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一生最美的笑散文

2024-09-16 散文

　　秋意凉，铺满心间，曾经那一季枫红，早飘散在失色的天空，我的世界，清寂一片。

　　季节，匆匆聚散，没有问候，无需道别，分不清她们各自的模样。以为你走了，其实你还在。以为她来了，其实还隔着距离。

　　只能，用心痛的目光目送你离开，无声泪流。能否，用追随的目光，送我一程，暖我这季不曾温热的心扉。

　　于秋，我是在努力地靠近。所以，请不要把我推开，想要还你一生最美的笑。

　　[阳光之外的行走]

　　风起，只叹天凉好个秋，阳光被吹得七零八落，时隐时现。

　　秋日的薄阳，披一袭华美的袍，却裹不住层层涌动的凉意，那样地不安份，又那样地生动，翩翩然，欣欣然，生长于天地间，让人难以置信，却又如此真切。

　　静立深秋，眼前一派层林尽染、叠翠流金，冷暖无常地袭击着静默的身心，无从欢喜，无法拒绝，亦难以靠近。生性的被动与迟缓，难以接受这季节的盛大轮换，不想改变，害怕面对，讨厌迎合，却必须艰难地适应。其实，更喜欢停滞的时光，哪怕忧伤，哪怕薄凉，亦不会惶惑，只是承受的安然。

　　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感觉密不透风的窒息，拼命地张望着车窗外，想让那些车水马龙熙来攘往为压抑的胸口注入丝丝氧气，想要当全世界不存在。此时，心无尘念，眼无复杂，只是很懒，是那种想逃逸的懒，想悠然酣醉的懒，想永不被打扰的懒，想一梦千年的懒。

　　下车，横过马路，经过丛丛的绿化带，览过茵茵碧草，低温的阳光紧紧相随，驱不散秋意凉。

　　这阳光是有些与众不同，密密麻麻地照在大地，却是懒懒的，放不开温度，照不到心中的清寂。看上去，红彤彤，金灿灿，肆意地披洒，倾情地铺开，好似要与夏阳争艳。那暖，以为在缓缓上升，却终究无法感知那个可以温暖如初的高度，未觉暖，已转凉。

　　草地上，浓郁的翠绿，仿佛被水洗过一样的青翠欲滴，格外引人注目。叶儿，染上岁月的苍黄，伴着缕缕秋风飘飘摇摇，依依不舍，最终仍要扑入大地母亲的怀抱，开始一季冰冷的蛰伏。唯有那齐齐整整的香樟，在道路两旁立成优雅的姿态，一派盛绿，依然那么庞大，那么高远，势不可挡，傲气凌人。

　　眼前，依然是大片大片的绿意招展，丰盈，诗意，深情。只是，面对这绿，心中仍是少了些春季钻绿时的惊喜，多了些“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惆怅。这绿，在季节的当口，已容不得我们挽留，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催老，褪尽风华，萧萧凋落。再绿，都只若回光反照般在眼前闪过，美不到心中的荒凉。空茫成了这个季节的主打，颤抖的手指迟迟不肯落笔，不知该以怎样的姿势将她描慕。

　　人们，疯狂了一季，热闹了一季，即将开始收敛，来一场清修，不再涌动，不再奔跑，不再欢呼，不再雀跃。唯蹦蹦跳跳的孩子，一脸无忧的笑，从来都不惧怕这季节的交替，热了，他们汗流得酣畅淋漓，冷了，他们自己制造着热情。而一对对情侣，用心取暖，是永远不会感觉到寒冷的，那些对爱情的美丽憧憬足够温暖。

　　阳光，魅力四射，魔力十足，全世界都在追逐着，大朵大朵的向日葵，披一身太阳的光辉，向着阳光的方向悠然盛开。

　　而我，并非有心的追赶，只是凑巧路过，遇上这阳光，依然步履匆匆。

　　[咖啡袅娜的思绪]

　　一杯苦咖啡，是永远的最爱，从热喝到凉，苦到心里，凉透心底。

　　依然是常去的咖啡厅，依然是靠窗的位置，依然是不加糖的蓝山，用双手把杯身紧紧圈住，依赖那份飘着醇香的暖。

　　只是一杯纯纯的苦咖啡，什么也没添加，却习惯用勺子一圈圈地搅拌着杯底，温柔地注视着咖啡杯内动荡的样子，眼神也随之层层打开，漾出迷一般的美丽，沉淀如水的温柔。

　　咖啡，深重的褐色，亦是浓厚的温暖的保护色。缓缓地送进口中，不着急吞下，喜欢那舌尖上停留的纯纯苦味，由浓转淡，一点点蹿遍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感受到一种被懂得被安抚的熨贴。

　　咖啡杯与杯托，紫的，粉的，绿的，白的，大大小小各式的小花，精致而婉约，若星星点点在眼前柔情铺展，仿佛嗅到花香满衣。

　　这些花儿，开在眼前，安静的，优雅的，静默的，永恒的。而尘世的花，不知已开谢了多少个轮回，谁还能觅到最初的花开？也许，花的初开，开在心里，开在记忆里，明媚的，又是黯然的，疼痛的，又是痛快的。

　　倚窗，永远喜欢的定位，一种慵懒，一种依靠，一种支撑。小小的窗，看大大的世界，可以纵情地欣赏，那人来车往，那步履匆匆，那悲喜于色，还有那风起云涌的姿态、云聚云散的优雅。而没有人会注意到，尘世间住着一方落寞，心有千千结，眼中的潮湿，是望断天涯的盼。

　　若爱是可以被证明的，只讨一点点的暖，可否？若思念是可以说出的，为何只能沉默？若等待是有颜色的，一定不会是秋天萧索的颜色，那定是咖啡的色泽，浓烈，深沉，厚重。

　　咖啡厅里，一拨又一拨的客人，有的进来，有的离开，有的谈业务，有的聊天八卦，有的纯为用餐，大家揣着不一样的心思聚到同一个地方，有的平静，有的快乐，有的悠闲，有的落寞。于我只是喜欢，只是习惯。

　　敌不了的秋意浓，咖啡终要转凉，只是暗香犹在。再饮，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热咖啡，温润，醇香，激起活色生香的暖。凉了，便多了些繁华阅尽后的澄明与宁静。

　　从来都是需要外界供暖的女子，咖啡凉了，久坐后，四周感觉凉意习习，双掌盈握满满的凉。

　　跟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紧紧地捂住，反复地揉搓，而后紧贴着脸，恰如贴着心的向往，只是一点暖，一点足够让自己坚强的暖。

　　耳膜，被一曲又一曲或舒缓或深情的旋律微震着，听来淡淡的忧，柔柔的醉，微微的痴。原来，再沉寂的生命也是需要一些声响的，孤独时的寂寂心音，山谷中的清脆鸟鸣，溪涧的流水潺潺，用心聆听，都会奏成生命的绝响。

　　齐秦的《大约在冬季》，遗忘了很久，再次听到，有种古远而亲切的气息奔涌而至。“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保重你自己……”,几多隐忍，几多牵念，几多无奈，几多心碎，唱出了天涯旅人的心思，亦唱到了伊人的魂梦里。听着听着，内心深处的柔软被依依唤醒，眼角眨起的潮湿夺眶而出。

　　齐秦，王杰，邓丽君，这些注定不快乐的人，却带给我绝处逢生的惊喜，带给我苦苦支撑的坚强。因了他们，才懂了人生，懂了忧伤，懂了美丽，懂了沉醉。

　　咖啡，音乐，沉思，白日走向夜幕，时间一晃而过，心似乎满满，又似乎空空。

　　[光阴守护的静美]

　　无论置身孤独或是热闹，总喜欢看窗外的世界。

　　那样，就可以心无旁鹜、目光轻盈，不用理会身边所有的存在，不用正视内心的真实。

　　朦胧的窗外，一些人淡出视线，一些人又继续闯入，有人在奔跑，有人在漫步，全是世界上最最冰冷的陌生。对于他们，我会偶尔疑惑，会拼命去搜寻一些熟悉的记忆。无奈，记忆有时也会出逃，脑海一片空白。

　　只是，会突然对自己诘问，世上怎么还有这样一个我，可以如此安静地存在，感知，思索，叹息，疼痛？是否，这样的一颗心，就是柔软的，灵动的，清简的？

　　秋，终是有她的魅力所在，不然人们为何走得缓缓，似依赖，似贪恋，似不舍。走走停停、东瞧西看的他们，是否要探寻阳光的盛大，是否想要找寻风往哪个方向吹？在他们的脸上，阳光的模样，风的方向，昭然若揭。

　　人生，迷乱而眩目，谁也猜不中谜底，看不清未来。我想说，人生就是一场不知定数的旅行，不定在何时就会遇到怎样的劫难或是惊喜。而无论怎样行走，只要心是暖的，只要希望还在，就无畏承受，关于病痛，关于背叛，关于辜负。

　　而承受的最后，毁灭抑或重生，都是心的归属，无人能左右。

　　向往那样的生活，有一间小屋，不要多大，无需华丽，只要足够安全。独自窝在那，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没有时间概念，不用被闹钟催着早起，不用每天奔忙在上下班的途中，不用在人群中穿梭，不用捉摸别人的心思，不用等待别人赠予的空欢喜，自由呼吸自由写字，将日子过成昏天黑地，过得与世隔绝，过得浑浑噩噩。

　　街道上，身着制服的环卫工人在一点点清理着垃圾，打扫着这个有些凌乱有些肮脏的世界，那样平静，那样细致，那样淡定，动作干净利落，生风的扫帚象变戏法般将一切收拾。而复杂的人性又该如何清理？人的心又该如何打扫干净？也许，只能自己灵光一闪幡然醒悟，于茅塞盾开之时心甘情愿地自行清理，才能真正地脱胎换骨。

　　太阳西沉，阳光开始收敛，行人开始归家。而暮色中的我，心仪着这暮色向晚，让我不浮躁，不妒忌，不难过，唯有满满的冷冷的安心。于是，久久不愿离去。是否，我对自己太过残忍？

　　锦瑟年华，就在这分分秒秒中如沙漏般流泄，唤不回，留不住，抓不到，只能眼睁睁微笑着瞻仰和目送，任其肆虐过后归于沉寂，挑战着生命承受的极限。

　　暮色渐浓，才清楚看到内心苍白的脆弱，过往是不堪的，回忆是疼痛的，未来是飘渺的。

　　岁月依然静好，现世是否真的安稳？

　　[夜色泛起的温柔]

　　收回苍茫的视线，正视眼前。

　　咖啡，电脑，文字，这时光多么自我，多么孤寂，又多么丰盈。

　　原来，一个人的日子真可以过成与世隔绝，QQ习惯隐身，不期待电话响起，如此自在安然的时光，拼命地享受着。

　　习惯了细细碎碎敲打着蜂涌而至的凌乱，想哪写哪，没有章法，却有了一吐为快的酣畅。

　　从不想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害怕心潮澎湃的时刻。只是习惯写一些低温的文字，证明自己生命的存在，那么黯然，那么凉，那么寂，却依然鲜活。如一杯因搁置太久而凉透的苦咖啡，明明是满满的苦，却是弃之不舍、惜之如宝、甘之如饴。

　　暮色渐浓，一切归于朦胧与沉寂，风微过，树影婆娑，人影流动，霓虹登场，点亮夜的黑，再看不清形形色色的表情，再没了白日鲜朗的颜色。只是，夜的黑，怎样的深重，都无法遮掩内心的漠漠荒凉，忧伤依然在，孤独依然在，所有好的坏的一直都在。

　　阳光虽然温暖明媚，也许阴凉才是我们最妥贴长久的生活。白日浮华催促，不得以辛苦奔忙，唯黑夜才是悠缓缠绵的静好时光。至少可以梦，哪怕梦着不该的梦。至少可以泪，哪怕流着不该流的泪。

　　灯光如瀑，一条条下坠，又一道道涌上来，一浪接着一浪，多彩斑斓，跌宕起伏，上演着前赴后继的汹涌、不甘示弱的跋涉、生生不息的追逐，在夜里奔腾着、流动着、璀璨着，似挣扎，又似重生。

　　夜晚的街道，虽流光溢彩，却盖不住夜的影影绰绰，如一身华丽光鲜掩不住寂寞碟碟不休。此时，光影同在，风月同在，只是心不知往哪个方向飘，许是回不了的前路，许是到不了的远方，许是那些错过的陌生。

　　走路，轻轻的，缓缓的，怕踏碎这一季的丰盈与厚重，惊扰了这一季的冷落与静好。只想，让心于这深秋安静如风般飘过，无痕，无怅。

　　才明白，缓缓的，是心思，匆匆的，却是离别。

　　也许，我会永远怀念那些疼痛的日子，那么真，那么痛，感动的只有自己。

　　我想，我可以骄傲地越过灵魂的门槛，收拾起春的馨柔夏的热情，沉醉于秋叶静美，期待着雪舞倾城。只是，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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