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怨男的散文

2020-11-26 散文

　　怨男

　　真是的，也不知是谁把刚才这梦给惊醒了，醒来之后又得是一个人面对这空荡，冷清清的房子，怎么又比得上刚才梦中的那种车水马龙，繁花似景的景象呢？虽然有蒙蒙的细雨，虽然是浑身乏力，也总不至于一天24小时都把自己锁在屋子当中吧？于是轻移莲步，下了楼来，到了湖边。

　　（那里是轻移莲步，实际上是脚疼，行走不方便。）湖中是鱼虾相戏，波光涟涟；湖岸是花草相映，杨柳依依；确是一方好风景。再远一些的湖的对岸的山坡上却是另一番景象；山坡上插立着一面红旗，而顺坡而上的是一群有七，八匹马的马群，整个山坡上似乎并没有一些植被，有的只是凋落的树叶，枯萎的花草。突然想到：这种景致倒也很好，像电影当中描绘大漠英雄所创设的环境，而在这马群当中骑着头马的要么是成吉思汗样的人物，要么是堂吉诃德样的人物。又想到：这红旗和马匹是不能分布得太均匀的，要么是一面红旗，多匹战马；要么是多面红旗一匹战马。如果是多面红旗一匹战马，那就颇有几分张艺谋的电影《英雄》当中的景象了。铺天盖地的鲜红，只是拿一点绿色做点缀，真可以说是“万红丛中一点绿”。"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说来也怪，这心绪竟也同这湖水一般地弱不禁风，竟也被这微给吹乱了。脑子当中再也不是什么电影当中的场景了，面对着湖水又想起了佳人。忽而地又在脑海当中拾得了两句诗：”何处春朝风景好，谁家秋夜月华圆。“由此两句诗又想到了一首歌《莫愁啊莫愁》。

　　私底下千遍百遍地哼唱过这首歌，想来把这歌词再来重复一遍也不算着是浪费纸张。”莫愁湖边走，春光满枝头，花儿含羞笑碧水也温柔。莫愁湖边留个影，江山秀美人风流。莫愁湖泛舟，秋夜月当头，欢歌伴短笛，笑语满湖流，自古人生多风浪，何须愁白少年头。“湖岸的景致，忆起了诗句，此景，此诗，此词竟然贴合得这般的天衣无缝。于是很快地就想到了要去听一听这一首叫《莫愁啊莫愁》的歌曲。找到了有关于这首歌的多个版本，但是最喜欢的还是一位名叫苏云的女歌手演唱的那个版本——倒不是说其他的版本唱得不怎么好，其实其他的版本也唱得很不错的——关键在于苏云的这个版本更加便于他以低廉的价格把自己的眼泪给卖出去——他平时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眼泪以低廉的价格出售给那些扇情的歌曲。

　　在那一天，在苏云的那一张叫做《惊艳》的专集里，苏云也不知道赚取了他的多少眼泪。除了《莫愁啊莫愁》这首歌曲，还有电视连续剧《西游记》当中的插曲《女儿情》，《红楼梦》当中的插曲《葬花吟》也把他那颗本就不完整的心给揉得稀烂。让他欣赏的是这些歌曲当中的歌词：“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他甚至为歌曲当中的“悄悄”二字作了一个恰当的注解，在他看来：此处的“悄悄”二字恰当地表达了女儿因为爱恋而产生的羞态，所以于“悄悄”二字处着一“羞”字是再恰当不过了。当然他从来就不曾讨厌过《葬花吟》当中的歌词：花飞花谢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在那一天的下午，他不光是听了苏云的《惊艳》专辑，他还听了一些其他的歌手的歌：如凤凰传奇所翻唱的《我是一只小小鸟》，刘德华的《天意》，张也，谭晶，廖昌永三人在春节晚会上演唱的歌曲《万家灯火》，小柯创作的《倾国倾城》。他当然记得那些漂亮的歌词，而正是那些漂亮的歌词到至今还在赚取着他的泪水。“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当我有一天栖上了枝头，却成为了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觉自己无依无靠。”“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我和你早已没有回头路。。我的爱藏不住仍凭世界无情地摆布。””十里长街华灯最初照耀，像刚才檫肩而过的恋人，不记得他们的容貌，只记得浅浅的一声低笑和雪花在一起慢慢妖娆。因为明天还有许多美好，问北风为谁快乐地呼啸，人走在冰封的街道，心里红红的火光在燃烧。世界如此美好，何必明月相邀，心在风中舞蹈。“

　　二听完了这些歌曲，这些歌曲赚足了他的眼泪，接下来应该干点什么呢？做一点东西吃吧，还没有饿！找一点娱乐的事情做吧，没钱！于他来说现在最适合于他来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看书-——于他来说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看书。值放于他这个房间的书倒还是不少的，列举一些书的名称以示佐证：比如《偷春情欲》，《风情打工妹》，《看像不求人》，《四柱预测》，《风水论》，《周易注解》，《理财高手》，《百科生活小窍门》等等。。。。除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书籍之外，他的房间当中还有一类主要的书籍，那就是关于汉语言文学方面的书籍。在这些书籍当中，他却并没有选择诸如《风情打工妹》这类的书籍来阅读，而是选择了汉语言文学方面的书来阅读——这倒不是说他不热衷于那些写艳情之事的书，而是觉得看多了反而觉得索然无味，倒不如看点正儿八经的书起劲。这就好象看电视一样，毛片看多了，倒不如看点记录片好一些，看点记录片多少还可以增长一点知识。在诸多的书籍当中，他也并没有选择《四柱预测》，和《理财高手》之类的书籍来看，因为他知道这些永远都不会成为他的专业。刚才说到他看的是有关于汉语言文学方面的书籍，但是汉语言文学方面的书籍又是这样的多，有《古代汉语》，《现代汉语》，《古代文学作品选》，《现代文学作品选》，《文学概论》，《美育与美学》等等。这么多的书，到底来看那一本好一些呢？起初的时候他是拿不定主意的，但是，后来他又想到自己最近在研究有关中国文学的意境的问题，于是他就知道要这样地来利用他眼下的这些书：把这些书都找来看一看，只要是有关于意境方面的都可以看看。通过看书，他知道了人都具有五个方面的追求，即是分别主于利，主于爱，主于权，主于真，主于神。而意境的产生应该是屏弃权和利，是产生于真和神之间的。以他以往看书的经验来看：书上的理论对于指导现实生活似乎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关于意境的产生这一点似乎是很具有指导意义的。比如就他而言：他是一个既无权又无利的人，而他就在研究意境这东西——他也相信也只有他这种既无权又无利的人才会去研究诸如像意境这样的东西。当然，在研究意境这种东西的同时，他也忘不了摘下一些好的句子。石沆：《夜听琵琶》：娉婷少妇未关愁，清夜琵琶上小楼。裂帛一声江月白，碧云飞起四山秋。李清照：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李景：青鸟不传云中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吴文英：《唐多令。惜别》：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

　　关汉卿：《西厢记。长亭送别》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当然这只是他所摘抄的的句子的一部分。研究罢了意境的话题，他突地又想起了他最近在研究的另一个话题：那就是关于中国文学当中的修辞里面的对偶之美。在他看来，要研究中国文学当中地对偶句式的美最好的参考书莫过于清人车万育所编撰的《声律启蒙》。为了研究对偶句子他还到书店专门买回了这本书。于是他又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此书，并试图记下一些对偶的句子。但是他记来记去，能够让他记住的也始终只有那么几个句子。女子眉纤，额下露一弯新月；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窗前莺共语，帘外燕双飞.秋望佳人，目送楼头千里雁；早行远客，梦惊枕上五更鸡。舞女腰枝杨柳软，佳人颜貌海棠娇。研究对偶的修辞之美后，他又想起了一部文学巨著《红楼梦》。他知道像《红楼梦》这样的鸿篇剧制他是没有功夫把它读完的，但是他同时也知道，想《红楼梦》这样的书是最适合像他这样的爱怀春伤春的人来细细的研读的。既然是不能读《红楼梦》的原著，所以也只好找一些片段来读了，于是他找到了高中语文课本当中所选取的几个片段来读了，其中令他的印象最深的是黛玉与宝玉诉肺腑的一幕，当黛玉与宝玉执手泪眼想望之后，黛玉欲转身离去，而宝玉却一把拉住她有话要说，你瞧黛玉怎样地说道：“你要说些什么？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此情此景真的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当然他所看书的内容除了研究意境，修辞当中对偶，〈红楼梦〉之外，还有一些小小的杂志当中的`短文，这些短文不提也罢。

　　三整个下午他就在这听音乐与看书当中度过，不觉已是黄昏。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家的附近的广场上就会响起音乐声，那些热衷于跳交谊舞的男男女女们也都会在夜幕下，在欢快的，忧伤的，舒缓的舞曲当中翩迁起舞。每到这时，他都会如约地来到广场上，既是休闲，又带着一种欣赏，羡慕的心情。华灯初上，花香扑鼻，喷泉中水花飞溅，舞池当中人头攒动。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兴奋的时候，生命当中自然要产生出随着音乐的节拍而律动的感受。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些富有朝气的女孩们，协调地而又极具活力舞动着身体的时候，他多么想有一个人能伴他跳上一程。但是他却不能——因为他的脚痛，他的行动不方便。即使是不能参加跳舞，他也仍然地思念着不知道在何方的那一个人，有的时候，他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这种思念是如此的残酷。这种思念浸透了他生活当中的每一个点滴。想把自己所有的事情与她分享，快乐一起分享，痛苦一起承担。

　　生病的时候希望她能在自己的身边给予自己以照顾——有的时候，他甚至固执地认为，只有她来照顾自己，他才能接受，如果是换了别的人，他却是不愿意的，如果是别人，他宁愿自己再多受一些痛苦;工作的时候希望她能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予鼓励，这样他的前程似乎才更具有方向；就餐的时候,他希望与同桌的是她，而不需要别的任何人，只有这样这饭菜似乎才更具有滋味；到后来，他甚至发现自己到了这样的一种地步：他的每一餐饭为她而做，他的每一件衣为她穿，每一次脸为她而洗，他在旅途当中的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幻化成为她的身影。有的时候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一个思念竟然是如此的漫长，这一别竟然是两年之久。华灯下，一丝欣慰在他的脑海当中掠过；他明天因为有事情要从她的家门前路过，但愿明天自己能够遇见她——明明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却在自己的脑海当中千百遍的希冀着，并在时常想起这样的句子：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要知道：就是这些诗句，因为她而在他的脑海当中在过去的一些日子里被演绎了不知多少遍。时间已经是明天，不出所料，梦中的她仍旧是没有在家中。而立于她家门前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孩，虽然自己的眼睛也曾经如蝴蝶一般地飞飞停停地掠过她的心间，但是毕竟没有被彼此捉住。形单影只的他只得是带着惆怅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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