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熟悉的路上,闻着新绽放的花香味,一种莫名的清新在心间飞扬,芳香了整个夏日的枯燥的心情。前方是两排无限延伸的绿树,仿似是生命的精华在眸里流淌。我羡慕绿色蓬勃的生机,也一直追随它的方向。可是,我一直都赶不上它,一直在迷路。
我在一望无垠的蔚蓝天空下,眼睛里盛满忧郁的蓝。路边那湾深沉的海仿佛笼着一层厚厚的忧郁,它似乎是无法流动的水,是我挣扎不出的困惑和忧伤。有许多次,我在梦想脚下,让微风做我的翅膀,使我有机会把心事寄放到遥远的地方。我想当一个没有忧伤色彩、只有快乐颜色的天使。在夜里,我曾实现过一次这样的心愿,只是醒来后的失望,远远多于梦中的快乐。那时候,我心酸了,眼前的绿叶也跟着颤抖和悲伤。
在成长的过程里,我已承受过无数次这样的打击,可是,我却还幼稚地以为这是第一次,不愿意去勇敢面对。所以,回忆里荡漾着的难过,也从来不屑告别。它就像一个蛮不讲理的蛮人,只要我稍有不留神,它便见缝插针,将如烟往事的雾疏散,让悲伤裸露在眼前。
还记得有一次查询手机号码的亲情号码,跃入眼帘的第一个号码,竟然就是消失了四年的人。我无法想象消淡四年的名字还如昨日的寒冰一样冻僵我的热情,任由他的身影一次次敲击过去的门。打开门,又是一片锁不上的痛苦。回忆的苦水在我心底排山倒海,湮灭了还没有牢固的堤坝。泪水已失守,一泄难止,纵然坚强,也承受不起失落的折磨。
打开了过去的门,痛苦就像裂开的伤口,而回忆就像海里的盐水,每回忆一次,伤口就痛一次。有时候痛得无法忍受,干脆抓一大把盐洒在伤口,让痛苦集在一起泛滥而过。盐撒多了,伤口的痛变得麻木,人也感觉不到痛的存在,事实证明,知觉麻木,人不痛。
每当心底的愁怨无法释怀时,我喜欢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试着找曾经温暖的片段,然而除了被相册里天真的笑容逼出泪水,我什么也没有得到。我终于明白相片上留下的身影,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而是留给自己以后怀念。是的,有一些人,他们曾经来过我的世界,但时间会流走,过去的喜怒哀乐也被一同带走,他们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对于怀旧的我,他们的背影却依旧叫我落泪。而我含着酸酸的泪,还在回忆。
曾几何时,我强迫自己把过去忘记,只是想忘记时,原本已经沉落的尘埃又浮在水面,污染了一湖碧水。这是成长的痛苦,还是必然要经历的磨难?也许是无法抗拒的惆怅,因为心间始终放不下。有时候,尽管独自迈步热闹的街角,希望把心事全部掏空,可惜,最终还是逃不过心底的意念。
人,活在回忆,本来是一种消极的态度,可是人也总是无法完全撇开回忆,就像摔破的镜子,永远也甩不掉裂缝一样。也许,在这些时候,应该学着把视线集中在镜前的影像,不要有任何的眼光洒落在镜子的缝隙。过去虽然伤感,但有一些回不来的悲伤,正附和着现在的快乐。
或者学着看淡世事,泪水的苦,便不再苦。当悲伤再次袭来,可能自己会察觉原来的心已可悲地变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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