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的五绝《登乐游原》(一作《乐游原》):“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脍炙人口,久传不衰。下面是应届毕业生网小编整理的相关内容资料。 (更多内容请关注应届毕业生网)
【原文】
登乐游原
唐:王维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赏析 1】
这是一首久享盛名的佳作。
李商隐所处的时代是国运将尽的晚唐,尽管他有抱负,但是无法施展,很不得志。这首诗就反映了他的伤感情绪。
前两句“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是说:傍晚时分我心情悒郁,驾着车登上古老的郊原。“向晚”指天色快黑了,“不适”指不悦。诗人心情忧郁,为了解闷,就驾着车子外出眺望风景。“古原”就是乐游原,在长安城南,地势较高,是唐代的游览胜地。这两句,点明登古原的时间和原因。后两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说:夕阳下的景色无限美好,只可惜已接近黄昏。“无限好”是对夕阳下的景象热烈赞美。然而“只是”二字,笔锋一转,转到深深的哀伤之中。这是诗人无力挽留美好事物所发出深长的慨叹。这两句近于格言式的慨叹涵义是十分深的,它不仅对夕阳下的自然景象而发,也是对自己,对时代所发出的感叹。其中也富有爱惜光阴的积极意义。
【赏析 2】
李商隐的五绝《登乐游原》(一作《乐游原》):“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脍炙人口,久传不衰。诗中无僻词冷典,似乎人人都可通解。其实不然,历来向有两种解说,一种将理解的重心放在“只是近黄昏”上,缘此而认为“此诗忧唐祚将衰也。”(《唐诗品汇》杨诚斋语)“以末句收是‘向晚’意,有身世迟暮之感。”(《诗法易简录》):纪昀说:“百感茫茫,一时交集,谓之悲身世可,谓之忧时事亦可。”总之,都认为“美景不常”。惟有今人周汝昌先生将重心放在第三句上,他不说:“你看,这无边无际、灿烂辉煌、把大地照耀得如同黄金世界的斜阳,才是真的伟大的美,而这种美,是以将近黄昏这一时刻尤为人惊叹和陶醉!“(《诗词赏会》广东人民出版社1987年6月版第184页)周先生将此文付诸《唐诗鉴赏辞典》,见辞典1136页。因其有别常说,辞典编者于周先生文末加上一条按语:本文解《乐游原》,意见颇新,可备赏析。但古典文学界对此素有不同意见,以为‘只是’当即现代语义‘只不过’、 ‘但是’、‘怎奈’之类意思。……此问题值得继续探讨。因附志并存。”(第1137页)。
我认为周先生所解并非无理无据的标新立异,而恰恰深获玉溪之诗心句意。我同意周说,今再加以申述。
首先,关于关键词“只是”的解释。古代的“只是”并不同于现代汉语的“只不过”、“但是”、“怎奈”之意,“只是”是一个复合词。“只”原写作 “祗”作现代汉语“正好”、“恰恰”讲,原无表示转折语意的作用。作为范围副词的祗(只)和时间副词“正”,同属声纽(zh),按声类义训,可通用。张相于1945年编纂之《诗词曲语词汇释》:“只,语助辞,犹着也。读张耻切。”(上册第54页),如《诗经· 何人斯》:“胡逝我梁,祗搅我心”,“祗”即为“正好”、“恰恰”意,唐代祗已写作只,如贾岛《访隐者不遇》:“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其中的“只”即作“正”、“就”讲。李商隐另一首名诗《锦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其中的“只是”即作“就是”讲,强调当时己然,这些都无转折之意。按此理解,三、四句意便是:正当近黄昏之际的夕阳无限美好。
其次,夕阳的意象在唐代并非都是衰飒、没落的情绪,不少诗人还常赞美夕阳。郑谷《夕阳》:“夕阳秋更好,潋潋蕙兰中。极浦明残雨,长天急远鸿。僧窗留半榻,渔舸透疏篷。莫恨清光尽,寒蟾即照空。”王之涣的《登鹳鹊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夕阳下美景辉煌,激起更上层楼的愿望。杜牧《山行》:“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刘禹锡有诗句云:“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李商隐《晚晴》诗名句“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李商隐集子中共有三首《乐游原》诗,除了这首五绝外,另有一首五律,一首七绝。冯浩在《玉溪生诗注》中认为“与五绝同慨”的七绝诗为:“万树鸣蝉隔断虹,乐游原上有西风。羲和自趁虞泉宿,不放斜阳更向东。”最后两句也是表现了对夕阳的留恋之意。羲和,是神话中驾驭太阳之神。虞泉,指黄昏。说羲和驾着太阳奔跑,一直到黄昏才停步休息,不肯让夕阳调转头向东方升起。
赞美夕阳光彩而无好景不常的衰晚意识,这也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所谓大器晚成,是到了夕阳阶段,人们的知识积累、经验淀聚,趋于成熟老到。就如一出戏在落幕前正是高潮所在,趋向高潮的瞬间是最精彩的时刻。叶剑英同志所言“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也是赞赏黄昏前的夕阳。邓小平同志耄耋之龄还南巡,其南巡讲话掀起了我国改革开放的新高潮,为我国于新世纪打开新的篇章绘就了蓝图,吹响了号角,指明了道路,夕阳红得多么绚丽,何等辉煌!更多唐诗欣赏敬请关注“习古堂国学网”的唐诗三百首栏目。
太阳落山前呈红色,是因为红色光波最短,传得最远(交通指示灯绿行红停即利用这一原理,红灯易于为人发现),夕阳红值得赞美歌颂,中央电视台《夕阳红》专题栏目,乔羽为之所写的主题歌,其词曰:“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夕阳是晚开的花/夕阳是陈年的酒/夕阳是迟到的爱/夕阳是未了的情 /多少情爱/化作一片夕阳红。”
近黄昏时的夕阳正是“无限好”的时刻,我们赞颂它,珍惜它。宋代程明道的《修禊事》诗的末句就道出了恋夕阳之情:“未须愁日暮,天际是轻阴。” 综上所述,再统看李商隐这首诗,诗人“向晚意不适”,为了解除这“不适”想去往可以饱览长安全貌的乐游原,登原后见到无限美好的夕阳,金光灿烂,照得天地通明,精神大振,“不适”之情驱除尽净,不由欢呼“夕阳无限好,正是近黄昏”!如果末句再转折入无奈好景不常,觉得看到的夕照中的天开图画,“一入黄昏,万象都灭”岂不是较先前的“不适”更为不适了么!
由此可见,一首看似言简意明的诗,鉴赏时因涉及文字训诂等问题,以及鉴赏时的着眼点的不同,也会出现甚至完全相悖的结论。缘此也透露出如何正确鉴赏古典诗词的一些消息。
【赏析 3】
这首诗反映了作者的伤感情绪。当诗人为排遣“意不适”的情怀而登上乐游原时,看到了一轮辉煌灿烂的黄昏斜阳,于是发乎感慨。
此诗前两句“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点明登古原的时间和原因。“向晚”指天色快黑了,“不适”指不悦。诗人心情忧郁,为了解闷,就驾着车子外出眺望风景,于是登上古原,即乐游原。自古诗人词客,善感多思,而每当登高望远,送目临风,更易引动无穷的思绪:家国之悲,身世之感,古今之情,人天之思,往往错综交织,所怅万千,殆难名状。陈子昂一经登上幽州古台,便发出了“念天地之悠悠”的感叹,恐怕是最有代表性的例子了。李商隐这次驱车登古原,却不是为了去寻求感慨,而是为了排遣他此际的“向晚意不适”的情怀。
后两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描绘了这样一幅画面:余晖映照,晚霞满期天,山凝胭脂,气象万千。诗人将时代没落之感,家国沉沦之痛,身世迟暮之悲,一起熔铸于黄昏夕照下的景物画面中。“无限好”是对夕阳下的景象热烈赞美。然而“只是”二字,笔锋一转,转到深深的哀伤之中。这是诗人无力挽留美好事物所发出深长的慨叹。这两句是深含哲理的千古名言,蕴涵了这样一个意旨:景致之所以如此妖娆,正是因为在接近黄昏之时才显得无限美好。这近于格言式的慨叹涵义十分深刻,有人认为夕阳是嗟老伤穷、残光末路之感叹;也有人认为此为诗人热爱生命、执着人间而心光不灭,是积极的乐观主义精神。其实这里不仅是对夕阳下的自然景象而发,也是对时代所发出的感叹。诗人李商隐透过当时唐帝国的暂繁荣,预见到社会的严重危机,而借此抒发一下内心的无奈感受。这两句诗所蕴含的博大而精深的哲理意味,后世被广泛引用,并且借用到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也引申、升华甚至反其意而为之,变消极为积极,化腐朽为神奇,产生全新的意义。因此它具有极高的美学价值和思想价值。
此诗不用典,语言明白如话,毫无雕饰,节奏明快,感喟深沉,富于哲理,是李诗中少有的,因此也是难能可贵的。
【赏析 4】
玉溪诗人,另有一首七言绝句,写道是:“万树鸣蝉隔断虹,乐游原上有西风,羲和自趁虞泉〔渊〕宿,不放斜阳更向东!”那也是登上古原,触景萦怀,抒写情志之作。看来,乐游原是他素所深喜、不时来赏之地。这一天的傍晚,不知由于何故,玉溪意绪不佳,难以排遣,他就又决意游观消散,命驾驱车,前往乐游原而去。 乐游原之名,我们并不陌生,原因之一是有一篇千古绝唱《忆秦娥》深深印在我们的“诗的摄相”宝库中,那就是:“……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玉溪恰恰也说是“乐游原上有西风” 。何其若笙磬之同音也!那乐游原,创建于汉宣帝时,本是一处庙苑,—应称“乐游苑”才是,只因地势轩敞,人们遂以“原”呼之了。此苑地处长安的东南方,一登古原,全城在览。 自古诗人词客,善感多思,而每当登高望远,送目临风,更易引动无穷的思绪:家国之悲,身世之感,古今之情,人天之思,往往错综交织,所怅万千,殆难名状。陈子昂一经登上幽州古台,便发出了“念天地之悠悠”的感叹,恐怕是最有代表性的例子了。如若罗列,那真是如同陆士衡所说“若中原之有菽”了吧。至于玉溪,又何莫不然。可是,这次他驱车登古原,却不是为了去寻求感慨,而是为了排遣他此际的“向晚意不适”的情怀。知此前提,则可知“夕阳”两句乃是他出游而得到的满足,至少是一种慰藉—这就和历来的纵目感怀之作是有所不同的了。所以他接着说的是:你看,这无边无际、灿烂辉煌、把大地照耀得如同黄金世界的斜阳,才是真的伟大的美,而这种美,是以将近黄昏这一时刻尤为令人惊叹和陶醉! 我想不出哪一首诗也有此境界。或者,东坡的“闲庭曲槛皆拘窘,一看郊原浩荡春!”庶乎有神似之处吧? 可惜,玉溪此诗却久被前人误解,他们把“只是”解成了后世的“只不过”、“但是”之义,以为玉溪是感伤哀叹,好景无多,是一种“没落消极的心境的反映”,云云。殊不知,古代“只是”,原无此义,它本来写作“祗是”,意即“止是”、“仅是”,因而乃有“就是”、“正是”之意了。别家之例,且置不举,单是玉溪自己,就有好例,他在《锦瑟》篇中写道:“此情可待(义即何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其意正谓:就是(正是)在那当时之下,已然是怅惘难名了。有将这个“只是当时”解为“即使是在当时”的,此乃成为假设语词了,而“只是”是从无此义的,恐难相混。 细味“万树鸣蝉隔断虹”,既有断虹见于碧树鸣蝉之外,则当是雨霁新晴的景色。玉溪固曾有言曰:“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大约此二语乃玉溪一生心境之写照,故屡于登高怀远之际,情见乎词。那另一次在乐游原上感而赋诗,指羲和日御而表达了感逝波,惜景光,绿鬓不居,朱颜难再之情—这正是诗人的一腔热爱生活、执着人间、坚持理想而心光不灭的一种深情苦志。若将这种情怀意绪,只简单地理解为是他一味嗟老伤穷、残光末路的作品,未知其果能获玉溪之诗心句意乎。毫厘易失,而赏析难公,事所常有,焉敢固必。愿共探讨,以期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