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脚步散文

2024-10-12 散文

  原本以为一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时便是新的一天了。这种想法不知有多幼稚,但以前我是这样认为的,可这一次,我失误了。躺下不久我便睡着了,可再次睁开眼时却不是黎明,而是深夜。

  我揉了揉眼睛,随后便走到了窗前,向外张望。只见外面仍是灯火通明,那一刻,我知道了此时此刻还是晚上,再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时,我才知道才十一点!距离天亮还远呢!意识到这个后,我试着找点事做,反正已没有睡意了。可思来想去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做的,起初想弹奏一下吉他,可手刚碰到时又后悔了,赶紧伸了回来。

  最后我还是来到了外面,或许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吧!当我走在街道上时,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那时路上的人还不是很少,偶尔也会有人檫肩而过。路上的灯光还是那般令人烦,所以我便想着找一处安静所在,好好坐一会。当时首先出现在脑海的是微缘小吃,开始时是有点激动的,可正想迈起脚步时,我又犹豫了。毕竟一天之内在同一个地方回转,太浪费了。所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尽管还没有想到好的去处,可我还是先起步了。

  走起来的感觉正好,我在享受着那份快意!在转了一圈后,我的脚步突然在一间店前停下了。那正有乐曲在飘荡,音符的起落都恰到好处,可以知道那是吉他弹奏的,并且弹奏之人手法很独到。小听了一会儿后,我才抬头望了望前面,原来那儿是一间酒吧!店名正在闪射各种光芒,细看间,才看清了那几个字。

  “桥头酒吧!”

  当我念出那四个字时,顿时惊住了,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到这里来了。回想起当时老板的话,我又是一阵暗笑。心道,看来我是在走别人铺的路啊!之前便想过要去看看,现在可好,无意中走来了。

  在下定决心进去之前,我特意看了看周围,感觉一切都很好后才走进去。一走进去我才知道,虽说这是一间酒吧!可与其他酒吧不一样,因为它很静,似乎这是它特有的。眼前的布置也很舒适,不少人在举杯喝酒。扫视间,我居然没有看到有人在弹奏吉他,那一刻,我开始质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可是就算我刚才听错了,那老板的话应该没错了吧!

  面对这个疑问,我想到了解决的方法,那就是到里面坐下。我刚坐下,便有一位服务员小姐过来招待了。

  “请问先生,要点什么?今晚店里的所有酒打八折,欢迎享用。”

  我微微一笑,感觉自己运气不错,不过我本来就不喜欢喝酒,所以那个消息对我没有丝毫诱惑。于是,我叹气道:“真对不起,小姐,我进来不是来喝酒的。”

  小姐有些诧异道:“那你来这儿干嘛?”

  我坦白道:“其实我是来欣赏音乐的,刚才我就听到了一曲美妙的声音。不过,我也不会白白坐在这儿,所以你就为我拿一杯橙汁吧!”

  小姐听完后,不禁一笑道:“好!好!我马上送来,先生请稍等。”说完小姐便走开了,而我则还在思索着刚才到底是谁弹吉他。

  五分钟后,一杯橙汁送到了我台面,正当我说谢谢的时候,突然发现送橙汁来的人已不是之前那位小姐了。那是一位别致的小姐,穿着一套休闲装,所以我断定她不是服务员。或许是我那奇怪的目光让她想到了什么,很快,小姐亲切地说:“怎么了先生,难道你不是要果汁吗?”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哦!我是要橙汁,谢谢!不过,我有个疑问。”

  小姐轻笑间,说:“哦!那介意我坐下来再问吗?其实我也有几个问题。”我点头答应了,紧接着,小姐坐下了,就在我对面。

  “好了,你问吧!”小姐宛然一笑道。

  “我是疑惑刚才并不是你来这儿点单的,怎么是你送来?话说你也不像是服务员,难道你是这儿的老板?”

  小姐听着又笑了起来,回道:“你一下子,问我那么多,叫我怎么回答啊。”

  “那你想回答哪个就哪个吧!”我微微地下了头,似乎有些歉意。

  小姐点头间,说:“那好!我就一个一个回答,但我回答完之后,你也得回答我几个问题。”那语气显得很认真,但认真中又夹杂着几分玩笑,我没多想就点头了。

  “嗯!就这样吧!”

  小姐先是将散在前面的长发挽回后面,然后回道:“首先我不是服务员,可也不是这儿的老板,之所以会送橙汁过来,那是因为我听到了阿敏说你是为听到刚才的吉他奏曲才进来的而不是为了喝酒。”

  “阿敏就是刚才那位小姐吗?”我似乎明白了一点,确认道。

  小姐点头道:“是的,她是我的朋友。现在你的疑问解决了吧!该到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了。”

  我还在疑惑中,似乎还有很多不明白,所以回道:“不,我还有疑问,你是谁,是做什么的?”

  小姐微笑道:“哪有男士先问女士是谁,做什么的。不过这些我等下会回答你,不过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所以就答应道:“好吧!”

  小姐直接问道:“刚才的曲子你听到了?”

  “听到了!”

  小姐道:“那感觉怎么样?”

  “旋律流畅,音符跳跃得当,很动听!”我边回忆边回道。

  小姐一听,便惊了一下,问道:“你也懂吉他?”

  “算是懂一点吧!”

  小姐道:“不可能,只懂一点的人怎么会对我所弹奏的曲子欣赏得如此到位?”

  听到小姐那不经意的话时,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刚才确实有人弹奏了曲子,并且那人就是眼前这位小姐。为此,我悄然道:“看来你就是刚才弹吉他那个人啊!真是太棒了,你的手法真熟练。”

  小姐低头道:“你过奖了,不错刚才那曲子就是我弹的。”

  “那你就是在这儿的乐师啦?”

  小姐轻点头,又问道:“嗯!我叫沐雅婷,在这间酒吧弹吉他的。你呢?”

  “哦!我只是游客,早年学过吉他,所以懂得一些。不过,哪敢在你面前谈论啊!”

  雅婷淡视了前方一下,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叫什么?现在做什么工作?”

  其实对于我自己的职业实在不想多说的,但看到雅婷如此坦诚我也只好坦诚了。回道:“我叫王雨声,没有固定职业,也曾经教过别人弹吉他,或在一些乐队待过。”

  雅婷听着便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说:“哦!难怪了,原来你是同道中人,不过你比我强多了,我很想在乐队里待的,然后再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乐队。可是梦总是那么遥远,现在只好在这里先待着了。”

  听到雅婷说这些时,我似乎找到了一丝安慰,因为她还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尽管路有些艰难,可她没有放弃。我们就这样谈开了,后来我还是提到了微缘小吃,说是那儿的老板曾介绍过这儿有一位弹吉他不错的小姐。

  雅婷知道一切后,只淡淡一笑,而我也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了。毕竟此次来丽江是为了嫣然才来的,其他事还是别太在意了。当我们聊得差不多时,已近一点了。酒吧也快关门了,所以我打算告别了。可是雅婷还是硬说要弹一支曲子给我听,盛情难却,我只好答应了。由于酒吧要关门了,所以我们便来到了河畔一处树下,那儿又有灯光,又很清静!

  来到树下后,我们便坐了下来。雅婷的吉他是我替背过来的,坐下后我便将吉他递回给她。在弹奏前,她特地说了一下那曲子的来历。说是去年来这儿游历的小姐教的,并且那小姐似乎很珍视这支曲子。

  对于雅婷所说的一切,我都表示好奇。正当我想细问的时候,她却不说了,说是听她弹奏完之后再说。没办法我只好随她了,五分钟后,弹奏开始了。

  雅婷拿好了吉他,在闭眼的瞬间,双手协调地拨动音弦。一个个音符开始跳动起来,组成了阵阵美妙的旋律。听着间,如听到了阵阵流水声。那一刻,我呆住了,这曲子我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它就是当年自己创作的《水乡》,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听到,可是弹奏它的人并不是嫣然,而是一位年龄和她相当的小姐——雅婷!

  “雅婷,这曲子叫《水乡》吧!”

  雅婷弹到一半,听到我的话时便停下来,显出了惊讶的表情,说道:“你太神了,连这个也能听出,要知道这曲子并不外传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马上回答,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雅婷便在一旁看着。直到我再次抬起头时,她才隐隐猜出了我到底是谁。

  “难道你就是……”

  “嗯!我就是嫣然口中那个自私又怯弱的男人。”

  雅婷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随后道:“听她说这是你特意创作送给她当作生日礼物的,这是真的吗?”

  我轻点头道:“嗯!”

  “可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她,你们不是相爱吗?”雅婷疑惑道。面对这个问题,我选择了沉默,或许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发言权了吧!当初选择了离开,便要有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决心和觉悟。那一晚,我们便这样沉默着,我没说话,雅婷也没有追问。似乎她也渐渐理解眼前的我了,不过那一切都没用了。

  夜色漫漫,河面上闪射着各种光,但不知道它是否包括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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