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语:雪的可爱处在于它的广被大地,覆盖一切,没有差别.冬夜拥被而眠,觉寒气袭人,蜷缩不敢动,凌晨张开眼皮,窗棂窗帘隙处有强光闪映大异往日,下文就是梁实秋的《雪》原文读后感,欢迎大家阅读学习。
读梁实秋的《雪》
因为不爱看小说,我读书从不喜欢从第一页读起.所以,只要看书,只是信手拿来,翻哪看哪.这个习惯不知从何时起,也觉得无大碍.既无损读书的兴致,也无破坏文章的完整性.所以,不去改之. 梁实秋的散文和杂文我看过一些,《雪》就是其中的一篇.偶尔翻出,读了三遍,才读懂其中许多不能跃然纸上的内容.遂有写读后感的激情.
再说他的《雪》,作者开文就"批判"了李白雪花大如席的诗句,居然用"靠不住"三个字否定了古人对雪的描述.到此,我很想知道作者对雪的高见,遂有继续读下去的冲动.看来科学、客观的分析,是解释一切事物的手段。作者从科学的角度给了雪的定义.并且在情感上给了雪恰当的定位.我的感觉,作者没有夸大其辞,但不可质疑的是作者是不是借助了李白的诗句给他昭示了什么......作者真是聪明。
有人喜雨,有人厌雨.但还不曾听说有人厌雪的.字里行间看得出,作者也是好雪之人.
既喜雪,必然大雪之日赏雪.古有晋王子夜初乘舟赏雪.还有一门风雅的谢安石寒雪之日与儿女吟读观雪.可见古人赏雪乃富贵人家的事.倘若腹中饥漉,困寒交迫.不知还是否能有一片一片又一片的雅兴呢?读到此,我沉思了片刻.原来赏雪也并非人人可为之啊.可为之,但无力为之;可为之,但无能为之;可为之,但无雅为之.无力与无能可以理解,也深深的祝福他们雪夜平安.而无雅为之之辈,则是我最为唾弃的一个人群.恐怕就是朱门酒臭,无教无养之辈吧.原来雪时也能分清是非曲折的.于是乎对自己,对儿子的要求也更进了一步:做人可以无力,可以无能,但切不能无雅.
很多人看过徐志摩的诗,他那廊桥一梦,成就了几代人的幻想。熟不知,梁实秋也是个十足的风雅之士啊,呵呵。
说起浪漫,古人其实一点也不逊色于现代人.古人有:雪融水,煮沸,走七步.用宜兴壶,小茶盅细细啜之.品前还举杯猛嗅三下,这是我所不能的..再则,现在空气污染,雪亦无如此清白.要不得。但也曾有红军长征途中以雪充饥,也有边防战士无水入腹.以雪带之.这确是我所敬佩致至的.那么对于浪漫而言,他们的浪漫却谱写出另一番的滋味。
文章语话随和,语峰委婉.难怪乎作者后来的《骂人的艺术》被称其为那个时期一种文体风格的代表.《雪》一文中,作者把法国路易十六也给骂了.呵呵,不知那位皇帝怎么得罪了天下人.我向来不问政治,所以不去考究之了.
我只知道雪夜,屋内蜷被而眠,蜷着不想动,一夜过来,推窗,刹那间刺眼的光芒,没有抱怨,更多的是惊喜,这神秘的雪把大自然的魅力演绎的活灵活现.远望那种壮观和神奇,深深的来个呼吸,是否也能体验到古人两腋生风的感觉呢?
其中滋味,其止是一个爽字能表达!
梁实秋《雪》原文
李白句:“燕山雪华大如席”。这话靠不住,诗人夸张,犹“白发三千丈”之类。据科学的报导,雪花的结成视当时当地的气温状况而异,最大者直径三至四时。大如席,岂不一片雪花就可以把整个人盖住?雪,是越下得大越好,只要是不成灾。雨雪霏霏,像空中撒盐,像柳絮飞舞,缓缓然下,真是有趣,没有人不喜欢。有人喜雨,有人苦雨,不曾听说谁厌恶雪。就是在冰天雪地的地方,爱斯基摩人也还利用雪块砌成圆顶小屋,住进去暖和得很。
一片雪花含有无数的结晶,一粒结晶又有好多好多的面,每个面都反射着光,所以雪才显着那样的洁白。我年轻时候听说从前有烹雪论茗的故事,一时好奇,便到院里就新降的积雪掬起表面的一层,放在瓶里融成水,煮沸,走七步,用小宜兴壶,沏大红袍,倒在小茶盅里,细细品啜之,举起喝干了的'杯子就鼻端猛嗅三两下——我一点也不觉得两腋生风,反而觉得舌本闲强。我再检视那剩余的雪水,好像有用矾打的必要!空气污染,雪亦不能保持其清白。有一年,我在汴洛道上行役,途中车坏,时值大雪,前不巴村后不着店,饥肠辘辘,乃就路边草棚买食,主人飨我以挂面,我大喜过望。但是煮面无水,主人取洗脸盆,舀路旁积雪,以混沌沌的雪水下面。虽说饥者易为食,这样的清汤挂面也不是顶容易下咽的。从此我对于雪,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苏武饥吞毡渴饮雪,那另当别论。
雪的可爱处在于它的广被大地,覆盖一切,没有差别。冬夜拥被而眠,觉寒气袭人,蜷缩不敢动,凌晨张开眼皮,窗棂窗帘隙处有强光闪映大异往日,起来推窗一看,——啊!白茫茫一片银世界。竹枝松叶顶着一堆堆的白雪,杈芽老树也都镶了银边。朱门与蓬户同样的蒙受它的沾被,雕栏玉砌与瓮牖桑枢没有差别待遇。地面上的坑穴洼溜,冰面上的枯枝断梗,路面上的残刍败屑,全都罩在天公抛下的一件鹤氅之下。雪就是这样的大公无私,装点了美好的事物,也遮掩了一切的芜秽,虽然不能遮掩太久。
雪最有益于人之处是在农事方面,我们靠天吃饭,自古以来就看上天的脸色,“天上同云,雨雪雰雰。……既沾既足,生我百般。”俗语所说“瑞雪兆丰年”,即今冬积雪,明年将丰之谓。不必“天大雪,至于牛目”,盈尺就可成为足够的宿泽。还有人说雪宜麦而辟蝗,因为蝗遗子于地,雪深一尺则入地一丈,连虫害都包治了。我自己也有过一点类似的经验,堂前有芍药两栏,书房檐下有玉簪一畦,冬日几场大雪扫积起来,堆在花栏花圃上面,不但可以使花根保暖,而且来春雪融成了天然的润溉,大地回苏的时候果然新苗怒发,长得十分茁壮,花团锦簇。我当时觉得比堆雪人更有意义。
据说有一位枭雄吟过一首咏雪的诗:“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出门一啊喝,天下大一统。”俗话说“官大好吟诗”,何况一位枭雄在夤缘际会踌躇满志的时候?这首诗不是没有一点巧思,只是趣味粗犷得可笑,这大概和出身与气质有关。相传法国皇帝路易十四写了一首三节聊韵诗,自鸣得意,征求诗人批评家布洼娄的意见,布洼娄说:“陛下无所不能,陛下欲做一首歪诗,果然做成功了。”我们这位枭雄的咏雪,也应该算是很出色的一首歪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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