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的赏析

2022-06-10 离骚

  原文: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唯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

  杂申与菌桂兮,岂惟纫夫!

  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何纣之猖披兮,夫惟捷径以窘步。

  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

  岂余身之殚殃兮,恐皇舆之败绩!

  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

  荃不查余之中情兮,反信谗而怒。

  余固知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

  指九天以为正兮,夫惟灵修之故也。

  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

  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

  余既不难夫离别兮,伤灵修之数化。

  余既滋兰之九兮,又树之百亩。

  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

  冀枝叶之峻茂兮,愿时乎吾将刈。

  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芜秽。

  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

  羌内恕己以量人兮,各兴心而嫉妒。

  忽驰骛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

  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苟余情其信以练要兮,长颔亦何伤。

  木根以结兮,贯荔之落蕊。

  矫菌桂以纫兮,索胡绳之

  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

  虽不周于今之人兮,愿依彭咸之遗则。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余虽好修兮,朝谇而夕替。

  既替余以兮,又申之以揽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

  众女嫉余之眉兮,谣谓余以善淫。

  固时俗之工巧兮,规矩而改错。

  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

  郁邑余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

  宁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

  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

  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

  步余马于兰皋兮,驰丘且焉止息。

  进不入以离尤兮,退将复修吾初服。

  制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

  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

  芳与泽其杂兮,唯昭质其犹未亏。

  忽反顾以游目兮,将往观乎四荒。

  佩缤纷其饰兮,芳菲菲其弥章。

  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

  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女之婵媛兮,申申其予,曰:

  「直以亡身兮,终然夭乎羽之野。

  汝何博而好修兮,纷独有此节?

  以盈室兮,判独离而不服。」

  众不可户说兮,孰云察余之中情?

  世并举而好朋兮,夫何独而不予听?

  依前圣以节中兮,喟凭心而历兹。

  济、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词:

  启《九辩》与《九歌》兮,夏康娱以自纵。

  不顾难以图后兮,五子用失乎家

  羿淫游以佚兮,又好射夫封狐。

  固乱流其鲜终兮,又贪夫家。

  浇身被服强兮,纵欲而不忍。

  日康娱而自忘兮,首用夫颠陨。

  夏之常违兮,乃遂焉而逢殃。

  后辛之兮,殷宗用而不长。

  汤、敬兮,周论道而莫差。

  举贤才而授能兮,循绳墨而不颇。

  皇天无私阿兮,览民德焉错辅。

  夫维圣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

  前而顾后兮,相观民之计极。

  夫孰非义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

  余身而危死兮,览余初其犹未悔。

  不量凿而正兮,固前修以

  曾余郁邑兮,哀朕时之不当。

  揽茹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

  跪敷以陈辞兮,耿吾既得此中正。

  驷玉虬以兮,埃风余上征。

  朝发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

  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

  吾令和弭节兮,望而勿迫。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乎扶桑。

  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羊。

  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

  鸾皇为余先戒兮,雷师告余以未具。

  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

  飘风屯其相离兮,帅云霓而来御。

  纷总总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

  吾令帝开关兮,倚阖而望予。

  时暧暧其将罢兮,结幽兰而延伫。

  世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

  朝吾将济于白水兮,登风而马。

  忽反顾以流涕兮,哀高丘之无女。

  吾游此春宫兮,折琼枝以继佩。

  及荣华之未落兮,相下女之可

  吾令丰隆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

  解佩以结言兮,吾令修以为理。

  纷总总其离合兮,忽纬其难迁。

  夕归次于穷石兮,朝发乎盘。

  保美以骄傲兮,日康娱以淫游。

  虽信美而无礼兮,来违弃而改求。

  览相观于四极兮,周流乎天余乃下。

  望瑶台之偃兮,见有之佚女。

  吾令为媒兮,告余以不好。

  雄鸠之鸣逝兮,余犹恶其巧。

  心犹豫而狐疑兮,欲自适而不可。

  凤皇既受兮,恐高辛之先我。

  欲远集而无所止兮,聊浮游以逍遥。

  及少康之未家兮,留有虞之二姚。

  理弱而媒拙兮,恐导言之不固。

  世浊而嫉贤兮,好蔽美而称恶。

  闺中既以远兮,哲王又不寤。

  怀朕情而不发兮,余焉能忍而与此终古?

  索琼茅以筳篿兮,命灵氛为余占之。

  曰:「两美其必合兮,孰信修而慕之?

  思九州之博大兮,岂惟是其有女?」

  曰:「勉远逝而无狐疑兮,孰求美而释女?

  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

  世幽昧以昡兮,孰云察余之善恶?

  民好恶其不同兮,惟此党人其独异!

  户服艾以盈要兮,谓幽兰其不可佩。

  览察草木其犹未得兮,岂美之能当?

  苏粪壤以充兮,谓申其不芳。

  欲从灵氛之吉占兮,心犹豫而狐疑。

  巫咸将夕降兮,怀而要之。

  百神其备降兮,九疑缤其并迎。

  皇其扬灵兮,告余以吉故。

  曰:「勉升降以上下兮,求矩之所同。

  汤、而求合兮,挚、咎而能调。

  苟中情其好修兮,又何必用夫行媒?

  说操筑于傅岩兮,武丁用而不疑。

  吕望之鼓刀兮,遭周文而得举。

  宁戚之讴歌兮,齐桓闻以该辅。

  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犹其未央。

  恐之先鸣兮,使夫百草为之不芳。」

  何琼佩之偃兮,众然而蔽之。

  惟此党人之不谅兮,恐嫉妒而折之。

  时缤纷其变易兮,又何可以淹留?

  兰芷变而不芳兮,荃化而为茅。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

  岂其有他故兮,莫好修之害也!

  余以兰为可恃兮,羌无实而容长。

  委美以从俗兮,苟得列乎众芳。

  以慢兮,又欲充夫佩

  既干进而务入兮,又何芳之能?

  固时俗之流从兮,又孰能无变化?

  览兰其若兹兮,又况揭车与江离?

  惟兹佩之可贵兮,委美而历兹。

  芳菲菲而难亏兮,芬至今犹未

  和调度以自娱兮,聊浮游而求女。

  及余饰之方壮兮,周流观乎上下。

  灵氛既告余以吉占兮,历吉日乎吾将行。

  折琼枝以为羞兮,精琼以为

  为余驾飞龙兮,杂瑶象以为车。

  何离心之可同兮?吾将远逝以自疏。

  吾道夫昆仑兮,路修远以周流。

  扬云霓之兮,鸣玉鸾之啾啾。

  朝发于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

  凤皇翼其承旗兮,高翱翔之翼翼。

  忽吾行此流沙兮,遵赤水而容与。

  蛟龙使梁津兮,诏西皇使涉予。

  路修远以多艰兮,腾众车使径待。

  路不周以左转兮,指西海以为期。

  屯余车其千乘兮,齐玉而并驰。

  驾八龙之婉婉兮,载云旗之委蛇。

  抑志而弭节兮,神高驰之

  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偷乐。

  陟升皇之赫戏兮,忽临夫旧乡。

  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

  乱曰:已矣哉!

  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

  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作品鉴赏

  艺术特点

  第一,定型了一种诗体:以兮字为标志的楚辞,或称骚体;第二,香草美人的独特比兴;第三,神思与史实交织的浪漫构图。

  作品评价

  《楚辞》篇名。屈原的代表作。375句,2484字(四库全书版本),为中国古代流传下来最长的诗篇。离骚是屈原的政治生涯传记诗。其风格是以浪漫抒情的形式来叙事。其语言运用特点是灵活穿插转换比、兴。

  全诗中心:推行美政。表达了必须推行美政才能使楚国强大的治国思想。表达了推行美政失败被贬后的不悔胸怀及继续推行美政的坚定信念。表达了无机会再行美政则宁死不负楚王的忠诚。

  王逸《楚辞章句》题作《离骚经》,宋代洪兴祖在《楚辞 补注》中指出:“盖后世之士祖述其词,尊之为经耳。”也有人称之为《离骚 赋》,或简称《骚》。自汉迄南北朝,《离骚》又常被举作屈原全部作品的总称。在文学史上,还常以“风”、“骚”并称,用“风”来括《诗经》,用“骚”来括《楚辞》。

  《离骚》是一部激情叙事诗,诗中无论是主人公形象的塑造,还是一些事物特征的描绘,诗人都大量采用夸张手法。充分运用神话传说,展开想象的翅膀自由翱翔,使《离骚》具有强烈的浪漫情调。比、兴手法的运用,在《离骚》中是非常多见的,如他以香草比喻诗人品质的高洁,以男女关系比喻君臣关系,以驾车马比喻治理国家等。

  《[3]离骚》的形式来源于楚国民间的口头创作,诗人将之加以充分发挥,构成长篇,使之包含了丰富的内容。它的语言精炼,吸收了楚国的不少方言,造句颇有特色。《楚辞》收集战国时代楚国屈原、宋玉等人的诗歌,西汉刘向辑,东汉王逸作章句。这些诗歌运用楚地的诗歌形式、方言声韵,描写楚地风土人情,具有浓厚的地方色彩,故名“楚辞”。

  《离骚》是屈原被贬后所写,在中国历史上有不朽地位,因此诗人也称“骚人”。

  风:现实描绘诗源头《诗经》之国风;

  骚:浪漫抒情诗源头《楚辞》之离骚。

  作品赏

  《离骚》是屈原用他的全部政治生命所熔铸而成的宏伟诗篇,其中闪耀着诗人鲜明的个性光辉,这在中国文学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离骚》的创作,既植根于史实,又富于神思。诗中大量运用古代神话和传说,通过极其丰富的想象和联想,并采取铺张描叙的写法,把现实人物、历史人物、神话人物交织在一起,把地上和天国、人间和幻境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瑰丽奇特、绚烂多彩的精神世界,从而产生了强烈的艺术魅力。诗中又大量运用“香草美人”的比兴手法,把抽象的意识品性、复杂的人事关系生动形象地表现出来。

  所谓“《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喻,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灵修美人以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王 逸《楚辞章句》),说的就是这一艺术特色。而且其中的比喻,并不仅仅停留在个别事物的类比上,还体现于整个形象体系的构思中,因而又含有整体上的象征意义。《离骚》在语言形式上,突破了《诗经》以四字句为主的格局,每句五、六、七、八、九字不等,也有三字句和十字句,句法参差错落,灵活多变;统篇每句用 “兮”字分隔为两小句,句中则往往配以“之”、“于”、“乎”、 “夫”、“而”等虚字,用来协调音节,也有全句不用虚字的。这种新的诗歌表现形式,为《诗经》以后兴起的骚体文学奠定了基础。

  《离骚》中又多用对偶。据统计,全篇对句在百句以上;并已出现了错综对,如“固时俗之工巧兮,规矩而改错;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在一句中,还往往以双声配双声,叠韵配叠韵, 前者如“郁邑而兮”,后者如“聊逍遥以相羊”, 等等。这就形成了《离骚》的诗句在错落中见整齐,在整齐中又富于变化的特点,读来节奏谐和,音调抑扬,具有一种起伏回、一唱三叹的韵味。同时,《离骚》又大量运用楚地的方言词汇,如“”、“”、“莽”、 “冯”、“羌”、“”、“”、“阖”等,并常将状词冠于句首,带有浓厚的南国情调和地方特色。诗中对形容词的使用也十分恰切并具有新意,如写云霓腾之貌,“岌岌”喻高冠耸然之势,“蜿蜿” 状神龙游动之态,都可谓循声得貌,曲尽其妙。《离骚》在艺术上取得的高度成就,与它丰富深刻的思想内容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使它成为中国文学史上光照千古的绝唱,并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鲁迅曾赞之为“逸响伟辞,卓绝一世”(《汉文学史纲要》),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宋代著名史学家、词人宋祁说:“《离骚》为词赋之祖,后人为之,如至方不能加矩,至圆不能过规。”这就是说,《离骚》不仅开辟了一个广阔的文学领域,而且是中国诗赋方面永远不可企及的典范。

  《离骚》作于楚怀王二十四、五年(前305、前304)屈原被放汉北后的两三年中。汉北其地即汉水在都以东折而东流一段的北面,现今天门、应城、京山、云梦县地,即汉北云梦。怀王十六年屈原因草拟宪令、主张变法和主张联齐抗秦,被内外反对力量合伙陷害,而去左徒之职。后来楚国接连在丹阳、蓝田大败于秦,才将屈原招回朝廷,任命其出使齐国。至怀王二十四年秦楚合婚,二十五年秦楚盟于黄棘,秦归还楚国上庸之地,屈原被放汉北。

  汉北其地西北距楚故都(今宜城)不远。《离骚》当是屈原到拜谒了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后所写。诗开头追述楚之远祖及屈氏太祖,末尾言“临旧乡”而不忍离去,中间又写到灵氛占卜、巫咸降神等情节,都和这个特定的创作环境有关。

  诗中的一些片断情节亦反映着当时的历史事实(如“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伤灵之数化”即指怀王在政治外交上和对屈原态度上的几次反覆)。但表现上完全采用浪漫手法:不仅运用了神话、传说材料,也大量运用了比兴手法,以花草、禽鸟寄托情意,“以情为里,以物为表,抑郁沉怨”(刘师培《论文杂记》)。而诗人采用的比喻象征中对喻体的调遣,又基于传统文化的底蕴,因而总给人以言有尽而意无穷之感。

  由于诗人无比的忧愤和难以压抑的激情,全诗如大河之奔流,浩浩荡荡,不见端绪。但是,细心玩味,无论意境设想,还是情节结构,都体现了诗人不凡的艺术匠心。

  从构思上说,诗中写了两个世界:现实世界和由天界、神灵、往古人物以及人格化了的日、月、风、雷、鸾风、鸟雀所组成的超人间世界。这超人间的虚幻世界是对现实世界表现上的一个补充。在人间见不到君王,到了天界也同样见不到天帝;在人间是“众皆竞进以贪婪”,找不到同志,到天上求女也同样一事无成。这同《聊斋志异》中《席方平》篇写阴间的作用有些相似。只是《席方平》中主人公是经过由人到鬼的变化才到另一个世界,而《离骚》中则是自由来往于两界之间。这种构思更适宜于表现抒情诗瞬息变化的激情。诗人设想的天界是在高空和传说中的神山昆仑之上,这是与从原始社会开始形成的一般意识和原型神话相一致的,所以显得十分自然,比起后世文学作品中通过死、梦、成仙到另一个世界的处理办法更具有神话的色彩,而没有宗教迷信的味道。诗人所展现的背景是广阔的,雄伟的,瑰丽的。其意境之美、之壮、之悲,是前无古人的。特别地,诗人用了龙马的形象,作为由人间到天界,由天界到人间的工具。《尚书中候》佚文中说,帝尧继位,“龙马衔甲”。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动物龙的原型之一即是神化的骏马。《周礼》中说“马八尺以上为龙”,《吕氏春秋》说“马之美者,青龙之匹,遗风之乘”。在人间为马,一升空即为龙。本来只是地面与高空之分,而由于神骏变化所起的暗示作用,则高空便成了天界。诗人借助自己由人间到天上,由天上到人间的情节变化,形成了这首长诗内部结构上的大开大阖。诗中所写片断的情节只是作为情感的载体,用以外化思想的斗争与情绪变化。然而这些情节却十分有效地避免了长篇抒情诗易流于空泛的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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