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人生分成三个阶段,少年、青年、老年,那么对我而言,从小学、中学、高中,我已走过了一条洒满阳光的林荫小道,可是路的尽头并不是什么柳暗花明,也不是什么梦的天堂,而是更多的艰难和选择。我生在农村,过惯了清苦的生活,十年苦读未能改变我的命运,十年后我又回到了那个面黄土、背青天的村庄。不甘心被命运安排,我选择走上了一条崎岖、拥挤的文学之路。
开始,我学写诗歌,1985年我订了第一份《诗刊》第五期,那些诗如美酒、如朗月,我如饥似渴。接着又订了《散文选刊》,那一篇篇优美的散文滋润了我、指引了我。我边读边写,陆陆续续投了一些稿,可是许多稿件一去便没了回音,如泥牛入海,发稿真的很难。
我困惑了,迷惘了,但我的决定,许多年的努力决不放弃。后来,在一个文友那里得知市工人总工会开办了一个文学讲习所,诗歌班、散文班、小说班都有,只要是报了名,都可以参加,我报了诗歌班。
在诗歌班上我认识了一名辅导老师,他叫肖华,中等的个子,身体略显胖,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镜,咋一看上去像个有学问的人。他在一家市级事业单位做副刊编辑工作,小有名声,时常会有“豆腐块”出现,而占据一席之地。
很快我们从认识到成了熟人,一个来自乡村,一个居住在城市,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差别,但那时我很想得到他的帮助,便主动接近了他,很快我们便有了友谊。也许是因为感恩,我请他到我家做客,他很高兴,临行前还赠了他一些小礼物,一来二往,我们便真的成了师生关系。
可是后来的一件事却使我们的关系走到了边缘,一天,肖华对我说“发稿难,想发稿需要打理”,意思是说要想发稿必须给某些编辑(报社的熟人)送礼,意思意思,他们才会优先发你的稿。
写作的人哪个不想发稿呢?可是那时候发稿真的很难,稿费更是少之又少。偶尔,被推荐,在报上发表,都是没有稿费的,我也不想去问个明白,我还是一个新人,一心只想多学习,多写多发,之于有没有稿费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写作的人很辛苦,也需要很好的生活,和种田的人一样,都希望辛勤的耕耘后有所收获,结出累累的果实,我也不列外,多年的苦练,日夜的煎熬,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发表,展示给人们。
我便同意了。
那时候的农村经济条件还很差,日子很苦,一分钱的挣来都不容易。在我苦苦的乞求下,父亲给我凑齐了一百元钱。一百元钱如果放在现在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在那时,它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坎上,。希望这一百元钱能够给我带来好运、带来希望。可是结果出人预料,买完礼物,那一百元钱没有用完,肖华也没有退还给我,也没有当面把我介绍给某某人,而是把我支在了一边。我自知被愚弄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这么一个被我看当良师益友的人,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事后,我问起了他,他却一脸的无辜,很尴尬,他要和我决斗,地点选在体育场的一角。那一天他流泪了,我真的弄不明白,何故?当时,我一滴眼泪也没有,冷冷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冷风吹在我的脸上,吹起我的头发,我一言也发不出,我没有动手,无奈的退了场。
这事虽然过去很久了,但我从未对人说起,可能他已忘记,但我很难,就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人我的脑子里。他诗写的很好,我也喜欢读,但我不会像他那么近利,伪装自己。
我写诗,我希望我:人如其诗,诗如其人,表里如一,待人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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