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走过乞丐散文

2022-04-22 散文

　　走在大街上，我们被一个乞丐拦住了去路。我稍稍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搪瓷缸，可是，他仍然我行我素，我向左他也向左，我向右他也向右，面无表情、不依不饶地说着：“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请你让一让！”我对他说。

　　“你不是有一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么？为什么不给他一点儿钱呢？哪怕是一块钱也好啊！”看到我如此坦然地走过去，爱人半开玩笑似地问我。

　　也难怪，以前，每次遇到乞丐，无论他的年龄多大，性别如何，也无论他的身体状况怎样，我都会生出一种同情之心，特别是看到身体残疾的老乞丐时，我更会驻足良久，然后再从兜里掏出一点儿零钱小心地放进他们的搪瓷缸里。可是，有一天我无意中读到一篇纪实报道，说是这些乞丐们就如武侠小说里的丐帮一样，也是有着严密的组织和等级制度的，每一个乞丐都会根据自身的状况被上一级的头目委以不同的任务，一天要乞讨多少钱，要上缴多少钱，在哪儿乞讨……到了晚上该下班了，这些处在工作一线的乞丐们便会把自己当天需要完成的任务悉数上缴，剩余的不管多少，就都是自己的收入了。官儿越大，收入就越多，就像一个金字塔一样，如此以来，乞讨就成了他们正儿八经的工作了。他们白天工作，晚上脱掉一身丐衣之后就可以下馆子吆五喝六大吃大喝了，从此走上了一条发家致富之路，一幢幢小洋楼也因了他们的“辛苦劳作”而拔地而起！

　　这真是一个雷人的故事！读罢，我不寒而栗，震惊极了！这是记者深入虎穴隐藏身份历尽艰险才写就的一篇文章，发表在一家权威的报纸上，真实性毋庸置疑，但是这些内幕也太触目惊心了吧？震惊之余，便是深深地愤怒了！这些乞丐们极尽孱弱贫苦之能事，想尽一切办法来欺骗榨取人们的同情，为此不惜出卖可贵的尊严，尤其是有些四肢不全的乞丐们，他们依靠展示自己的生理恶疾来压榨人们的感官，更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和逼迫！

　　此后不久，在七一路上又邂逅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她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亭亭玉立的身材，一身运动服装扮，看起来清爽动人。女孩的眼睛里充盈着亮晶晶的东西，她用发颤的羞怯的声音对围观的人们说，她是一位大学生，家里母亲病危，所以才不得不请假回家，但是在车上却遭遇扒手，钱包被偷了，现在连倒车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请大家可怜可怜，帮着凑几个路费吧！看着她含泪的清澈的眸子，你五元我十元的，人们纷纷解囊。我的心里充满了同情，我很想帮助她，我甚至想倾尽我衣袋里的所有帮她把剩余的路费都拿出来，但是，就在我的手刚刚触摸到钱包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刚刚看过的那篇报道！她说的是实情么？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我想了很多，最后实在害怕受骗，犹豫再三，还是走开了！可是，那个女孩澄澈含泪的眸子却一直在我的眼前浮现，挥之不去，我开始懊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也许她当真需要帮助呢？即便是给她五元钱也行啊……我的心眼儿也太狭小了！我开始责怪自己！

　　一周后，我们回淮阳老家，刚下汽车，就看到了一群围观的人，走近一看，天哪，我竟然又看到了那张年青的哭泣的脸！一样的打扮，一样的理由，一样的要求……是应该庆幸当初的理智呢，还是应该痛恨这个可恶的社会现象？我感叹！

　　如果人的脸上长出了一个毒瘤该怎么办呢？那肯定是要在第一时间找医生把它割掉，再涂上一些灵药，让它尽可能地了无痕迹的，同理，如果一个城市的面孔上也长了这样一个毒瘤，是不是也应该赶快把它医好呢？毫无疑问，这些肮脏污浊的乞丐们就是城市面孔上的一个毒瘤，可，人们现在的做法并不是在想办法彻底地治愈这个毒瘤，反而在推波助澜，使它越发增大越发感染了！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同情他们，所以你会慷慨解囊，义无反顾地帮助他们，殊不知，正是你的这份好心，更加坚定了他们不劳而获的信念！如果你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却助长了不良之风，岂不正与你原本善良的愿望相悖吗？

　　当然，也并不是说，在这些乞丐里面，所有的乞丐都是靠欺骗为生的职业乞丐，也肯定会有真正的生活上的困难者，他们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已走上街头，忍辱负重地乞讨一下别人的施舍。但在当今这样的信息社会里，人流量很大，陌生人充斥了整个世界，我们又如何去辨析呢？难道要我们在施舍之前一一地去侦探一番吗？这显然是极不现实的！

　　所以，心里一直在纠结着，在给和不给之间犹疑徘徊！

　　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每次再遇到乞丐，就坦然地走过去，对那些慷概捐赠者不再仰慕，对那些扬长而去着也不再鄙夷，与此同时，如果看到有正规的机构在募捐时，我就会尽可能地捐助，多则百儿八十，少则三十二十，无论多少，都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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