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作家林清玄的经典的作品,大家了解多少呢?欢迎阅读小编整理的林清玄经典美文欣赏,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作家简介
林清玄,笔名秦情、林漓、林大悲等。台湾高雄人,一九五三年生。毕业于台湾世界新闻专科学校,曾任台湾《中国时报》海外版记者、《工商时报》经济记者、《时报杂志》主编等职。一九七三年开始散文创作。一九七九年起连续七次获台湾《中国时报》文学奖、散文优秀奖和报导文学优等奖、台湾报纸副刊专栏金鼎奖等。他的散文文笔流畅清新,表现了醇厚、浪漫的情感,在平易中有着感人的力量。作品有散文集《莲花开落》、《冷月钟笛》、《温一壶月光下酒》、《鸳鸯香炉》、《金色印象》、《白雪少年》等。他的散文集一年中重印超过二十次。
看林清玄的书,轻松自然,不经意间,平凡的人,平凡的事,在最细腻的内心感觉中把你打动。走近林清玄,书如其人,随和、亲切、无拘无束。
前几年,名列台湾“十大杀手”之首的死囚在临刑前,说他的最后一个心愿是见一见林清玄。这个故事一时成为台湾社会的美谈。林清玄谈起这一件事时说,当监狱打电话告诉他,那个有名的杀手临刑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见一见林清玄时,自己觉得很感动,这位死囚在关押的时间里几乎读完了他所有的作品,并把生命里的最后一次机会给了一个陌生的作家,还对林清玄说:“在我的成长过程里,如果有人能提前告诉我读书是这么好的事情,会让人这么感动,我就不会成为一个杀手。” 林清玄说,他一直记着那个死囚读者的话,他说,当一个作家在写作的时候,内心是孤独的,但当作品完成以后,那种分享的广度和深度远远超出一个作家的想象时,他又是快乐的。“他的死,给了我很多感悟,让我相信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可以给一些处在困境的人带来安慰,使一些无助的人得到力量。”
这个故事也让许多读者感动。
杀手死了,而林清玄依旧是寂寞孤灯下笔耕不辍的林清玄。
《理由》林清玄
许久以来,我一直在找一个理由,来说明我为什么爱你;可是我找不到那个理由,因为我不能把我对你的爱只限定一个理由。
情感的深厚使我无法找出一个固定的理由来说明为什么,因为每一个为什么后面还隐藏着更多的为什么,如果一直想去追问什么和为什么,到最后一定会失去我们所追问的本意。
有一次我们去探望一位家庭很美满的老师,想去探问他们相爱的理由,老师说的话我很喜欢:“其实,我们两人都是不完美的,由于生死不渝的爱,是我们有勇气去追寻彼此的完美。但是在途中我们发觉更多的不完美,所以我们一直追寻下去。”看到两个小儿女分别依偎在父母的怀里,我心中竟获取了极大的感动。沿着松江路走出来,大雨在劲风中下着,我竟仍禁不住心中的雀跃。
那是一种神奇的经验,好似在茫茫的黑夜里突然看见远处的灯光,以为那一定是证明爱情的唯一理由了,照这样走去,必然会找到那一盏灯火。
从来我都认为爸爸妈妈的爱情是伟大而完美的,他们只受过很少的教育,却能相厮相守相敬如宾几十年,我是忍不住的好奇,可是每次总是话到嘴边碍难启齿。后来有一天一家人围坐着看电视,我便偷偷地禀问妈妈那个理由,手里打着毛线的妈妈忽然浮出少女的羞涩,在老花镜的掩饰下也掩不住双颊的桃红。
“去问你爸爸。”妈妈说。
走到爸爸旁边为他斟了一杯茶,也同样地问说那个理由,没想到一向有威严的爸爸也会有一丝不自在,嘴角闪过一抹神秘的微笑说:
“问你妈妈去。”
对于这两个答案我觉很迷惑了,那一盏看似很近的灯火又一下子远到天边,闪烁着不可了解的光芒。是不是几十年的相爱让他们的理由升华到无形呢?或者他们的理由是另一种境界?又或者是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理由?那一天夜里想到爸爸妈妈之间的情爱,辗转不能成眠,我终于想通“不能言传”是中国人生活的最高境界,爱情又何尝不是?
起先是想找一个理由的,那象是到一个繁花盛开的园子里去摘花,原来只想摘一朵,一走进才发现每一朵都开得灿然,各有各的美处,一时间竟让人突然慌乱了手脚,分不出、记不起要摘哪一种的哪一朵好,后来还是空手走出了花园。任它繁花争长,不是比随意摘一朵好吗?
也许,爱情真是用不着任何理由;如何去问一棵仙人掌,它为何不在沃土上植根要在沙漠里开花?如何去问一棵无花果,它为何喜欢结果不喜欢开花?如何去问一朵玫瑰呀!它在温室里为何活得那么坦然?只知道一旦有爱情,仙人掌在沙漠也开花,无花果不开花也结果,玫瑰在任何一处地方都活得坦然。只有爱,能拔起擎天的巨木,能升腾冷漠的生命,能裸露许多灵魂,以及能在长长的暗夜袭来时也有耐心期待天光。
所有的理由都不可靠,都是一条不可把握的渺茫的线。有人说,爱这么深,没有理由是不行的,于是大家去寻找理由,说是爱上那巧巧的鼻子,爱上樱樱的唇色,爱上眼睛象月亮,总有一天理由被找尽了,那一天也是爱情完结的一天,为理由去爱以后,请不要回头去找那个理由了吧!
我摸不清去爱的理由,只知道你一天不在长长的阶梯走来, 一天不对我说一种美妙的微笑,一天不在厨房里为我烧菜,我就会在茫茫的黑夜里独坐一夜,让寂寞一口一口吞噬了的生命。
《情重》林清玄
醉后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你梦里有我,我醉了也忘不了你。我如何知道这是白天?你在我的生命里,我如何知道这是夜晚?你在我心上。
所有的人都喜欢丈量爱情,而且量的单位用厚、薄、深、浅,常常用深厚来与浅薄相对照,每个人都不迷地执著自己爱情的深厚。我独独喜爱以 “重”为单位来丈量,因为只有重,才会稳然地立着;也只有重,才能全然表现出情爱除了享乐还有负荷的责任。爱情只有在重量里才可以象征精神的和物质的质量。
深,常常令人陷溺令人不可自拔;厚,常常蒙蔽认得眼睛阻隔人的耳朵。而只有意志力薄弱的人才会走进深潭似的爱情里,也惟有愚蠢的人用厚墙来建筑自己的情爱。我们不愿陷溺和蒙蔽,于是以深厚为单位丈量的爱情不是我们需要的。
可是爱情事实上是不是可以丈量?我们即无法触及不朽的蓝天,也走不到散发光芒的太阳,爱情却既可以是蓝天也可以太阳,我们要如何去量呢?一旦走到了蓝天之上还有一层蓝天呀!
中国读书人几千百年来就怕提到“爱情”,好似一提到情字就变得低下。因此,中国从前是没有真正的恋爱,纵是有也流于不自然的幽会式,不是桑田濮上就是邂逅东门或甚至于待夜西厢下,终于走到“男女相悦,总不免于私通”的恋爱死巷,在这种超出常规尴尬的情爱下,纵是犯了中国书生最常犯的相思病,也终究免不了沦于浅薄,与情重毫不相干。还有许多读书人就怕情,一提到情便想到与下流无异,因此古来的情都成了私通的代言人,象沈三白和芸娘,何异于是长在中国历史上一株情感的奇花异草?
其实,理智只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感情才是人生的全部,要提到真实的人生,情爱绝对是免不了的,它活在人中,人活在情爱里。由于我们中国的传统是太尊重爱情,它便很难成为享受生活的一部分了,于是梁山伯、祝英台殉情不知何以而殉,张生、崔莺莺相思不知如何相思,我们所要秉承的是什么呢?我们应知道如何去爱,如何从重重的帘幕,从寄望于来世的宿愿里走出来,走出把情看得怪异的世界。
粗率的恋爱容易结出不幸的果子,如果我们一直把爱情看成极易的下流和极难的形上,必然会走回扭扭捏捏的故态中去。爱情不是远天的星子,是天天照耀我们的路灯;不是杳无人际的高原细径,是每日必要来回的街路;更不是阆静苍茫的雾夜,是终究必看得见的白天。
那种感觉象是弄堂的尽头有一扇门,快走慢走都一样,每天都应该去开启,探看是无限的永恒或是短暂的春天?至少可以相信,每一扇门后,一定流着动人的音乐,摆着喜悦的地毡,透明若水晶的墙壁上凝固着两个缤纷的影子,请就仔细地欣赏吧!也许门的那一端会悄悄躲几个痛苦的影子,请不必理会,因为那样春天的小屋里,拥有过一世界的星辰。
家的附近有一位老太婆,她的发已似将纷纷飘落的霜雪,常躺*在廊前的摇椅摇来摇去,以一种极为悠然坦荡的神态,她的手中恒常握一根黑得发亮的烟斗,也不抽,只是爱抚这,我急于要探问那一根烟斗的过程,才知道她既聋又哑。
后来爸爸与我讲了烟斗的故事,是十年前她当医生的丈夫健在时抽的,十年之后还恒常地握在她缩皱的手中,当时我获取了极深的感慨,往后的日子就喜爱在旁静静看她捏弄那根烟斗,一次又一次的。
恐怕这样的睹物怀人才是真正的生死不渝,才是真正万劫不磨的情重!
《暖暖的歌》林清玄
云自小路飞起来了,爱是一首暖暖的歌。让星空用幸福的微光照我们,让日月用快乐的明亮引我们,我在檐前望着你的方向,望过山的高旷、水的长波,在我的灵魂我的血液里,酿满使我醉的你的微笑。我把左手交给你、把右手交给你、把一切交给你,他们将永远是你的了,我对你说。
近年来,我逐渐地感觉到,真正爱情的可贵不在于突破创造,而能够平静的相守才是真正的可贵。也许这样的思想是有些老态了,只企求一步步地走向未来,再也不希冀奔驰了,因为我认为“守静”不只是爱情,也是生命的最高的情操。那样的感觉像是:航过千辛万难、惊涛骇浪而渐渐驶进一个安全的港湾,纵然有万劫不磨的情爱,终也会倦于飘泊流浪吧!
我深深知道,这里是我最初的流浪和最后的归宿了,我只希望在这个澄明的湖底轻泛着心灵的小舟,湖外有山山外有喧嚣的世界,可是我不愿去理会,因为此地连涟漪都是平静,我可以酣卧着,可以把每个星星都亮成灯火,把每一丝空气都凝成和风,所有的豪华都隐在山海云外,真淳则在有月光的时候,自湖底幽幽地浮上来。
从稚嫩羞涩的初恋走出来,从飞扬浪漫的热恋走出来,从无边无际的热烈的温柔里走出来,只因为千万种语言千万种表情千万种想念,都再也无法表达我心灵里轻柔完美的芬芳。便突然走进一个无尘的世界,微凉而醇厚的一路上花都是香的,树都结果,每一朵,每一个果子都诠释着两个生命,两个无限的完美。
真的不能希求更多,也不愿希求更多了,拥有的一朵花已经腾过整个花季,里面盛满知足的宁静,里面透露着一个悠久而坚定的信仰。你的笑貌写进我的历史,你的声音塑进我的生命。许多枯萎的树在那个世界里长出新叶,许多美丽的传说成为新的故事,许多许多爱情的历练仅只在说明,一颗爱的心灵不死。
有这么一个早晨,我陡然在一个美梦中觉醒,便已不再向往高楼大厦、歌台舞榭,而只要一间红墙绿瓦的小屋;不再希望有暑夏热烈的光辉,只要有阳光的春季的温暖,那究竟是如何的一种心境呢?像是原来喜爱红绿黄紫浓艳的色彩,突然喜欢纯白的色泽。谁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变化,总之是走进了小时侯嫩嫩的纯真里了。
为什么小时侯的想法,把寒冬和暑夏都想得很春天,把微笑也想成能崩天裂云?自己都不知道,只记得小时候为了一件东西可以可以生可以死,后来什么都不在乎,现在也为了情爱可以生可以死,在无形里,竟然验了返朴归真那种说法。不必顾盼不必忆起,都变为纯一的固执,只想植根只想深入,而从这棵树爬到那棵树的新鲜喜悦,留给松鼠去吧!
我一直都在为追寻而不快乐的,直到一片真情若清晨的晓钟把我的由于唤醒,直到一片阳光原先照耀我而后自我的心灵发光,我才快乐起来,是那一个我心爱的名字扎根我的心中,才在灰黄的枯原上,绽放了生命的绿色。
我应该感谢的,却在说不出感谢的当时,一条河静静地流入我的血液,成为我的生命我的历史我不朽的信仰,歌在诗里,诗在河里希望也在河里。我知道再也用不着感谢了,我的生命虔诚地答复这个感谢,从许许多多的变易中已经走到了不变的世界,我要停泊,然后用桨编织一个蓝蓝的天色,以及灿烂的星光。
让世界的吵闹去喧嚣它们自己吧!让湖光山色去清秀它们自己吧!让人群从远处走来或者自身边擦过吧!我只要用四个手掌,围成一个小小的谷,纯粹只有我们自己的风雨和阳光,纵是落雪之夜,让零落凝结在无边的黑暗中,我们的世界里唱着一首暖暖的歌。
《寂寞沙漠》林清玄
我骑着骆驼在沙漠上,风呼沙啸。我乌黑的长发飘在风中,像一道黑色的屏障。天地混沌一片,我如风尘中的一粒沙,愿永远永远躺在你宽大的怀抱。
你是远离美丽尘世的灵魂天堂,你是远离碧湖绿洲的寂寞沙漠。我却渴望你,像小鸟渴望天空,像鱼儿渴望深潭。风来了......又走了......天地间忽然迎来了一该的安静。在这令人心醉的静寂里,我听到了,听到了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轻柔的耳语。你看,一朵淡粉色的花落了下来,极轻极轻地落在你身体的边缘。你身上的七弦琴睡着了吗? 远处,是谁在歌唱,歌声凄婉哀伤,幽幽的,好像《天鹅之死》里最后一个绝美的舞姿。他们告诉我,喝了药的人鱼在太阳升起的早晨将化成最后的气泡。然而,我不信,所有的故事都是以悲剧结束,所有的相识都是以离别分手。
我不奢望你有花香和潮湿的空气,我不在乎你没有轻风和美丽的深潭,我总想在你的怀抱中睡一小会。在睡梦中,我要做你最最珍爱的一滴水,缓慢地渗入你的身体和孤傲的灵魂。
让时间静止吧,让宇宙万物定格在这一瞬间吧,让我静静的躺在你无限温暧的怀中吧,让这一刻的你仔细听,我为你唱的那首甜美的老歌。
《逃情》林清玄
幼年时在老家西厢房,姐姐为我讲东坡词,有一回讲到《定风波》中的一名:“一蓑烟雨任平生”,这个句子让我吃了一惊,仿佛见到一个竹杖芒鞋的老人在江湖道踽踽独行,身前身后都是烟雨弥漫,一条长路连到远天去。
“他为什么?”我问。
“他什么都不要了。”姐姐说:“所以到后来有‘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情’之句。”
“这样未免太寂寞了,他应该带一壶酒、一份爱、一腔热血。”
“在烟中腾云过了,在雨里行走过了,什么都过了,还能如何?所谓‘来往烟波非定居,生涯蓑笠外无余’,生命的事一经过了,再热烈也是平常。”
年纪稍长,才知道“竹杖芒鞋轻腾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境界并不容易达致,因为生命中真是有不少不可逃不可抛的东西,名利倒还在其次;至少像一壶酒、一份爱、一腔热血都是不易逃的,尤其是情爱。
记得日本小说家武者小路实笃曾写过一个故事,传说有一个久米仙人,在尘世里颇为情苦,为了逃情,入山苦修成道,一天腾云游经某地,看见一个浣纱女足胫甚白。久米仙人为之目眩神驰,凡念顿生,飘忽之间,已经自云头跌下。可见逃情并不是苦修就可以得到。
我觉得“逃情”必须是一时兴到,妙手偶得,如写诗一样,也和酒趣一样。狂吟浪醉之际,诗涌如浆,此时大可以用烈酒热冷梦,一时彻悟。倘若苦苦修练。可能达到“好梦才成又断,春寒似有还无的”的境界,离逃情尚远,因此一见到“乱头粗服,不掩国色”的浣纱女就坠落云头了。
前年冬天,我遭到情感的大创巨痛,曾避居花莲逃情,繁星冷月之际与和尚们谈起尘世的情爱之苦,谈到凄凉处连和尚都泪不能禁。如果有我问我:“世间情是何物?”我会答曰:“不可逃之物。”连冰冷的石头相碰都会撞出火来,每个石头中事实上都有火咱,可见再冰冷的事物也有感性的质地,情何以逃呢?
情仿佛是一个大盆,再善游的鱼也不能游出盆中,人纵使能相忘于江湖,情是比江湖更大的。
我想,逃情最有效的方法可能是更勇敢的去爱,因为情可以病,也可以治病;假如看遍了天下足胫,浣纱女再国色天香也无可奈何了。情者是堂堂巍巍,壁立千仞,从低处看是仰不见顶,自高处观是俯不见底,令人不寒而栗,但是如果在千仞上多走几遭,就没有那么可怖了。
理学家程明曾与弟弟程伊川共同赴友人宴席,席间友人如*共饮,伊川下襟危坐,目不斜视,明道则毫不在乎,照吃照饮。宴后,伊川责明道不恭谨,明道先生答曰:“目中有*,心中无*!”这是何等洒脱的胸襟,下是“云月相同,溪山各异”,是凡人所不能致的境界。
说到逃情,不只是逃人世的情爱,有时候心中有挂也是情牵。有一回,暖香吹月时节与友在碧潭共醉,醉后扶上木兰舟,欲纵舟大饮,朋友说:“也要楚天阔,也要大江流,也要望不见前后,才能对月再下酒。”死拒不饮,这就是心中有挂,即使挂的是楚天大江,终不能无虑,不能万情皆忘。
以前读《词苑丛谈》,其中有一段故事:
后周末,汴京有一石氏开茶坊,有一个乞丐来索饮,石氏的幼女敬而与之,如是者达一个月,有一天被父亲发现了打她一顿,她非但不退缩,反而供奉益谨。乞丐对女孩说:“你愿喝我的残茶吗?”女嫌之,秘书处把茶倒一部分在地上,满室生异香,女孩于是喝掉剩下的残茶,一喝便觉神体精健。
乞丐对女孩说:“我就是吕仙,你虽然没有缘分喝尽我的残茶,但我还是让你求一个愿望。”女只求长寿,口仙留下几句话:“子午当餐日月精,元关门户启还局,长似此,过平生,且把阴阳仔细烹。”遂飘然而去。
这个故事让我体察到万情皆忘“且把阴阳仔细烹”实在是神仙的境界,石姓少女已是人间罕有,还是忘不了长寿,忘不了嫌恶,最后仍然落空,可见情不但不可逃,也不可求。
越往前活,越觉得苏东坡“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情”词意之不可得,想东坡也有“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的情思;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情愿;有“念故人老大,风流未减,空回首,烟波里”的情怨;也有“若待得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共粉泪,雨簌簌”的情冷,可见“一蓑烟雨任平生”只是他的向往。
情何以可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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