到的江山抱负。最终落得个星落云散,死伤飘零的结局。于江湖而言,他们真的很另类,只能算是草莽。

  悲情的林冲,上了悲情的梁山。那个时代的体制对于没有诉求的挣扎是无法撼动的,那个时代的江湖不是草莽能占据主流的。在体制与武力的较量下,林冲们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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