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母亲的散文

2024-08-03 散文

　　《母亲》

　　从乡下归来，那年可能我5岁，记得母亲是用稻箩把我和妹妹一头一个地从相距有三十里地的乡下挑回小镇的，那时还没有现在这样宽直的坦路，但我还是可以想象出母亲在崎岖故途中蹒跚的身影。我还记得在这里的第二年因为淘气而弄断了腿，母亲还是这样用一根扁担两个娄匤，一头是我，一头是米、煤油炉等日用品，把我挑到省城的，她挑的是一颗心，她就是凭着一颗母爱之心一步一片汗渍地把我挑到八十多华里外省城为我疗腿。其中艰辛天地可鉴。

　　母爱是伟大的。

　　一直想写一篇母亲的文章，但深知母亲的含意是世间再美的文字都不能形容之万一的，母亲是千古永恒的诗篇。每忆起便浮现出母亲在橙黄灯光下，孤独地聚精会神弓腰扎鸡毛掸的温柔的影子，心里就充满酸楚。

　　前些天回家，不知为了什么母亲说现在腰不行了，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腰酸背痛，现在上楼回家就不大想出门上下楼了，区区四楼理说不高的，当初购房也是这样想的，出她之口，酸痛我心，猛然使我醒悟了许多。曾几何时，母亲身体是如何的康健，母亲是从不服输的，以前每次回家她都楼上楼下帮传运东西的，行动敏捷欢快。

　　岁月匆匆，母亲真的老了，现在走路也不如以前一般矫健，形态彼为龙钟，上下楼变得气喘，是啊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母亲是做过大手术的，长长的刀疤有近四十公分长，这当中苦与疼鲜有人知，胃又不好，而我四十多岁的人了，由于工作原故，不能在家每日伺候照料母亲，却反要她牵肠挂肚，很是惭愧。

　　母亲勤劳一生，她留给我们子女是一生太多的负重，但她就是那样的人，忙忙碌碌一生，不管在那里工作她都是抱亏吃挑重担，年轻时干建筑小工，拎挽、抬砖干男人也叫苦的活，手掌上布满了终年劳累所结下的厚厚的茧子，中年跶草帽更是弄得满手刀裂似伤口，后来又扎鸡毛掸，七十多岁还背着我们偷偷在阁楼上扎着毛掸，毎次我见了她却仍不肯停：“就这几把毛了干了就不做了……”说完却还让我帮卖，我不愿，为的是怕她再扎，但她却依旧勤劳一生停不下来，有时赞些钱时便送我手中唠叨：“平时不要乱用钱的……”“小孩上学花了不少钱吧，你们不容易的……”我推开后厉言相劝，不许再扎了，待回头走去泪水却又湿了双眼。

　　她一生为了我们，到老了我是如何不让她再做这又脏又累的活儿，时间长了沟了腰不说又是一鼻孔子灰，记忆中有许多年确是咳喘厉害。

　　母亲年轻时是很聪慧的，她能接受许多新事物，并制作了许多精品物件，在她的单位同事里做得又快又好，生活中比父亲却要看得开些，尽管她的文化水平不高。后来过多的家务劳动和沉重的生活负担，使她变得只知一味愚昧地劳动。母亲的吃苦赖劳精神是许多做母亲的人难以承受和伦比的。

　　母亲一生为我们子女付出太多。

　　对于婚姻母亲是不幸福的，但她满足于传统，对她一个小学文化嫁一个高中文化来讲很是满足，心甘情愿做父亲一生最忠实的听众。一份挚爱，维系她一生的梦。

　　过去家长制封建式的统治是母亲也是我们子女一生的辛酸。父亲一生要强有着太多的唠叨埋怨。很多不满，堆积在脸上，非要说出口来中伤别人，或让看出脸来才能罢休。事过许久后，便又深感内疚，总是站在自已的角度审视点评别人，没有对世界对生活一颗大度的心，什么事都追求完美，对于母亲和子女更不容许一点过错和失误。

　　人生需要大度和宽容的。

　　其实生活应有另一面阳光的。记得一次她们吵打后，我送母亲去塘边洗浴，待到塘边，母亲眼睛一亮，面容喜悦许多，似乎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又回到了那属于她的无忧童年、少年时光，那故乡宽阔清澈河边的嬉戏……母亲便下河一口气游了很远，母亲的水性很好，水中像一欢快的江豚……当时我想了许多许多，什么是家庭、人生、幸福?母亲应该快乐些。

　　九一年三河发大水，当所有人都撤离古镇老宅时，母亲对水性的自信和念护家物的本能态度坚决地留守家。汹涌的洪水冲垮我家近三十年有50多公分的土墙，也无情地将母亲的嫁箱冲远去，母亲竟不顾一切的跳了下来与洪流争搏，赢拾回她年青时旧物。

　　母亲对父亲的忠诚是赤诚的，不论他做任何对错的事情，她总是无悔地接受与捍卫，我们子女有时异议，她总是拉下脸来决不许我们讲一些不敬的话，尽管她们争吵一生，也许这是她对他的同情，她的容忍、宽恕和奉献。

　　父亲是幸福的。父亲的脾气是母亲一生的辛酸，而母亲的付出却是父亲一生的幸福。

　　中学毕业后，记得有次父母不知又为了什么争吵了起来，快五十的人像小孩一般发狠打了起来，当我看到这一切时，过去那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眼前，满载着对母亲委屈和同情，冲了上去一把推开父亲，蹬蹬蹬他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而母亲却不顾一切，满是灰尘地一跃起来挡在父亲跟前……事后母亲狠训了我：“我和你父亲争吵是我们的事，你怎可如此”……我知道的，我脾气不好，背地里为这个家庭的和睦幸福，她在父亲面前又是怎样的委屈又是怎样的周旋。

　　这就是母亲。

　　前些日子，母亲和小妹电话透露我大伯他们去年还过了五十年金婚纪念日，意下也想请大家回去吃顿饭他们庆贺一下，但我不恳：理由是吵了一生。不想母亲竞念了许多天。我的心也沉重了许久。

　　在她们晚年时我们不知怎样去做，但只要她嘱咐的事我总是一一去做，我怕伤了母亲的心，每年春节母亲总要叮咛谁谁长辈啦、年纪大了，他(她)长辈呀你去看看，怕我不恳又道，他们大我们些(年龄)，你要去的，去一年少一年了。

　　岁月无情，每次回家总感觉我和她之间的人间情缘在一天天流失，所以一直想让她们住好点吃好点，尽量让她们晚年过得幸福，但除此之外我又不知怎样去做?我能回报什么呢?!我知道的经济上她们是不需要的，其实母亲的需要是我们常回家看看坐坐聊聊，但我却很惭愧。

　　世间子女，大多生前不知孝道，却非要等到失去真亲以后才有所领悟，而后却又叩头烧纸钱做与生者看，内心却又永远负了这个感情的债。

　　前些天母亲说了她在霍山县佛子岭干小工和在杭州收废品的年月，一直都未看过那里的风景是什么样子，说得我内心酸酸的，所以我不能再等了，我想让母亲外出看看，我知道的我所有的努力都不能回报母亲之万一。

　　我爱我的母亲。

　　《母亲》

　　2012年8月22日中午时分，冬季的沙特北部边陲，遮天蔽日的黄土夹杂着砂砾打在营房车上啪啪作响，办公室里每一条缝隙都渗透进细沙，弥漫着尘土的空气让人窒息，网络慢得像蜗牛一样爬不动，有人通知我说给家里打电话有急事，年近八旬的老母亲去世了……

　　难以掩饰思念的伤痛，当着雇员的面我失声痛哭。母亲瘫痪在床一年多了，我是在照顾母亲半年后感觉她身体好多了才上沙特的，刚到项目不到一个月她就去世了。打电话时我责怪大哥是否没照顾好摔着母亲了，大哥说母亲得的是心脏病，走得很急，没有受罪，临死前念叨着你的名字，我相信有血缘的亲人间心灵是有感应的，当一方遇到灾难或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无论他们是否天各一方。

　　大哭一场之后也就释然了，毕竟母亲人老了，离去未必不是一种解脱，照顾他的老爹和大哥也解脱了。在这一年多的照顾中，每天想法做母亲爱吃的大锅菜、包子，每天给她洗澡搓脚，每天推着四轮车到村外看看她日夜守护一辈子的庄稼，每天数次更换褥湿的垫子，拆洗所有被褥和棉衣。一个月之前还买了大蛋糕给她吃，尽管她说不好吃，花这么多钱干什么，但是看着她由于尽失门牙后一口口吞咽着柔软的蛋糕，我心里涌现出无限感慨。

　　“还是你有修下呀!儿子这么孝顺”每次外出听着村里人赞叹的话语，母亲心里的高兴劲儿溢于言表，脸色出奇的红润，她轻声念叨着说：孩子你走吧，我没事，不要让单位领导为难，别让你的媳妇埋怨。我知道母亲在说着违心的话，尽管有大哥照顾，但不可能天天守候;尽管有年迈的父亲守候，他的精神在日复一日的辛劳中越显不济。

　　母亲大字不识，但是掌管着我们一家五口的所有开支，每用一笔钱，都让多少上过两天学的父亲划杠杠，账目从来没有发生过差错。记得刚上班我挣了一千多块钱，母亲哆嗦着手数了三次，高兴地说：存上去我这就存上去，我儿子长出息了、长出息了，攒着给你娶媳妇吧。这次她破例买了一元钱的酸三色。我们家门口的小卖部成了母亲换零钱的地方，每次使用大面值的钱币时她都预先更换为小币值使用。她的兜里从来不超过十元钱，除了买必要的食品日用品外，从来不多花一分钱。但是上学的孙子孙女要钱时，她都倾囊而出。记得十几年前秋季开学前我寄回家里一千块钱，母亲把所有我寄给她的钱加上自己省吃俭用省下的二百元都给了上大学的孙女，还念叨着说我不用我不用，你们好了比什么都好，我怎么着都能挺过去。不知道这后来的半年光景母亲是怎样度过的，不知道大年三十吃肉了没有，后来我问起这事，她低着头说吃了吃了。小卖部掌柜跟我说从来没见她买过肉和菜。每次回家我都夸赞家里的咸菜和豆豉酱好吃，长大了才知道自己偶尔换口味感觉新鲜，母亲呢，她吃了一辈子咸菜和豆豉。

　　母亲平日里养些鸡鸭，生活好点了养些猪羊，猪羊养大了卖了贴补家用，鸡鸭等着过年时用来改善伙食。每次喂鸡喂猪时母亲发出特别的呼唤声，引来鸡鸭飞过来抢食，猪在圈里急得哼哼乱跑。印象中小时候由于家里穷很少吃肉，每次过年就等着母亲熬油渣吃，又香又脆，那种等待温馨又幸福。放学回家后抓起凉馒头还要裹上熬过的油和盐。后来上班回家探亲，母亲总是烧一盆热水，让我宰鸡鸭，母亲让我把鸡鸭的杂物埋在果树下，说这样来年长得茂盛。母亲从来不会忘记在我生日的时候做面条，有时候我说吃腻了，可她在自己生病的时候都舍不得吃一顿面条。每年初一早晨吃饺子时从来不忘提醒我沾醋和蒜，她说这样学会算计，而且端上来的饺子总是先要祭拜神灵，念叨着保佑儿子，保佑孙子，保佑儿媳，却从来不提自己。我甚至不知道母亲的生日，小时候母亲哄我说你的生日就是我的生日。后来大了偷偷从母亲身份证上才知道母亲生在腊月寒冬某一天。一天午后母亲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当时没有医生，也没有鸡蛋等好吃的，她晕过去了，姥姥让她喝的是我出生时的血夹着红糖水，自此以后我真得相信我和母亲是一天生日了。

　　母亲不善言辞，吃饭时总是习惯到邻家串门，要么给邻家送些新鲜蔬菜，要么借人家农具回来。总觉得小时候家里不缺粮食，但是没有钱，很少买东西和衣服，更不用说买农具了。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总觉得借人家东西叫人看不起，母亲不以为然，她说省省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有时母亲做了包子糖包什么的，大部分给邻家送去，熬了大锅菜也给邻家端一碗，这个时候让我去借东西，我都乐得屁颠屁颠的，有时候和邻家小朋友玩起来忘了。母亲从不责怪我，说有朋友是好事，是好事。我上初中后，听说我们住校每天吃窝头，每次在我上学前蒸一大锅馒头，装满一大袋子，带到学校后两三天就被同学瓜分了，之后开始吃别人的。感觉那岁月清新甘甜。由于农村地多，母亲经常起早搭黑，每次回来还背着满满一筐猪草，然后再做饭，有时到深夜。渐渐地我也学会了做饭、包饺子。当然做些简单的饭菜，每次回来晚了母亲都歉意地说怎么又晚了，还夸我懂事了。后来发现母亲走路的样子越来越吃力，腿也伸不直了，我催着她上医院检查，她说没事的，后来得知她患的是风湿病，还忍着疼痛坚持去地里干活，终于有一天坚持不下去，送到医院打针、针灸，疼痛没了，腿却怎么也不能弯曲了。我的两个哥哥大了，到了结婚的年龄，在农村没有房子是娶不上媳妇的。母亲让父亲和两个哥哥一起从地里拉土回来，和泥、打坯、烧砖、盖房，那日子艰辛而又快乐，总觉得生活有奔头，有新意。每天回家写作业到深夜，伴随我的是母亲纺线车呀呀转轴声和织布梭子噌噌穿梭声。

　　如果不是母亲坚持，说什么也不会有我的今天。记得高考完后看着伙伴们一个个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而我的迟迟未到，感觉哪里不对。我的分数是很高的呀，母亲迫不及待地走了30公里路到县教育局打听情况，门卫都没让她进去说：这事很正常，录取完了，下次让孩子努力吧。看到母亲回来后一脸倦容，我的心如刀割，我决定不再上学了，我要劳动我要赚钱我要报答母亲，母亲生气地打了我一拳：孩子呀，人生的路很长，我们明年再考，考上更好的学校。不容分说让父亲拉着床板送我到离家十几公里的中学复读了，路上父亲说我的学费是卖掉家里那头老母猪后得来的。我的双眼充满泪水。

　　我感谢我的母亲，她不会教我什么大道理，但让我学到了很多。如果生活是那一片大漠，母亲就是那坚韧挺拔的芨芨草，傲视漠风;如果生活是一片大海，母亲则是那融入大海的水滴，共荣共生;如果生活是一座高山，母亲就是那株青松，巍然屹立。我也越来越悟到：命，是失败者的借口; 运，是成功者的谦词，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生活在追求者眼里永远是五彩斑斓的。

　　永远铭记我的母亲!仅以此篇献给默默无闻辛勤劳动一辈子的伟大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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