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集序赏析1
魏晋书画艺术,从“形神兼备”发展到“离形神似”,讲求自然,顺乎神理,既有道家的“飘逸”,又有儒家的“文质”,是华美与质朴的相结合,后来又将它上升到“得意忘形”的境界,使书画艺术从对外在客观世界的表现转向人的内在精神世界的抒发。[]王羲之就是晋代书法的杰出代表,后世尊为“书圣”,其《兰亭序》法帖也被尊崇为“天下第一行书”。
王羲之,东晋书法家,字逸少。原籍琅琊人,居会稽山阴。官至右军将军,会稽内史,人称“王右军”。他出身于两晋的名门望族。王羲之十二岁时经父亲传授笔法论,“语以大纲,即有所悟”。他小时候就师从当时著名的女书法家卫夫人学习书法。以后他渡江北游名山,博采众长,达到了“贵越群品,古今莫二”的高度。
东晋永和九年三月三日,王羲之和谢安、孙绰等四十余居住在山阴的一些文人来到兰亭举行“修禊”之典,参加雅集的多为当世名士,一道曲水流觞,饮酒赋诗,大家即兴写下了许多诗篇,事后这些诗篇汇编成集,《兰亭序》就是王羲之为这个诗集写的序文手稿。序文受当时南方士族阶层信奉的老庄思想影响颇深,在文学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王羲之的行书在当时独树一帜,这是他三十三岁时的得意之作,后人评道“右军字体,古法一变。其雄秀之气,出于天然,故古今以为师法”。历代书家都推《兰亭序》为“天下第一行书”。
“兰亭集序”文风清秀、语语珠玑,是古代序跋散文中的妙品,更珍贵的是书法艺术达到了登峰造极之颠。此序共二十八行、三百廿四字,每一字都被王羲之创造出一个生命的形象,有筋骨血肉完足的丰驱,且赋予各自的秉性、精神、风仪:或坐、或卧、或行、或走、或舞、或歌,虽尺幅之内,群贤毕至,众相毕现。王羲之智慧之富足,不仅表现在异字异构,而且更突出地表现在重字的别构上。“天马行空,游行自在”,凡重复的字,写法各不相同,如五个“怀”字、七个“不”字,不同的位置,不同的表现,都依类赋形,千变万化。其中“之”字多达二十字,有的如楷书工整,有的似草书流转,但都大小参差,千姿百态,令人赞叹不已。
《兰亭序》道媚劲健的用笔美,流贯于每一细部。略剖其横画,则有露锋横、带锋横、垂头横、下挑横、上挑横、并列横等,随手应变。其竖画,则或悬针,或作玉筋,或坠露,或斜竖,或弧竖,或带钩,或曲头,或双杈出锋,或并列,各尽其妙。其点,有斜点、出锋点、曲头点、平点、长点、带钩点、左右点、上下点、两点水、三点水、横三点、带右点等等。其撇,有斜撇、直撇、短撇、平撇、长曲撇、弧撇、回锋撇、带钩撇、曲头撇、并列撇等等。其挑,或短或长,其折,有横折、竖折、斜折。其捺,有斜捺、平捺、回锋捺、带钩捺、长点捺、隼尾捺等。其钩,则有竖钩、竖弯钩、斜钩、横钩、右弯钩、圆曲钩、横折钩、左平钩、回锋减钩。无论横、竖、点、撇、钩、折、捺,真可说极尽用笔使锋之妙。
《兰亭序》表现了王羲之书法艺术的最高境界。作者的气度、风神、襟怀、情愫,在这件作品中得到了充分表现。古人称王羲之的行草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堪称绝妙的比喻。最卓越的艺术品,往往在极小的空间里蕴含着极丰裕的艺术美。《兰亭序》就是一座袖珍式的屹立于尺幅之中的辉煌的书艺殿堂。唐太宗赞叹它“点曳之工,裁成之妙”。黄庭坚称扬说:“《兰亭序》草,王右军平生得意书也。反复观之,略无一字一笔,不可人意。”
兰亭序点画注重提按顿挫,精到而多变,同一点画,写法多样,无法而有法,能寓刚健于优美。结构强调欹正开合,生动而多姿,同一字形,绝不重复,能尽字之真态,寓欹侧于平正。[]章法疏密有致,自然天成。总览全篇,挥洒自如,收放有度,点画从容而神气内敛。自始至终流露着一种从容不迫,潇洒俊逸的气度,给人以高雅,清新,华美,蕴藉的艺术感受。从形质到神韵均成为后人学习行书的典范。
《兰亭序》表现了晋人特有的超然玄远的深情与风采,这种深情与风采为晋人所独有,为后人景仰。《兰亭序》书法,符合传统书法的最基本审美观。“文而不华,质而不野,不激不厉,温文尔雅’。其笔法刚柔相济,线条变化灵活,点画凝练,书体以散求正,具有敬侧、揖让、对比的间架美感,成为“中和之美”书风的楷模。
欣赏《兰亭序》,会获得一种非凡的艺术享受。兰亭修禊,使王羲之触悟山水之美、宇宙之玄和人生的真谛,在物我两忘的境界中,一气呵成,挥写下千古杰作《兰亭集序》,正因为他情深意厚,故能情注毫端而天趣自在;也因为他笔法精严,故能使笔底如行云流水而形神兼具;更因为他诸美皆备,故能使这篇文稿的挥写最终达到高华圆融的'境界。在这件尽善尽美的作品面前,后世名家虽竭力临仿,却都未能得其全。南唐张泊云:“善法书者,各得右军之一体。若虞世南得其美韵而失其俊迈,欧阳询得其力而失其温秀,褚遂良得其意而失于变化,薛稷得其清而失于窘拘。”而王羲之本人也只写下这一杰构,其后他再度书写《兰亭序》,都不能及原作的神妙绝伦,沈尹默说“当时逸少本天全”,赞美了《兰亭序》的杰出有其不可重现的机缘,自然就非他人所能企及的了。
董其昌在《画禅室随笔》中写道:“右军《兰亭叙》,章法为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带而生,或小或大,随手所如,皆入法则,所以为神品也。”后世珍视其布白之美,临摹者虽难免渗入各自的笔性,但无人稍变其章法布白。正如解缙在《春雨杂述》中所说的那样:“右军之叙兰亭,字既尽美,尤善布置,所谓增一分太长,亏一分太短。”《兰亭序》的章法,仿佛如天生丽质,翩翩起舞,其舞姿之美是无与伦比。
王羲之的书法以纵长的体势冲击扁平的隶意。笔致偏重骨力,又从拙朴中产生姿媚,淳古之风犹在,独秀之关飘逸,其书法之美、之韵已超越了先贤和当时的书家,成为兼取众美、裁成新体的书法集大成者。
兰亭集序赏析2
《兰亭集序》,又题为《临河序》、《禊帖》、《三月三日兰亭诗序》等。晋穆帝永和九年(公元353)三月三日,时任会稽内史的王羲之与友人谢安、孙绰等四十一人会聚兰亭,赋诗饮酒。王羲之将诸人名爵及所赋诗作编成一集,并作序一篇,记述流觞曲水一事,并抒写由此而引发的内心感慨。这篇序文就是《兰亭集序》。此序受石崇《金谷诗序》(见后)影响很大,其成就又远在《金谷诗序》之上。
文章首先记述了集会的时间、地点及与会人物,言简意赅。之后描绘兰亭所处的自然环境和周围景物,语言简洁而层次井然。描述景物,从大处落笔,由远及近,转而由近及远,推向无限。先写崇山峻岭,渐写清流激湍,再顺流而下转写人物活动及其情态,动静结合。然后再补写自然物色,由晴朗的碧空和轻扬的春风,自然地推向寥廓的宇宙及大千世界中的万物。意境清丽淡雅,情调欢快畅达。兰亭宴集,真可谓“四美俱,二难并”。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聚合必有别离,所谓“兴尽悲来”当是人们常有的心绪,尽管人们取舍不一样,性情各异。刚刚对自我所向往且最终获致的东西感到无比欢欣时,但刹那之间,已为陈迹。人的生命也无例外,所谓“不知老之将至”(孔子语)、“老冉冉其将至兮”(屈原语)、“人生天地间,奄忽若飙尘”(《古诗十九首》),这不能不引起人的感慨。每当想到人的.寿命不论长短,最终归于寂灭时,更加使人感到无比凄凉和悲哀。如果说前一段是叙事写景,那么这一段就是议论和抒情。作者在表现人生苦短、生命不居的感叹中,流露着一腔对生命的向往和执着的热情。
魏晋时期,玄学清谈盛行一时,士族文人多以庄子的“齐物论”为口实,故作放旷而不屑事功。王羲之也是一个颇具辩才的清谈文人,但在政治思想和人生梦想上,王羲之与一般谈玄文人不一样。他曾说过:“虚谈废务,浮文妨要”(《世说新语·言语篇》)在这篇序中,王羲之也明确地指斥“一死生”、“齐彭殇”是一种虚妄的人生观,这就明确地肯定了生命的价值。
这篇文章具有清新朴实、不事雕饰的风格。语言流畅,清丽动人,与魏晋时期模山范水之作“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文心雕龙·明诗篇》)迥然不一样。句式整齐而富于变化,以短句为主,在散句中参以偶句,韵律和谐,乐耳动听。
在结构和章法上以情感为线索,叙中有情,以情说理。第一段在清丽的境界中,着重写一“乐”字,由乐而转入沉思,引出第二段的“痛”字,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思考后,不觉感到无限的悲哀,最终以一“悲”字作结。情感色彩迥乎不一样,前后过渡却妥帖自然。
作者以其精妙绝伦的书法书写这篇文章,真迹据说被李世民置其墓中,但从唐人的摹本中,仍可见其“龙跳虎卧”的神采。《禊帖》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董其昌《画禅室随笔》说:“章法为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带而生,或大或小,随手所如,皆入法则。”
兰亭集序赏析3
抒情成分较多的“序”,多半是为诗歌唱和的集子而作。例如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李白的《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等。这种“序”的抒情,也都离不开议论和叙事。例如《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咏,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显然,这篇短文是桃花丛中欢宴的记实。饮酒赋诗,自古为文人一大乐事,加之春风和煦,百芳争艳,怎不引发诗性大作。故秉烛于桃花丛中,欢宴之余为从弟与其诗集
作“序”。这篇“序”,抒情、叙事、议论融为一炉,而人生短暂、需及时行乐的情怀是全篇的主干。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开头慨叹天地万物,如匆匆过客,虽慨叹,但不悲观,在他看来,既然“浮生若梦”“为欢几何”?那么,只要“人生得意”,学古人“秉烛夜游”
纵情欢乐,便无所遗憾。文题中一“夜”字通贯全文,
“及时行乐”连夜也不肯放过,今天看来不免产生人生消极之嫌,但作者似仙人之语,胸襟如此旷达,可为一叹。“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这里用“春”照应题目,在这“春夜”之际,“阳春”用她的“烟景”召唤我,“大块”(天地)把他的“文章”献给我,这是何等的快慰与陶醉。所以,此句同他的“烟花三月”一样成为千古名句,为后人吟诵不已。作者借“烟景”,“序天伦之乐事”,“幽赏”助长“高谈”,快乐无比。“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这是春宴的最高潮。一个“飞”字,淋漓尽致地写出了兄弟们痛饮狂欢的'欢乐场景。素有“斗酒诗百篇”的李白,酒后“雅”兴油然而生,于是,以“不有佳咏,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收束全文,其乐观情怀与豁达大度的慷慨人生感染着读者。
再看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这是一部游宴诗集,作者借题发挥,表明了他的生死观,并以此批判了当时士大夫阶层中崇尚虚无的思想倾向,因此,这篇“序”,带有明显的抒情色彩。文章开篇通过描写广阔的自然风景,抒发了对人生无限感慨的情怀。如叙述盛会的宴集之地,以绚烂彩笔描绘了所会之地的自然风光、环境:“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急湍,映带左右”。山林,幽深静谧;溪流,清澈明朗;激湍,飞花溅玉。作者将山水竹树之胜,清流飞泉之声这些景物写得清明幽雅,而又生机盎然。写景是为了抒情,写胜地引出饮酒,于是,他们纷纷临流赋诗。虽无丝竹管弦之兴,然而可以畅叙幽情,各抒“怀抱”。我们仿佛看到了这些雅士间儒雅的风度和诗意的人生,这种美好的聚会自此以后成为千古美谈。其中“仰”“俯”二字和“信可乐也”一语,说明这种“乐”是对兰亭美景的陶醉,是来自于兰亭集会的畅快。这就自然而然地写出良辰美景之乐,预示了下文将在写景畅叙的基础上抒发“幽情”。
“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承上启下,引发作者的感慨,衔接自然。接着列举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
“静”者,谈玄悟道:“悟言一室之内”,
“躁”者,归隐山林,“放浪形骸之外”。尽管性格不同,好恶各异,但是“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大多数人会陶醉于一时的快乐,追求暂时的满足。这是因为王羲之所处的东晋时代是政治极为严酷、社会极剧动荡的年代,“天下名士,少有全者”,许多著名的文人都死在残酷的权力斗争之中。所以天下名士,不得不把保全性命当成头等大事。然而,人在美好的时光中总会感到“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此中现象,道出了个中原由:不管生活方式有怎样的不同,人总是留念于生活中那些美好的事物,崇尚有生之乐。随后笔锋一转,由生说到死。人的寿命的长短,要听凭造化,无论寿命的长短,其结果是殊途同归,“终期于尽”,人总是要死亡,任何有情的生命都无法抗拒时间的无情吞噬,“死”是如此强大而无法抗拒,个体的生命在它面前是如此的渺小而脆弱。于是作者水到渠成地提出了他的观点──“死生亦大矣”这个哲学命题。
接着,作者又宕开一笔,由读古人“兴感”之作时的体验,并用“若合一契”,说明古人也有感于死生之际;然后,再联系当前士大夫阶层中崇尚虚无的思想倾向,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力斥其非,这充分表现了王羲之抗拒人生虚幻的执著努力,然后把目光转向未来,逼出“后之视今,亦由今视昔”两句,以“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结束全文,大有余音绕梁之魅力,给读者留下无穷回味的余地。
总之,李白、王羲之的两篇序文,且都是诗序,皆出自大手笔,两篇序文,句句顺乎自然,情真意切。两文的共同特点都长于写景、叙事:一文“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一文则“会桃花之芳园”;王文“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李文则“群季俊秀,皆为惠连”;王文“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李文则“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两文语言都运用了较整齐的句子,都运用了铺陈夸张等手法;表达方式上都运用了描写、叙述、抒情、议论。但王文的描写更细腻,抒情也更具体,所占比例更大,且文笔清新洗练;李文用笔恣肆犷达。思想内容上,两文同样写到了文人雅士传杯喝酒、吟诗作乐;都抒发了人生短暂的感慨。但李文的感情基调基本上以一“乐”字贯之,强调及时行乐。而王文的感情则曲折多变,先由乐而叹,后由叹而悲,最后从悲中渐出,积极面对现实──既然“死生之大”,我们当取高雅的人生情致,正所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兰亭集序赏析4
永和九年,是癸丑年,暮春三月初,我们在会稽郡山阴县的兰亭聚会,举行修楔仪式。许多名士都参加了,年轻的年长的都来了。那里有高峻的山岭,茂密的树林,挺拔的翠竹;又有清澈的溪流,湍急的流水,映衬在亭子的左右。引清流作为飘流酒杯的弯曲水道,大家排列而坐于曲水之旁,虽然没有音乐伴奏的热闹气氛,可是一边饮酒,一边咏诗,也足以尽情地抒发深藏的感情。这一天呀,天气晴朗,空气清新,春风柔和,温暖舒畅。仰望宇宙空间的广大,俯察万物种类的繁多,因而纵目游览,舒展胸怀,完全能够尽情享受眼看耳闻的乐趣,实在是很欢乐啊。
人们生活在一齐,很快就度过了一生。有的人把自我的胸怀抱负,在室内与人应对面地交谈;有的人凭借某种事物寄托自我的情怀,无拘无束地生活。他们对生活的'取舍千差万别,性格也有安静浮躁的不一样,但他们都高兴于自我所接触的事物,对于自我暂时得的,高兴满足,竟没有想到老年将要到来了。等到他们对所爱好的事物已经厌倦,感情随着事物的变化而改变,感慨也就随着产生了。从前感到高兴的东西,顷刻之间,已成为陈迹往事,尚且不能不因为它而产生感慨;何况人的寿命长短要听凭上天决定,终归于死呢。古人说:“死生也是一件大事。”岂不悲痛吗!
我每次看到古人对死生发生感慨的原因,都像符契那样完全相合,未尝不应对文章感叹悲伤,但不能从内心理解它。我本来明白把死和生看作一样是虚诞的,把长寿和短命看作相等是荒谬的。后人看待我们今日发生的感慨,也会像我们今日看待古人发生的感慨一样,不能从内心理解,可悲啊!所以我一一记下这次兰亭集会的人的姓名,抄录他们所作的诗。即使时代变了,事情不一样了,但人们产生感慨的原因、情景是相同的。后世的读者,也将对我这篇文章产生一番感慨。
这篇序文可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生动而形象地记叙了兰亭集会的盛况和乐趣。其中对兰亭地理形势和自然风物的描绘,短短几句,不但写出了兰亭环境的清幽,也写出了与会者的雅情。后半部分抒发了盛事不常、人生短暂的感慨,情绪颇为忧伤;但紧之后经过对“一死生”“齐彭殇”的批判,又表现出了一种达观精神。这在玄学盛行,崇尚老庄的魏晋,可谓独树一帜。
这篇序文产生于雕词琢句的骈文风行时代。但它不追求华丽辞藻,叙事写景清新自然,抒情议论朴实真挚,这是难能可贵的。
兰亭集序赏析5
《兰亭集序》记叙的是东晋时期清谈家们的一次大集会,表达了他们的共同意志。文章融叙事、写景、抒情、议论于一体,文笔腾挪跌宕,变化奇特精警,以适应表现富有哲理的思辨的需要。全文可分前后两个部分。前一部分主要是叙事、写景,先叙述集会的时间、地点。然后点染出兰亭优美的自然环境:山岭蜿蜒,清流映带;又风和日丽,天朗气清,仰能够观宇宙之无穷,俯能够察万类之繁盛。在那里足以“游目骋怀”,“极视听之娱”,能够自由地观察、思考,满足人们目视耳闻的需求。那里正是与会者“畅叙幽情”、尽兴尽欢的绝好处所。这些描述都富有诗情画意,作者的情感也是平静、闲适的。
后一部分,笔锋一转,变为抒情、议论,由欣赏良辰美景、流觞畅饮,而引发出乐与忧、生与死的感慨,作者的情绪顿时由平静转向激荡。他说:人生的欢乐是极有限的,待欢乐得到满足时,就会感觉兴味索然。往事转眼间便成为了历史,人到了生命的尽头都是要死的。由乐而生悲,由生而到死,这就是他此时产生的哲理思辨。他认为“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从而进一步深入地探求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并产生了一种珍惜时间、眷恋生活、热爱礼貌的思考。寿夭、生死既是一种人力不能左右的'自然规律,他在文中就难免流露出一种感伤情绪。但到篇末作者的情绪又趋于平静,他感到人事在变迁,历史在发展,由盛到衰,由生到死,都是必然的。正因人生无常,时不我待,所以他才要著文章留传后世,以承袭前人,以启示来者。
综观全篇,本文描绘了兰亭的景致和王羲之等人集会的乐趣,抒发了作者盛事不常、“修短随化,终期于尽”的感叹。[5]作者时喜时悲,喜极而悲,文章也随其感情的变化由平静而激荡,再由激荡而平静,极尽波澜起伏、抑扬顿挫之美,所以《兰亭集序》才成为千古盛传的名篇佳作。
兰亭集序赏析6
《兰亭集序》
王羲之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翻译:
永和九年,是癸丑之年,阴历三月初,(我们)会集在会稽山阴的兰亭,(为了)做禊事。众多贤才都汇聚在这里,年长的年少的都聚集在一起。兰亭这地方有高峻的山峰,茂盛的树林,高高的竹子。又有清澈湍急的溪流,(如同青罗带一般)环绕在亭子的四周,引(清流激湍)来作为流觞的曲水,列坐在曲水旁边。虽然没有演奏音乐的盛况,(但)饮酒一杯,咏诗一首,也足以令人抒发内心深处的情意。
这一天,清明爽朗,和风习习。向上看,天空广大无边,向下看,地上事物如此繁多,借以纵展眼力,开畅胸怀,极尽视听的乐趣,实在是快乐呀!
人与人相交往,很快便度过一生。有时把自己的志趣抱负,在室内畅谈;有时就着自己所爱好的事物,寄托自己的情怀,不受拘束,自由放纵地生活。虽然各有各的爱好,取舍爱好各不相同,恬静与躁动不同,(可是)当他们对所接触的事物感到高兴时,自己所要的东西暂时得到了,感到高兴和自足,不觉得老年即将到来;等到(对于)所喜爱或得到的东西已经厌倦,感情随着事物的变化而改变,感慨随着产生。过去感到高兴的事,转眼之间成为旧迹,仍然不能不因它引起心中的感触,何况寿命的长短,听凭造化,最后归结于消灭!古人说:“死生是一件大事。”怎么能不悲痛呢?
每当看到古人(对死生)发生感慨的原因,(和我所感慨的)像符契那样相合,没有不面对他们的文章而感叹悲伤的,不能明白于心。本来就知道,那种把死和生等同起来的说法是不真实的,把长命和短命等同起来的说法是妄造的.。后代的人看现在,也正如同我们今天看过去一样,这真是可悲呀!所以我一个一个记下当时与会的人,抄录他们做的诗赋,即使时代变了,世事不同了,但是人们兴发感慨的由缘,人们的思想情趣是一样的。后世的读者,也将有感慨于这次聚会的诗文。
作者
王羲之(321—379),字逸少,东晋琅玡临沂(今山东临沂县人)。初为秘书郎,庾亮请为征西参军,累迁长史,拜宁远将军,江州刺史。后征为吏部尚书,不就,授护国将军,迁右军将军,会稽内史。世称王右军。晚年称病去官,放情山水,弋钓为乐。卒赠金紫光禄大夫。有诗文集十卷。清人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称其书札有远见卓识,“诚东晋君臣之良药”;赞其“兰亭咏诗,韵胜金谷”。于此可见王羲之文学成就。又以擅长书法名世,草隶尤精,笔势飘若浮云,矫若游龙,论者评为古今之冠。他所创作和书写的《兰亭集序》,既是书苑珍品,也是文坛杰作,千百年来向为人所盛赞和传颂。
【赏析】
浙江绍兴西南渚山上的兰亭,周围环境优美,风景宜人。晋穆帝永和九年(353)三月三日,王羲之与当时名士谢安、孙绰以及本家子侄凝之、献之等四十一人宴集于兰亭,饮酒赋诗,各抒怀抱。羲之除赋诗二首外,事后并为诗集写了这篇序。序文生动而形象地记叙了这次集会的盛况和乐趣,抒发了盛事不常、人生短暂的感慨。在玄学盛行、崇尚清谈的东晋,王羲之能反对“虚谈废务,浮文妨要”(《世说新语·言语》),可谓独标一帜。本文斥老庄“一死生”、“齐彭殇”为“虚诞”、“妄作”,也在一定程度上表露出不甘虚度岁月的积极进取意向。南朝初期,雕辞琢句的骈文已逐渐风行,这篇序文不追求华丽的辞藻,自辟蹊径,叙事状景,清新自然,抒怀写情,朴实深挚,达到了内容与形式的和谐一致。
兰亭集序赏析7
文描绘了兰亭的景致和王羲之等人集会的乐趣,抒发了作者盛事不常、“修短随化,终期于尽”的感叹。作者时喜时悲,喜极而悲,文章也随其感情的变化由平静而激荡,再由激荡而平静,极尽波澜起伏、抑扬顿挫之美,所以《兰亭集序》才成为名篇佳作。全文共三段。
文章首段记叙兰亭聚会盛况,并写出与会者的深切感受。先点明聚会的时问、地点、缘由,后介绍与会的人数之多,范围之广,“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接着写兰亭周围优美的环境。先写高远处:“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再写近低处“清流激湍”;然后总写一笔:“映带左右”。用语简洁。富有诗情画意。在写景的基础上,由此顺笔引出临流赋诗,点出盛会的内容为“一觞一咏”,“畅叙幽情”,“虽无丝竹管弦之盛”,这是反面衬托之笔,以加张表达赏心悦目之情。最后指出盛会之日正逢爽心恰人的天时,“天朗气清”为下文的“仰观”、“俯察”提供了有利条件;“惠风和畅”又与“暮春之初”相呼应。此时此地良辰美景,使“仰观”、“俯察”,“游目骋怀”、“视听之娱”完全可以摆脱世俗的苦恼,尽情地享受自然美景,抒发自己的胸臆。至此,作者把与会者的感受归结到“乐”字上面。笔势疏朗简净,毫无斧凿痕迹。
文章第二段,阐明作者对人生的看法,感慨人生短哲,盛事不常,紧承土文的“乐”字,引发出种种感慨。先用两个“或”字,从正反对比分别评说“人之相与,俯仰一世”的两种不同的具体表现,一是“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一是“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然后指出这两种表现尽管不同,但心情却是一样的。那就是“当其欣于所遇”时,都会“快然自足”,却“不知老之将至”。这种感受,正是针对正文“游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的聚会之乐而发,侧重写出乐而忘悲。接着由“欣于几所遇”的乐引出“情随事迁”的优,写出乐而生忧,发出“修短随化,终期于尽”的慨叹、文章至此,推进到生死的大问题。最后引用孔了所说的“死生亦大矣”一句话来总结全段,道出了作者心中的“痛”之所在。
最后一段说明作序的缘由。文章紧承上文“死生亦大矣”感发议论,从亲身感受谈起,指出每每发现“昔人兴感之由”和自己的兴感之由完全一样,所以“未尝不临文嗟悼”,可是又说不清其中原因。接着把笔锋转向了对老庄关于“一生死”,“齐彭祖”论调的批判,认为那完全是“虚诞”和“妄作”。东晋时代的文人士大夫崇尚老庄,喜好虚无土义的清谈,庄子认为自然万物“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庄子·齐物论》),且把长寿的彭祖和夭折的儿童等同看待,认为“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作者能与时风为悖。对老庄这种思想的大胆否定,是难能可贵的,然后作者从由古到今的'事实中做了进一步的推断:“后之视今,亦由今之视昔”。基于这种认识,所以才“列叙时人,录其所述”,留于后人去阅读。尽管将来“事殊事异”,但“所以兴怀。其一致也”。这就从理论上说清了所以要编《兰亭诗集》的原因。最后一句,交代了写序的目的,引起后人的感怀。文字收束得直截了当,开发的情思却绵绵不绝。
这篇序言疏朗简净而韵味深长,突出地代表了王羲之的散文风格。且其造语玲珑剔透,琅琅上口。是古代骈文的精品。《兰亭集序》在骈文的几个方面都有所长。在句法上,对仗整齐,句意排比,如“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仰观宇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两两相对,音韵和谐,无斧凿之痕,语言清新、朴素自然。属于议论部分的文字也非常简沽,富有表现力,在用典上也只用“齐彭荡”和“修楔事”这样浅显易储的典故,这样朴素的行文与东晋对代雕章琢句,华而不实的文风形成鲜明对照。
这篇文章体现了王羲之积极入世的人生观,和老庄学说主张的无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兰亭集序赏析8
《兰亭集序》原文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成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谮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困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生死亦大矣。”岂不痛哉!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兰亭集序》翻译
永和九年,岁星在癸丑,三月初三日,我们在会稽郡山阴县的兰亭集会,举行祓禊活动。许多著名人士统统来了,年轻的和年长的都聚集在一起。这专访有高峻的山岭主,茂盛的树林,外长的竹子。还有澄清的急流,在左右映衬环绕,引来作为流觞的曲水。大家依次坐在水边,虽然没有琴、瑟、箫、笛演奏的盛况,但边喝酒边赋诗,也足够畅叙衷情。这一天,天色晴朗,空气清新,和风温暖。抬头看到天空的广阔,低头看到万物的众多,藉此放眼观赏,开畅胸怀,可以尽情享受耳目的乐趣,确实是欢乐的。
人与人的相处,时间很短暂。有的把自己的抱负倾吐出来,和朋友在一间房屋里谈论;有的凭借爱好的事物寄托志趣,过着放纵性情的生活。虽然各人谋求的和抛弃的千差万别,性格的安静和浮躁也不一样,可是当他们对接触到的`事物感到高兴,被自己暂取得,就愉快地自满起来,不知道衰老即将来到。等到他们对谋求或者取得的事物已经厌倦了,尽情就随着事物的改变而改变,感慨也随之而来了。从前所喜欢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变为陈旧的事物,还不能不因此而产生感慨。何况寿命长短,跟着自然界变化,终究要走向结束。古人说:“死生也是一件大事啊。”难道不令人悲痛吗! 每次我看到从前人产生感慨的原因,同我们好像契约一样相合,没有不对着前人的文章悲伤感叹,可是心里又不明白会这样。本来就知道把死和生看作一样是虚妄的,把长寿和短命看成等同是荒诞的。后来的人看现在,也象现在的人看从前一样,这是多么可悲啊!所以我把与会的人一个一个地记下来,并且把他们所作的诗抄录下来。虽然时代不同,事情也两样,但是人们产生感慨的原因,那情景还是一样的。后代阅读的人,也会对这些诗文有所感慨吧。
《兰亭集序》作品赏析
本文描绘了兰亭的景致和王羲之等人集会的乐趣,抒发了作者盛事不常、“修短随化,终期于尽”的感叹。作者先交代集会的时间、地点和原因,接着描写兰亭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急湍等景色以及与会者的高雅之举和乐趣,由此抒发作者的人生感受,最后点明写序的缘由,“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本文通篇着眼“死生”二字,在一定程度上批判了当时盛行的“一死生”“齐彭殇”的老庄哲学观点,于悲伤感慨中透露出对生活的热爱。
兰亭集序赏析9
公元xx年,也就是永和九年,王羲之和当东晋的名土谢安诸人,相聚在浙江绍兴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兰亭,一齐做修禊的事,修禊是古代的一种习俗,据说,每年农历三月三日,人们如果临水而祭的话,就能够“除凶祥,去宿垢”《晋书·礼志》,文人雅集,自不免诗文唱和,不曾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次不经意的“一觞一咏”,竟然诞生了一篇在中国艺术、文学和哲学史上产生深远意义的名篇——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提到《兰亭集序》,人们首先想到书法,这篇被后人誉为“国之瑰宝”的书法艺术杰作,也堪称一代“书圣”王羲之的巅峰之作,作者在宴酣之余,笔走灵蛇,兔起鹘落,一挥而就,篇中十七年“之”字,极尽变化之能事,洋洋洒洒,无一雷同。据云,他自此以后创作的作品再难其右,能够说,《兰亭集序》之于羲之,犹《广陵散》之于嵆康,无论就个人,还是中国文化而言,都是不可无一,不能有二的旷世佳作,它是作者多年艺术素养厚积薄发和实践创作天才灵感碰撞、交汇、融合的产物。令人遗憾的是,《兰亭集序》的真迹,经过数百年的辗转,最终落入了唐太宗手中,这位嗜字如命的贞观天子,百年之后把它作为至爱带入地下,此刻何处,已遥不可考了。
幸好,我们还有《兰亭集序》文章可读,这篇金石之文在文学上的价值堪与书法比美,二者交相辉映,使后世之人得以诵吟之,呤叹之,怀想之,神往之……
《兰亭集序》可是廖廖数百字,却堪称魏晋玄学散文的集大成者,它的文风澹泊自然,它的文笔清新幽雅,行文如“风行水上,略无沾滞”,又如深潭浅澜,显隐有致,王羲之举重若轻,以萧简之笔发深婉感慨之声,令人读之唏嘘不已,同时也给读者极大的审美享受。
除了文学,我更欣赏文中所展示的风雅文化之美,兰亭之集,既是名士宴游之集,也更是魏晋风度,名士风流的集中展示,通过聚会的盛况,我们能够深深感受到风雅文化的`陶冶,文章虽无一字提雅,而又无一句不雅:雅景、雅人、雅事、雅怀,真可谓“不着一字,而尽得风流”。但,这一切并不是文章的主旨。
《兰亭集序》最重要的一点,是经过宴游之乐的渲染、铺垫来引发自我对生命本体的思考,通篇迷漫着人生难再,如电如雾,似幻似真,不可预知,不可挽留的无奈和无助的情绪。纵观历史,古往今来,也不知有多少圣人贤者对人生的终极意义有过这样或那样的求索,但似乎都没有一种完美的答案,唯一的相同,那就是:人生永远应对变化,永远带着遗憾,这是问题,也是答案,却永远无法解决,王羲之说:“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悲夫!”也许,思考的本身就是意义的全部,且让我们细细的赏玩: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锲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起首以疏淡之笔轻轻点题,直言聚会的时间、地点、人物和事由。
“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
好一处风景!由远及近,由静而动,突出景致的阔、幽、清,俗话说“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有美景如斯,“不有雅诗,何申雅怀?”为下文感慨伏笔。
“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在弯曲的流水上放上漆制酒杯,杯中注满酒,让酒杯顺流而下,与会的文人分散坐在流水边,酒杯流到谁前面,谁就取饮赋诗,这是何等雅事!又是何等趣事!真如神仙中人,不带半点烟火之气,恨不生此时,适此地,而逢其事也,唯其盛宴如斯,而又盛筵难再,为下文感慨再伏笔。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信可乐”三字将宴游之乐渲染达至高潮,正所谓“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下段笔锋陡转,直抒胸臆。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一样,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近,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廖瘳数语,引出了对生命本体的思考,他说:人这一辈子啊,真是短暂,有的人相见言欢,在一室之内抒发人生的抱负,有的人寄情山水,过着放纵无羁的生活,虽然他们选择的生活方式不一样,可是,当他们沉醉其中的时候,真的不明白自我正一天天老去啊,等到有一天,突然对热爱的东西产生了厌倦,情随事迁,不免会发生感慨,不知自我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而人生短暂,一下子就到了尽头,一切都归于空无,想到那里,真是让人伤感啊!
这段话让我想起苏东坡的一首诗:“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雪上偶尔留趾爪,鸿飞哪复计东西!”不是吗?人生真的是一个无法预知,无法停留,无法回头的漂泊之旅,所有的悲欢得失如前水复后水,古今相续流,所有的人都无法跳出这个轮回,所以,他之后说: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悲夫!”
应对匆匆流逝的光阴,人们除了感慨人生的无常之外,又还能做些什么呢?想起这些,真让人悲痛啊!也许,也许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忘怀得失。
“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千载之下,会有人看了这篇文章,发出如我相同的感慨。
呜呼,“兰亭已矣,梓泽丘墟”。兰亭美景和那些宴游的人都已成过眼云烟,唯有这篇序言,仍带给后人长久的思索。
我最终发现,羲之先生一天也没离开我们啊!
兰亭集序赏析10
【原文】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7]。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8];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9]。虽趣舍万殊[10],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11]。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12]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13],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14],齐彭殇为妄作[15]。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乎!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注释】
[1]永和:晋穆帝年号,345—356年。[2]会(kuài快)稽:郡名,包括今浙江西部、江苏东南部一带地方。山阴:今浙江绍兴。[3]修禊(xì细):古代习俗,于阴历三月上旬的巳日(魏以后定为三月三日),人们群聚于水滨嬉戏洗濯,以祓除不祥和求福。实际上这是古人的一种游春活动。[4]群贤:指谢安等三十二位与会的名流。[5]少长:指王凝之等九位与会的本家子弟。[6]流觞曲水:用漆制的酒杯盛酒,放入弯曲的水道中任其飘流。杯停在某人面前,某人就引杯饮酒。这是古人一种劝酒取乐的方式。[7]俯仰一世:很快地过了一生。俯仰,低首抬头之间,形容时间短暂。[8]晤言:面对面谈话。《晋书·王羲之传》、《全晋文》均作“悟言”,指心领神会的妙悟之言。亦通。[9]放浪形骸之外:行为放纵不羁,形体不受世俗礼法所拘束。[10]趣舍:同“取舍”。[11]老之将至:语出《论语·述而》:“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12]死生亦大矣:语出《庄子·德充符》。[13]契:符契,古代的一种信物。在符契上刻上字,剖而为二,各执一半,作为凭证。[14]一死生:把死和生看作一回事。语出《庄子·德充符》:“以死生为一条。”又《庄子·大宗师》:“孰知生死存亡之一体者,吾与之为友矣。”[15]齐彭殇:把高寿的彭祖和短命的殇子等量齐观。彭,彭祖,相传为颛顼帝的玄孙,活了八百岁。殇,指短命夭折的人。《庄子·齐物论》:“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
【翻译】
晋穆帝永和九年,这是癸丑年。暮春三月初,我们在会稽郡山阴县的兰亭聚会,进行修禊活动。众多的贤能之士都来参加,年轻的年长的都聚集在一起。这地方有高山峻岭,茂密的树林和挺拔的翠竹,又有清澈的溪水,急泻的湍流,波光辉映萦绕在亭子左右。把水引来作为飘流酒杯的弯曲水道,大家列坐在水边,虽然没有音乐伴奏而稍显冷清,可是一面饮酒一面赋诗,也足以酣畅地抒发内心的感情。这天天气晴朗,空气清新,和风拂拂,温暖舒畅。抬头仰望宇宙空间之广大,低首俯察万物种类之繁多,因而放眼纵览,舒展胸怀,也足以尽情享受所见所闻的乐趣,确实是很快活的啊。
人们互相交往,转瞬间度过一生。有的人襟怀坦荡,在家里与朋友倾心交谈;有的人把情趣寄托在某些事物上,不受世俗礼法拘束而纵情游乐。虽然人们对生活的取舍千差万别,性情也有沉静和急躁的差异,但当他们遇到欢欣的事情,心里感到暂时的得志,就喜悦满足,竟没想到人生衰老的暮年会很快来临。等到他们对生平所追求的事物已经厌倦,心情也随着而起变化,感慨就跟着发生了。从前所感到欢欣的,顷刻之间已成为往事,对这些尚且不能不深有感触。更何况人的寿命长短,随着各种原因而有变化,但终有穷尽的一天。古人说:“死生也是人生一件大事啊!”这岂不很可悲哀吗!
我每次看到前人兴怀感慨的原因,与我所感叹的总象符契一样相合,没有一次不对着这些文章而叹息悲伤,心里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一向认为把死和生当作一回事是错误的,把长寿和短命等量齐观也是荒谬的。后世人看现代人,正如现代人看古代人一样,可悲啊!因此我一一记下这次兰亭集会者的名字,抄录下他们吟咏的诗篇。即使时代会不同,世事会变化,但人们抒发情怀的原因,其基本点是一致的。后世的读者,也将对这些诗文产生一番感慨。
【赏析】
《兰亭集序》记叙的是东晋时期清谈家们的一次大集会,表达了他们的共同意志。文章融叙事、写景、抒情、议论于一体,文笔腾挪跌宕,变化奇特精警,以适应表现富有哲理的思辨的需要。全文可分前后两个部分。前一部分主要是叙事、写景,先叙述集会的时间、地点。然后点染出兰亭优美的自然环境:山岭蜿蜒,清流映带;又风和日丽,天朗气清,仰可以观宇宙之无穷,俯可以察万类之繁盛。在这里足以游目骋怀,极视听之娱,可以自由地观察、思考,满足人们目视耳闻的需求。这里正是与会者畅叙幽情、尽兴尽欢的绝好处所。这些描写都富有诗情画意,作者的情感也是平静、闲适的。
后一部分,笔锋一转,变为抒情、议论,由欣赏良辰美景、流觞畅饮,而引发出乐与忧、生与死的感慨,作者的情绪顿时由平静转向激荡。他说:人生的快乐是极有限的,待快乐得到满足时,就会感觉兴味索然。往事转眼间便成为了历史,人到了生命的尽头都是要死的。由乐而生悲,由生而到死,这就是他此时产生的哲理思辨。他认为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从而进一步深入地探求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并产生了一种珍惜时间、眷恋生活、热爱文明的思考。寿夭、生死既是一种人力不能左右的自然规律,他在文中就难免流露出一种感伤情绪。但到篇末作者的情绪又趋于平静,他感到人事在变迁,历史在发展,由盛到衰,由生到死,都是必然的。正因人生无常,时不我待,所以他才要著文章留传后世,以承袭前人,以启示来者。
综观全篇,本文描绘了兰亭的景致和王羲之等人集会的乐趣,抒发了作者盛事不常、修短随化,终期于尽的感叹。作者时喜时悲,喜极而悲,文章也随其感情的变化由平静而激荡,再由激荡而平静,极尽波澜起伏、抑扬顿挫之美,所以《兰亭集序》才成为千古盛传的名篇佳作。
《兰亭集序》,又题为《临河序》、《禊帖》、《三月三日兰亭诗序》等。晋穆帝永和九年(公元353)三月三日,时任会稽内史的'王羲之与友人谢安、孙绰等四十一人会聚兰亭,赋诗饮酒。王羲之将诸人名爵及所赋诗作编成一集,并作序一篇,记述流觞曲水一事,并抒写由此而引发的内心感慨。这篇序文就是《兰亭集序[3]》。此序受石崇《金谷诗序》影响很大,其成就又远在《金谷诗序》之上。《兰亭集序》.
文章首先记述了集会的时间、地点及与会人物,言简意赅。接着描绘兰亭所处的自然环境和周围景物,语言简洁而层次井然。描写景物,从大处落笔,由远及近,转而由近及远,推向无限。先写崇山峻岭,渐写清流激湍,再顺流而下转写人物活动及其情态,动静结合。然后再补写自然物色,由晴朗的碧空和轻扬的春风,自然地推向寥廓的宇宙及大千世界中的万物。意境清丽淡雅,情调欢快畅达。兰亭宴集,真可谓四美俱,二难并。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聚合必有别离,所谓兴尽悲来当是人们常有的心绪,尽管人们取舍不同,性情各异。刚刚对自己所向往且终于获致的东西感到无比欢欣时,但刹那之间,已为陈迹。人的生命也无例外,所谓不知老之将至(孔子语)、老冉冉其将至兮(屈原语)、人生天地间,奄忽若飙尘(《古诗十九首》),这不能不引起人的感慨。每当想到人的寿命不论长短,最终归于寂灭时,更加使人感到无比凄凉和悲哀。如果说前一段是叙事写景,那么这一段就是议论和抒情。作者在表现人生苦短、生命不居的感叹中,流露着一腔对生命的向往和执着的热情。
魏晋时期,玄学清谈盛行一时,士族文人多以庄子的齐物论为口实,故作放旷而不屑事功。王羲之也是一个颇具辩才的清谈文人,但在政治思想和人生理想上,王羲之与一般谈玄文人不同。他曾说过:虚谈废务,浮文妨要(《世说新语·言语篇》)在这篇序中,王羲之也明确地指斥一死生、齐彭殇是一种虚妄的人生观,这就明确地肯定了生命的价值。
这篇文章具有清新朴实、不事雕饰的风格。语言流畅,清丽动人,与魏晋时期模山范水之作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文心雕龙·明诗篇》)迥然不同。句式整齐而富于变化,以短句为主,在散句中参以偶句,韵律和谐,乐耳动听。
总之,这篇文章体现了王羲之积极入世的人生观,和老庄学说主张的无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后人以启迪、思考。
兰亭集序赏析11
《兰亭集序》与《逍遥游》,皆是穿透“宇宙之大”“品类之盛”,去追索心中的那片灿烂星空。后者重在放下名利等尘俗羁绊,追求绝对自由的境界,而前者则重在思考“俯仰一世”之间,抒发对生命局限性的深刻而凝重的感慨,对人类永远无法摆脱这种局限性的悲惜。“乐”“痛”“悲”三段三字,写自然,论死生,结构清晰,情脉明朗,情切意深,耐人寻味。
然而读到施蛰存的《批〈兰亭序〉》,顿觉芒刺在背。施先生分析得一针见血,反观我读《兰亭集序》不仅不能细察见微,反而却是心情愉悦,既感惭愧,又觉耐人寻味。但一想,施先生也是给学生“讲过几十遍”,也曾讲完后对学生赞不绝口地说:“好!好文章!”时,心也就释然些了。可如何给学生讲呢?困扰人心的问题。近读《中国青年报》中一篇题为《小学语文教科书需要一场手术》的文章,觉得有说不出的味道来,高中语文教材中到底有多少蒙蔽代代人的“权威”呢?——杜牧的《阿房宫赋》,好,但经反复考古证实,阿房宫压根就没建成,那“赋”是杜牧想像出来,我辈要考要背。还有多少呢?愿我们都如施先生一样,不信书,敢挑刺,少点奴性,多点个性。
王羲之的《兰亭序》,尽管它来历不明,聚讼纷纭,至少在唐朝以后,总可以算是古文名篇了吧?不过,这一名篇,还是靠唐太宗李世民的吹捧,在书法界中站住了脚,在文章家的观感里,它似乎还没有获得认可。许梿的《六朝文絜》、王文濡的《南北朝文评注读本》都不选此文,可知这两位六朝文专家,都不考虑这篇文章。曾国藩的《经史百家杂钞》也不收此文。可知这篇文章在近代的盛行,作为古文读物,还是姚惜抱的《古文辞类纂》和吴氏昆仲的《古文观止》给它提拔起来的。
我在中学时,国文教师已经给我讲过这篇文章,可惜我早已记不起老师如何讲法。自己当国文教师时,也给学生讲过几十遍,也记不起当时我如何讲法。大约都是跟着各种注释本,一句一句地讲下去。讲完之后,赞不绝口地,对学生说:“好!好文章!”
从“向之所欣”到“悲夫”这一段文章,是全文主题思想所在,可是经不起分析。我和那位女教师逐句讲,逐句分析,结论是对这段名文下了十二字评语:“七拼八凑,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请看:“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这是说人生短促,一瞬之间,一切都过去了,使人不能不感伤。底下接着却说:“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这是说:何况寿命长短,都随大化(自然)决定,归根结底,都是同归于尽。这一节的思想是和上一节对立的,既然知道人寿长短,同归于尽,为什么还会感伤于人生之短促?这个“况”字怎么加得上去?
再接下去,却说:“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这个古人是谁?是孔仲尼。不是真的孔仲尼,真的孔仲尼没有说过这句话。“死生亦大矣”,见《庄子·德充符》,作者抬出一个假设的孔仲尼来和一个跛脚驼背的王老做论辩的对立面。王老的思想代表庄周,对于人的生命认为无论寿夭,同归于尽。孔仲尼却认为人的死生,关系很重大,尽管长寿和短命,同是终尽,但这是从同的现象看,如果从不同的现象看,死生的意义就不同了。
“死生亦大矣”,虽然不是孔仲尼真的说过,但在一部《论语》中,也可以找到注释。“未知生,焉知死?”可见孔子在生死之间,更重视“生”。他要解决、求知的`是人的生存问题,而无暇考虑死亡问题。“仁者寿”,可见孔子并不以为“修短随化”,人的善良品德可以延长生命。颜渊早死,孔子哀恸道:“天丧予。”天使我大受损失。可知人的生与死,有时也是一个重大的得失问题。
把“死生亦大矣”这一句的意义讲明白,就可以发现这一句写在“修短随化,终期于尽”之下,简直无法理解作者的思维逻辑。底下还加一句“岂不痛哉!”我们竟不知道他“痛”的是什么?
更奇怪的是,接下去又来一句:“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我们再看上文:“俯仰之间,已为陈迹。”这是一种兴感之由。“修短随化,终期于尽。”这是又一种兴感之由。
“死生亦大矣。”这也是一种兴感之由。明明是三种兴感之由,至少包括庄、孔两派的人生观,怎么会“若合一契”呢?
再读下去,见到一句“不能喻之于怀”,刚才读过一句“不能不以之兴怀”,只隔了一行,就出现重复句法,亦是修辞学的毛病。前半篇文章中有“丝竹管弦”,已经被宋朝人批评过,这里一句,还没有人指出,顺便在此批一下。不过,这不是大问题,姑且存而不论。
下面来了一个惊人的句子:“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为妄作。”上文“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二句用的是肯定语气,这不是“一死生,齐彭”的观点吗?隔了二行,却说这个观点是“虚诞”和“妄作”,岂不是自相矛盾?
接下去,又避开了上文的论点,说道:“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我们无法揣摩作者“悲”的是什么?因为今昔二字在上文没有启示。今是什么?“已为陈迹”吗?昔是什么?“向之所欣”吗?或者,“今昔”指“死生”吗?一般的注释,都说:今是今人,昔是古人。那么,作者所悲的是:一代一代的人,同样都有“前不见古人”的悲哀。大约作者之意,果然如此,不过应该把今昔释为今人今事与古人古事。但这两句和上文十多句毫无关系,连接不上,依文义只能直接写在“向之所欣”四句之下。因此,这中间十多句全是杂凑,迷乱了主题,岂非“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这件事,已过去二十多年了。今天看神龙本《兰亭帖》,忽然想起旧事。因略有空闲,故秉笔记之。反正我已快要“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用不到再“明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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