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了雨,开始我没出去看,这里的声音很杂,雨应该很小我根本听不到雨声.突然有辆车急弛而过,溅起的水声没有逃脱我敏锐的耳朵,那一闪间我告诉自己外面下雨了.
夜很深,夜凉如水的感觉在这个弥漫着烟味和腐丑空间里没有任何的体现,但是凉意透过秋衣提醒我外面正在夜凉如水着.边机械的工作着边看着<<新结婚时代>>,突然提到坟!一下子思绪万千...
孤年未近而立,身边故去的人屈指可数.甚至对偶有所触动的也就一两位,或许很多时候筱子我情感丰富,但是必然的事情看的很淡,生老病死就是一种必然.偶然中产生的必然,往往是触动偶的原因.
那年冬天,天已经很冷了.刚过完圣诞吧,因为圣诞节的缘故,我刚给她寄了一个贺卡.她是我原来学校的校友,后来又辗转了两个学校还是校友,抑或是冥冥中有种注定,抑或是某种巧合.她成绩非常好,并不是聪明,只是刻苦的让人钦佩.家境贫寒,相貌并不出众,平凡到走在路上没人多瞧上一眼.
中考刚失利,从重点中学到一个民办中学去,沦落.偶尔写写诗,填填词,陶冶着保持着我的文学情操.写的多了就有许多人看,后来她也看,却从来不像其他人一样夸赞.次数多了,我就问她为什么,问的多了终于告诉我写的经常是些儿女情长,不登大雅.我一直不以为意,但是对她的出众开始留意.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我还没有来的急真正的去认识她,我们的学校已经解散了.解散后的第三天,我突然出现在她正在上课的教室里.教室里挤满了刚从我们学校遣散来的学生,所有的位置都坐满了人,不知道一直内向的我哪来的勇气跑到她旁边跟人套近乎,挤了个座位.于是一起上课,然后我骑车跑上十里路回家,天天如此.那时候就想出来做自由职业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才继续在那个破烂不堪的学校里上学,继续着未来并不明朗的读书生涯.很少有别的话题,只有文学和学习.在她不停的督促下我的成绩飞快的上升着,成为老师的掌上明珠,成为大家学习的榜样.一下子对学习有了自信,自信着将要成为这个小小的学校里的第二个北大状元.意外再次袭击了蒸蒸日上的我,她突然转学了,转到市里的重点高中去.没有失落,没有该有的许多东西,一切就是那么平静,学校里有条件的学生一个一个往重点高中转去,一个一个头也不回的走.家人找我谈了好多次,希望我转去,我以前的老师也来找我,铁了心的不转.后来还是熬不住劝转了过去,跟她并没有太多的联系,只是知道她从进班的最后一名追到前几名.我也在努力着,努力着改变转来的校友都是最后一名的命运.时光流逝着,彼此只有面对面的碰着才会打个招呼,问声好.最后那年圣诞,给她的贺卡还是通过邮局寄的,尽管我只要走上两分钟就可以见到她.不久她也托人给我回个了贺卡,估计这也给她拮据的生活增加了负担.那天在浴室,碰到隔壁班的一个过去的校友,他跟我提起她自杀了,说了很多次,不停的反复着,反复到让我不得不信.我冲出浴室,在零下几度的寒风里买了两瓶汽水一饮而尽,似乎这能解脱我心中的苦闷,但这一切无济于事.学校想要封锁自杀的消息,把责任都推给她本人,而令我愤慨的是她跳楼40分钟后才被人发现,又过了半小时120才来.如果,如果,如果...可事实是她就这么走了,我没机会看她最后一眼,甚至没一个合适的身份去看她最后一眼.报纸简单报道了这件事,我到处去买竟然没买到,只是听看过的人描述了,把她写的爱慕虚荣,因为没有好的经济条件才会去自杀,而不是这万恶的高考制度,这人与人之间冷漠到及至的高三.
疯狂的奔跑,疯狂的上网,疯狂的做一切我能想到的事情,只是一切于事无补.无法忘记一个故人的故去,甚至希望故去的人是我,至少不会这么的痛苦.虽然地球旋转依旧,太阳依旧东升西落...
现在在这个杂乱的空间里写下故人的琐事,写下一点心情.或许快到圣诞了吧,或许仅仅因为一部电视剧.或许在这里悼念一位故人多少有点不敬,但是这里是我现在生活的全部.我也想做好一个自由职业者,但是我现在只能这么靠家里的钱活着.
生无所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就因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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