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散文：七月的夏天

2020-12-10 散文

　　七月的夏天，当太阳把人间变成火炉的同时也一定时常伴随着一阵阵清爽的风！此时若能坐在枝叶繁盛的树荫下纳凉便是再爽快不过的了。记得小时候，早早地起来跟着大人去地里干活，到了九点钟，眼看着太阳就要“剥掉”人一层皮的时候，便跟着大人一起躲到树荫下，享受着迎面而来的阵阵清凉；咬一大口冰在井水里的清脆可口的黄瓜，那惬意的感觉瞬间把刚刚还置身火炉里的烦躁消灭殆尽。这时，只见路边树下全都是光着膀子的男人和卷着裤腿包着头巾的女人，还有调皮的小孩。人们或是靠着树干坐着闭目眼神，或是躺在地上用草帽遮住了脸，或是拉着自己调皮捣蛋的孩子看着地上的蚂蚁搬家，或是随意地聊些家常话。不时一阵凉风恣意吹过，掀起了盖在男人脸上的草帽，撩起了女人头巾下偷跑出来的云鬓，带着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吹向远方。清凉与燥热，惬意与苦闷，就在这强光与阴影交界的地方泾渭分明。惬意清爽的风，带走了夏天的燥热，也带来悠悠的睡意，于是不管男女，也无论老少都躺在了凉席上享受着这天然的空调。

　　夏日里的午饭和晚饭，是简单而又不失营养的；简单是为闷热的锅屋所逼，不失营养是为每日劳作的大人们补充体力，也是为了正在生长的孩子们。所以南瓜面条或者面叶儿就是最好的选择。面条可以是自己和面擀出来的，也可以是机器轧出来的，更多的人选择省事而采用轧出来的，但是如果单论口感爽滑细腻汤味顺口还是自家擀的面条更盛一筹。面叶儿的做法就只有自己动手了，把和好的面擀成薄薄的一个大圆饼，撒上切好的韭菜末。然后再用刀划成三角形、梯形。这二者都准备停当了，锅里的水也该开了，把切成片儿的南瓜倒进去煮一会儿，接着把面条或者面叶儿下到锅里，不用多久就可以起锅并装到一个大瓷盆里，准备好蒜瓣儿、葱白儿；男人们也会带上一两瓶经过井水冷冻过的啤酒和一两个变蛋，然后举家来到村子西头路边早已占好的位子。一家人坐在树荫下的凉席上一边吃着可口的南瓜面条或者面叶儿，一边享受着自然的凉风。这样的生活无疑是惬意幸福的。若是晚上的话，西边天际那一抹红霞消失过后，没多久满天繁星就机灵地争相眨着眼睛。这时孩子们就会躺在大人的腿上不厌其烦地数着数不清的星星。大人们总会在他们数忘了不得不重新开始时抱着他们大笑出来。

　　夏夜是静谧的，尤其是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沿着路边干涸的水沟边上，相隔不远就是一家子睡在那里。如果当天的天气很好的话，人们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上一个甜蜜的觉；但如果这一天，老天想给稍显慵懒、太过惬意的人们一个小小的惩罚的话，就会在人们熟睡时降下一场凉飕飕的大雨，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却很给力。不过，在此之前老天也会给人们接受的时间，所以首先是豆粒大的雨点打在熟睡的`人脸上、身上，这时候男人收拾东西，女人抱着还在梦中的孩子飞奔着回到各自家中。当到了家的那一瞬间，雨水便如盆泼般降临。听着刷刷的雨声，人们难免要忍受着从外界的清凉爽快到屋里燥热压抑的落差了。如果谁家没有提前烧点艾草熏一熏蚊子，那他们就还要忍受蚊子的侵袭，即便是装了蚊帐。哪怕只有一只蚊子飞了进去，这夜也不要想有安生觉睡了。

　　经过一夜暴雨，夏日的早晨，是极其清爽的。太阳的还没有爆发，这时候家里会留一个人准备早饭，其他人则下到田里干活。炎热的夏季里，只有早上六点到九点是可以劳作的，下午基本上天气凉了也就黑了，甚至可能天黑了也是闷热的。所以每家每户都会抓住这一短暂的时间去打理庄稼，除去杂草。到了九点左右，太阳大发，回家享受可口早饭的时候就到了。夏天的早饭必须是既有营养又颇为丰盛的。因为一天之中，只有早上，锅屋里才不会闷热得无法久呆。女人们会精心地准备全家人的早饭，然后等待着干活的人们回来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劳作了几个小时回到家的人都是匆匆洗过就端起早已冷凉的稀饭一口气喝个精光。然后才开始慢慢地品尝一桌子的菜，因为身体里的水分都以汗水排出。早饭后，一家人拿着凉席拎着装着凉冰冰的井水和各色瓜果的水桶，来到村头路边树荫下，一面享受清风和爽脆香甜的瓜果，一面聊着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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