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冬天雪景的文章

2020-11-03 散文

  冬天,一层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轻软的羊毛毯子,覆盖摘在这广漠的荒原上,闪着寒冷的银光。下面是赞美冬天雪景的文章,欢迎阅读。

  赞美冬天雪景的文章1

  那一年在河州城,在几个村庄轮流小住。都是些在西北史上名气很大、实际上贫瘠荒凉的山沟庄子,比如莫尼沟等等。放走了一匹久骑的爱马,看着它赤裸着汗淋淋的皮毛跑回草地,手里空拿着一副皮笼头——当时我初进回族世界时的心情大致就是这样。

  不愿去想熟悉的草原,听人用甘肃土话议论《黑骏马》时感觉麻木。也不愿用笔记本抄这陌生的黄土高原,我觉得我该有我的形式。

  总听人说,北庄老人家如何如何淳朴,待人如何谦虚,生活如何清贫。农民们说他有国家派给的警卫员、手一枪和“巡洋舰”,可是永远住土炕,一天天和四方来拜谒的老农民们攀谈——而且农民坐炕上,他蹲炕下。

  听得多了,心里升起了好奇。我的不超过5名的弟子之一,出身北庄的马进祥摆出一副客观介绍的样子,不怂恿我去,但宣布如果我愿意去,他能搞到车。我望望迷蒙的大雪,心里怀疑。但是广河县的马县长把一辆白色的客货两运丰田开到了眼前,进祥又把他的老父亲请到驾驶员右侧的向导席上,驾驶员也是姓马的回民。——我背上了包。

  在无数姓马的回族伙伴拥裹之中,我这个张姓只有一种客人的含义。去投奔的人也姓马,大名鼎鼎的北庄老人家马进城先生,中国伊斯兰教协会副会长。

  外面大雪纷飞,雪意正酣。

  河州东乡,在冬雪中它呈着一种平地突兀而起、但不辨高低轮廓的淡影,远远静卧着,一片神秘。奔向它时会有错觉,不知那片朦胧高原是在升起着抑或是在悄悄伏下。雪片不断地扰乱视野,我辨不清边缘线条。只是在很久之后我才懂了这个形象的拒否意思:它四面环水,黄河、洮河、大夏河为它阻挡着汉藏习俗和语言以及闲客,南缘一条水拦住回民最密集的和政、广河、三甲集一线——使古老的东乡母语幸存。它外壳温和,貌不惊人,极尽平庸贫瘠之相,掩藏着腹地惊心动魄的深沟裂隙、悬崖巨谷。

  我竭力透过雪雾,我看见第一条峥嵘万状恐怖危险的大沟时,心里突然一亮。

  大雪向全盛的高峰升华,努力遮住我的视线。东乡沉默着掩饰,似乎是掩饰痛苦。然而一种从未品味过的、一种几乎可以形容为音乐起源的感触,却随着难言的苍凉雄浑、随着风景愈向纵深便愈残酷,随着伟大的它为我露出裸体——而涌上了我的心间。

  这是拥有着一切可能的苦难与烈性,然而悄然静寂的风景。这是用天赐的迷茫大雪掩盖伤疤、清洁自己、抹去锋芒、一派朴素的风景。我奔向它的心脏,它似乎叹了口气,决定饶恕我并让我进入,如一尊天神俯视着一只迷路的小鸟。

  我屏住呼吸。我没有把这一切告诉我那傻呼呼自以为是主人的马进祥弟弟。我瞟了一眼在向导席上端坐着始终不发一言的、后来我曾从北京不远数千里赶到他坟前跪下的进祥的父亲。我从那一刻目不转睛——这是我崇拜的那种风景。

  雪粉成旋风,路滑得几次停车。我们猛踢崖缝上的干土,再把土摔碎在路上,让车开动几步。后来干脆把车上的防水帆布铺在轮前,开过去,再扯着布跑上去铺上。最后——车从一道大梁上疯了一般倒滑下来,不管我们的汗水心意。

  路已经是雪白一条冰带子,东乡的山隐现在雪幕之后,谦和安静,我抬头望着这不动声色的淡影,绝望了。

  向导席上的进祥父亲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好像已经入了定。驾驶席上的小伙子笑容不褪,好像那一溜到底的倒滑挺有趣。我抖擞起来,兜屁股踢着进祥,把半堆土坯块装上了车。

  重车不滑,白色的冰带不再活泼,代之移动起来的又是东乡的雪中众山。雪现在时浓时淡,像是为我拉开了一幕又一幕。我不解,但是我此刻心情已经端庄。鹅毛大雪中,山峦变得沉重而肃穆,音乐真地出现了。我刚刚要侧耳倾听,车子一转,驰下了小道。

  深不可测的涧谷近在腋下。四周群山竞相升高。我们正在爬坡,视野中我们却降入了一个海底。东乡的山,它涌着,裂着,拔地而起矗立着,无声嘶吼着,形容不出的激烈和沉默合铸着它们。沟沟如刀伤,黄土呈着一种血褐。我知道,自己就要撞入一种可怕的真实——它们终于等到了我,它们的倾诉会淹没我,但是我已经欲罢不能了。我只能前进,冒着这百里合奏的白雪音乐。

  大雪在覆盖、隐藏、拒绝、妆扮。雪是不可破译的语言,我直至今天仍不解那天那雪的原因是什么。

  无论是好奇或是理解,无论是同情或是支援——在这茫茫的东乡大雪中都不可能。只能够静静地赞美,只能感觉着冰冽的纯洁沁入肉体,只能够让自己也进入它的内容。

  马进祥的老父亲一直纹丝不动。走了这么一路他没有说一句话,拐入小道时他也只是用手稍微地指了一指。

  北庄如同海底的一块平地,雪在这里像是砌过抹平一样。在这片记忆中平坦得怪异的地场正中,有一株劈成双岔的柏树。巨冠如两朵蘑菇云,双树干在根部扎入白雪,远远望去有一种坚硬扎实的感觉。树冠顶子模糊在雪雾里,干墨黑中隐约一丝深绿。

  雪海中这一棵树孤直地立着,唯它有着与雪景相对的墨黑色——其它,无论庄子院落,无论山峦沟壑,无论清真寺和稀疏的行人,都溶入了大雪之中,再无从分辨了。

  我们进了一户庄院。北庄老人家披着一件黑色的光板羊皮大氅,头戴一顶和任何一个回民毫无两样的白帽子,疾步迎了上来。

  他精神矍铄,面目慈祥。互致问候之后,久闻的东乡礼性便显现了:老人家坚持我们是客,要上炕坐;而他是庄院主人,要在炕下陪。我坚持说无论是讲辈份、讲教规、讲遭遇经历,或者北京的虚假客套,我都要让他上炕坐上首。推让良久,我不是东乡淳朴礼性的对手——后来几年之后回想起来,我还为那一天我在炕上坐着又吃又问,而大名鼎鼎的北庄老人家却在炕下作陪而不安。

  真人不露,他的谈吐举止一如老农,毫无半点锋芒。他的脸庞使人过多久也不能忘却,那是真正的苏莱提——因纯洁和信仰而带来的美,这种美愈是遇上磨难就愈是强烈。

  屋外惨烈的风景与我仅隔一窗,我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决定不再探问。其实我们彼此看一眼,心里就都明白了。话语的极致是不说。

  这就是神秘主义的`方式,我心里默默地想,答案要靠你用身心感悟。那满天的大雪一直在倾诉,我既然是我,就应该听得懂东乡大雪的语言。我想着,喝着盖碗里的茶。时间度过着,我觉得自己在那段时间里,离求道的先行者们很近。我想到那棵独立白雪的大树,心中一怔,觉得该快些去看看它。

  北庄老人家给我讲了一些关于除四害时,全国追杀麻雀的话。他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语气说:

  那些麻雀也没躲过灾难,人还想躲么!

  我后来常常琢磨这句话。

  真是,有谁将心比心地关怀过他人的处境呢,有哪个人类分子关怀过麻雀的苦难呢。有些人为着自己的一步坎坷便写一车书,但是他们也许亲手参与制造了麻雀的苦难。为什么人不能与麻雀将心比心呢?

  那棵笔直地挺立在白雪中的大树身上,一定落满了麻雀。我想着,欠身下炕,握住北庄老人家温软的手,舍不得,还是告别了。

  在废墟已经完全被雪埋住,仅仅使雪堆凸起一些形状的北庄雪原上,那棵树等待着我。

  雪地上只有它不被染白,我觉得一望茫茫的素缟世界,似乎只生养了它这一条生命。

  我和进祥一块,缓缓地踩着雪,一面凝视着那株双叉的黑色巨树,一面走着。雪还在纷纷飘洒——只是雪片小了,如漫天飞舞的白的粉。

  我不知该回答些什么。我抱歉地望望四绕的悲怆山色。一瞬间莫名其妙地,我忽然忆起了内蒙古的马儿,还有鞍具。我进来了,我迟钝地想道,伊斯兰的黄土高原认出了我。

  我正要和马进祥离开那根树时,他的老父亲急匆匆赶到了。老人没有招呼我们,径自走近了那株古树,跪下上坟。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尚在浮层,见了老人上坟尚在似懂非懂之间。当时的我不像如今;当时我只是心头一热,便拉着马进祥,朝他的老父亲走去。

  雪又悄然浓密,山峦和村影又模糊了轮廓。东乡的山就是这样,它雄峻至极,忍着一沟沟一壑壑的悲哀和愤怒,但是不肯尽数显现。我茫然望着一片白蒙蒙飞雪大帐,在心头记忆着它的形象。

  雪愈下愈猛,混沌的白吞没着视野。只有这棵信号般的大树,牢牢地挺立在天地之间,沉默而宁静,喜怒不形于色。

  我们捧起两掌,为北庄也为自己祈求。这一刻度过得实在而纯净。我一秒一秒地、恋恋地送走了它,然后随着老人,低声唤道:“阿米乃!你容许吧!”

  声音很低,但清楚极了。树梢上嗡嗡地有雪片震落。我抬起脸,觉得雪在颊上冰凉地融了。我睁开眼,吃了一惊:

  原来,只只麻雀被我们的声音惊起,溅落的雪混入了降下的雪中。

  我望着那些麻雀,还有那棵高矗雪中的大树,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一个时辰,我们便离别了北庄,离开时那雪更浓了。

  赞美冬天雪景的文章2

  立春后的二月,乍暖还寒,一切显得那么安静。对于刚刚经历了寒冬的北方人来说,期盼春天的喜悦是无以言表的,虽然偶尔也遇到春雪飘飘的日子,仍有一份温暖在心中洋溢着,因为春天就在眼前了。

  我与好友一起去邮政公司领取邮包时,忍不住再次向工作人员问起有没有新疆风光的明信片,但得到的回答总是令人失望,“早就没有那东西了,现在谁还往外寄明信片吗?”说的也是啊,现在已是超信息时代了,朋友、亲人间都已选用了先进的联络工具,智能手机、高级电脑、E-mail信箱,现在已经极少有人写信了,偶尔也有人寄贺卡,但这种情况在现代生活中是少之慎少了。

  前几年,遇到逢年过节,偶尔还能收到好友或亲人从远方寄来的几张精美的贺卡,每次我都是将它们当作宝贝一样珍藏起来。生活中,无论什么都以物稀而贵,年前我兴致勃勃地给老师寄去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几张新疆风光的明信片,数日之后,才得知这几张明信片在途中丢失了。一直再想寻几张合适的贺卡来弥补心中的缺憾,却一直未能如愿。

  这个新年,好友们依然是通过网络发来了一张张祝福的卡片。手点着鼠标,看着那一张张制作精美的幻灯卡片,就又想到了那小小的贺卡。那一张张白纸上抒写的文字的确无法与眼前飞动着的色彩缤纷的贺卡相比,可又总觉得由那纯朴的笔体书写下的祝福使人感到更加温馨,更令人回味。

  书信,是一把打开时间隧道的钥匙。闲遐的时候总还是喜欢收集并翻看放在书柜里的信件,那一封封字迹潦草的信件,可以让我清晰地回忆起当年我接到该信时那一刻的兴奋,把我拉回到那久已忘怀的岁月,沉醉在那欢乐的时光里。

  所有的信件里,收藏最好、每次让我心悸的就是刚上初中时好友颖的来信了,这个出生在新疆西北边城吉木乃县的好友,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最美好、也是最短暂的友谊。

  七十年代时,新疆正赶上了与原苏联边境闹和平事件之时。那时的我们还小,也就十二、三岁的样,是不会感觉出大人们的不安的,只是每次看到家里人按政府要求(当时看来只是道听途说了)忙碌着准备干粮时,就是好笑,这多远的地啊,哪来的危险,有那么严重吗?可是当颖由几百公里外的吉木乃转到我们学校上学时,我们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在一起上学后才知道,因为她所在的城市离前苏联边境太近,她的父母就将她与弟弟送了出来,她生活在姑妈家,而她的弟弟却被安排到了另一个城市的亲戚家里。这个在当时离家好几百里、寄人于篱下的姑娘,后来就成了我最要好的朋友,因为她与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在那一阶段,我们总是在忧虑中度过的,因为她离家太远,感觉不到父母的温暖,而我又是个失去父爱、孤独的人。她的姑妈家与我家很近,我们经常上下学在一起,所以,在当时,我们总是能将话题说到一起而忘记了忧愁。

  那时,我所在的城市里为了防患于未燃大兴土木,在城中心的地下挖了很深、很宽、四通八达的地道(准备备战),在我们学校也有一个地道口,胆大的男生会利用课间操时间,悄悄地跑下地道,回来后又总是神神秘秘地不给我们这些好奇的女生讲。记的有一天,我与颖看着放学后天色还早也偷着顺着地道口的升降车下去了。

  地道很深,有微弱的灯光,我们被地下通道的神秘所吸引了,也就忘记的恐怖。我们惊奇的发现地下会有教室,还有设计好的商场及娱乐的场地。可是七拐八拐的走了不少的地方,我们却始终没有走出地道,我俩开始紧张了,这才感到黑暗的可怕……最后,还是在一群不相识的高中生带领下,我们从另一个道口走了出来。之后我们谁也不敢将此事告诉家中的大人,都怕挨打,我们也只是在私下里悄悄议论着那神秘的地下世界。

  后来我问颖:“如果有一天,我们都搬进了地下去生活,你最想将什么带进去?”“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将阳光装进地下室!”是啊,当时,黑暗的阴影在我们的心头烙的太深的印痕,能有什么比阳光更令我们渴望的呢?!

  年少时种下的友谊是美好的,也是短暂的,没过一年,她就回到了吉木乃,从此,我们只能以书信进行交流。那一时期的信件最是浪漫可爱的,浪漫中流露出真诚的情感,而我们又都可爱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信件使我们的友谊加深,也使我们的思绪扩展。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参加工作后,信件也越来越少。记得最后收到颖的来信也是在我结婚后不久,她寄来的明信片里夹了她与他的相片,后来我的信再寄出时,已经杳无音信了。

  我时常在想,也许她在流失的岁月里,也如同我一样,找到了幸福与温暖,忘记了那一段黑暗的时光吧,可我却总是怀念那一份真诚的友谊。

  喜欢那些各式各样漂亮的贺卡与书签,长大后的我,总是将那些小图片收集起来保存着,那一个个精美的贺卡、那一段段精彩的心意词更能令我感慨万分,每到年末时都会惦记着往外寄一封,虽说什么音信也没有,可我心里知道,借着纷飞的雪花,自己将友谊寄出了。

  人和人的聚散,有的时候真像是天上的云、像水中的浮萍,时而聚合,时而分离。很是感激那些传递着友谊与爱的邮递员,无论风霜雨雪,不惧长途跋涉总能将那些连绵不断的信件,几经周转地送到你的手中,不经意间就将人与人之间的友情与爱维系在了起来,让那只言片语的美好留在记忆的深处、直到永远。

  搬出储存贺卡的盒子,翻看着那一张张已经发黄的卡片,真是感慨万千,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因为我知道,友情是需要寻找的、要需要去不断发现的,只有耐心的去寻找,你才能发现,寻获之后的那一份惊喜,才能让自己在寡淡的生活中添补一份甜蜜了。

  春雪飘飞的夜,真想拿起笔,写上一张贺卡,借着这风雪,寄给远方的朋友:当雪花在你的世界里也一同飞舞的时候,远方的好友、你还记得我吗?你会在你的旧书柜里翻找那些发黄的信件吗?

  我在翻读,那时此景溢满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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