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竹里馆》赏析

2022-12-02 古诗

  在我们平凡的日常里,大家或多或少都接触过一些经典的古诗吧,古诗有四言、五言、七言、杂言等多种形式。其实很多朋友都不太清楚什么样的古诗才是好的古诗,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古诗《竹里馆》赏析,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原文

  《竹里馆》

  王维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题解

  这首诗是《辋川集》王维二十首诗中第十七首。竹里馆,辋川别墅的胜景之一,房屋周围有竹林,故名。

  句解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篁”,竹林。“幽篁”,出自屈原《山鬼》:“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竹乃是品性高雅的象征。苏东坡就曾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诗人独坐于其间的竹林,既非庾信《小园赋》所说的“三竿两竿之竹”,也非柳宗元《青水驿丛竹》诗所说的“檐下疏篁十二茎”,而是一片幽深、茂密的竹的世界。

  诗人独坐幽篁,抚弄琴弦,一曲终了,情有不足,不禁掷琴而长啸。这样的情致,颇有些魏晋名士的味道。魏晋时,当世的七大名士嵇康、阮籍、山涛等人常常在竹林中喝酒、纵歌,史称“竹林七贤”。又据《晋书·阮籍传》记载,阮籍“嗜酒能啸,善弹琴”。正巧阮籍也有一首关于弹琴的诗:“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从诗中我们知道,阮籍的琴声,是因为夜不能寐,要借之来平息内心的烦躁、矛盾。他的啸声,也同样是为了要发泄心中抑郁之气。而王维的“弹琴复长啸”又是为何呢?诗人并不言及,只是继续写他在竹林中弹琴、长啸的情景。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幽深的竹林里,没有人知道诗人在干什么,只有一片明月,照映到他的身上。

  弹琴也好,长啸也好,都是诗人独自所为,在这深山茂林之间,连声响也难以传出,自然不会有外人知晓。然而,随着时间不知不觉地推移,明月突然跃出,照亮了诗人独坐的丛篁,就仿佛一位知音,倾听着诗人的心曲。

  夜中弹琴的阮籍,感受到清风为他吹解胸怀;独坐幽篁的王维,也同样感受到了大自然对他的深情慰藉。只不过此时的王维隐居山林,不问世俗,心境平和,比起阮诗的意境,这首《竹里馆》要静谧、悠然得多。

  人不知而有日月知,此刻的诗人,脱略了俗世,却融入了自然,进入一种与自然同体、与大化同在的境界。

  读罢全诗,一幅图画已赫然眼前:幽幽的竹林中,诗人独坐其间,远离尘世嘈杂,既赏幽篁美景,复得琴啸之乐,再有明月相伴,物我一体,浑如天籁。试问,若非心灵澄净之人,如何写得出这清幽澄静之景?若无恬淡脱俗之心,又何来这忘情绝俗之音?

  评解

  全诗总共四句,表面看来,平平无奇。诗中写景,只有六字:“幽篁”、“深林”、“明月”。“幽”、“深”、“明”三个形容词,也普通寻常,毫无新意巧思可言,仿佛只是随手写了眼前景物,没费什么功夫去刻画、涂饰。诗中写人,也只有六字:“独坐”、“弹琴”、“长啸”。既未绘其漫弹舒啸之状,也不见其喜怒哀乐之情,对琴音与啸声,亦没花任何笔墨来描状。

  然而,这首小诗却历来受人推许。它的妙处在于,营造了一种令人自然而然心向神往的意境。诗中的月夜深林之景,如此清幽;弹琴长啸之人,如此超然。可以想见,诗人是在忘却世情、心灵澄净的状态下,与本就清幽澄净的竹林和明月悠然相会,而后命笔成篇的。诗人写这首诗,全是景之所至,情之所至,物与心会,意与景和。

  从全诗的组合看,诗人以弹琴长啸反衬竹林的静寂,以明月的光影反衬深林的幽暗。似乎信手拈来,随意写去,却是静中有动,寂中有声,明暗映衬,独得其妙。

  自然、平淡的语言风格,与此诗清幽绝俗的意境相辅相成,可谓从自然中见至味,从平淡中见高韵。

  相传北宋词人秦观在汝南作官时久病不愈,朋友携王维的《辋川图》前来探望。秦观细细观看,“恍然若与摩诘入辋川”,心悦神愉,病竟不治而愈。一幅《辋川图》能有如此神效,这既有赖于画家的丹青妙笔,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王维《辋川集》诸诗所启示的动人遐想。正如宋人方回评价的,王维《辋川集》“虽各不过五言四句,穷幽入玄”。

  译文

  独自闲坐在幽静竹林,一边弹琴一边高歌长啸。

  深深的山林中无人知晓,只有一轮明月静静与我相伴。

  注释

  竹里馆:辋川别墅胜景之一,房屋周围有竹林,故名。

  幽篁(huáng):幽深的.竹林。

  啸(xiào):撮口发出长而清脆的声音,类似于打口哨。

  深林:指“幽篁”。

  相照:与“独坐”相应,意思是说,左右无人相伴,唯有明月似解人意,偏来相照。

  长啸:撮口而呼,这里指吟咏、歌唱。古代一些超逸之士常用来抒发感情。魏晋名士称吹口哨为啸。

  创作背景

  这首诗是作于王维晚年隐居蓝田辋川时期。王维早年信奉佛教,思想超脱,加之仕途坎坷,四十岁以后就过着半官半隐的生活。诗人是在意兴清幽、心灵澄净的状态下与竹林、明月本身所具有的清幽澄净的属性悠然相会,而命笔成篇的。

  赏析

  此诗写隐者的闲适生活以及情趣,描绘了诗人月下独坐、弹琴长啸的悠闲生活,遣词造句简朴清丽,传达出诗人宁静、淡泊的心情,表现了清幽宁静、高雅绝俗的境界。

  起句写诗人活动的环境非常幽静。开头一个“独”字便给读者留下了突出印象,这个“独”字也贯穿了全篇。“幽篁”指幽深的竹林。《楚辞·九歌·山鬼》说:“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竹里馆”顾名思义是一座建在竹林深处的房子,王维独自坐在里面。他的朋友裴迪的同题诗写道:“出入唯山鸟,幽深无世人。”仅诗的第一句就塑造了一个悠然独处者的形象。

  次句承上写诗人悠然独处,借弹琴和长啸来抒发自己的情感。我们知道王维是著名的音乐家,所以考取进士后,当上了太乐丞。但是他独自坐在竹里馆中弹琴显然不是供人欣赏的,而是抒发自己的怀抱。“长啸”指拖长声音大声吟唱诗歌,如苏轼《和林子中待制》:“早晚渊明赋归去,浩歌长啸老斜川。”可见弹琴还不足以抒发自己的感情,接着又吟唱了起来。他吟唱的诗也许就是这首《竹里馆》。

  诗中写到景物,只用六个字组成三个词,就是:“幽篁”、“深林”、“明月”。对普照大地的月亮,用一个“明”字来形容其皎洁,并无新意巧思可言,是人人惯用的陈词。至于第一句的“篁”与第三句的“林”,其实是一回事,是重复写诗人置身其间的竹林,而在竹林前加“幽”、“深”两字,不过说明其既非庾信《小园赋》所说的“三竿两竿之竹”,也非柳宗元《青水驿丛竹》诗所说的“檐下疏篁十二茎”,而是一片既幽且深的茂密的竹林。这里,像是随意写出了眼前景物,没有费什么气力去刻画和涂饰。

  三、四两句写自己的内心世界没有人能理解。“深林人不知”本来就是诗中应有之意,如果对人知与不知毫不在意,那他就不会写出这句诗,既然写了这句诗,就表明他还是希望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遗憾的是陪伴他的只是天空中的一轮明月。起句写“人不知”,结句写“月相照”,也可谓相互呼应了。

  诗中写人物活动,也只用六个字组成三个词,就是:“独坐、弹琴、长啸”。对人物,既没有描绘其弹奏舒啸之状,也没有表达其喜怒哀乐之情;对琴音与啸声,更没有花任何笔墨写出其音调与声情。表面看来,四句诗的用字造语都是平平无奇的。但四句诗合起来,却妙谛自成,境界自出,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艺术魅力。作为王维《辋川集》中的一首名作,它的妙处在于其所显示的是那样一个令人自然而然为之吸引的意境。它不以字句取胜,而从整体见美。它的美在神不在貌,领略和欣赏它的美,也应当遗貌取神,而其神是包孕在意境之中的。就意境而言,它不仅如施补华所说,给人以“清幽绝俗”(《岘佣说诗》)的感受,而且使人感到,这一月夜幽林之景是如此空明澄净,在其间弹琴长啸之人是如此安闲自得,尘虑皆空,外景与内情是抿合无间、融为一体的。而在语言上则从自然中见至味、从平淡中见高韵。它的以自然、平淡为特征的风格美又与它的意境美起了相辅相成的作用。

  可以想见,诗的意境的形成,全赖人物心性和所写景物的内在素质相一致,而不必借助于外在的色相。因此,诗人在我与物会、情与景合之际,就可以如司空图《诗品·自然篇》中所说,“俯拾即是,不取诸邻,俱道适往,著手成春”,进入“薄言情悟,悠悠天钧”的艺术天地。当然,这里说“俯拾即是”,并不是说诗人在取材上就一无选择,信手拈来;这里说“著手成春”,也不是说诗人在握管时就一无安排,信笔所之。诗中描写周围景色,选择了竹林与明月,是取其与所要显示的那一清幽澄净的环境原本一致;诗中抒写自我情怀,选择了弹琴与长啸,则取其与所要表现的那一清幽澄净的心境互为表里。这既是即景即事,而其所以写此景,写此事,自有其酝酿成熟的诗思。更从全诗的组合看,诗人在写月夜幽林的同时,又写了弹琴、长啸,则是以声响托出静境。至于诗的末句写到月来照,不仅与上句的“人不知”有对照之妙,也起了点破暗夜的作用。这些音响与寂静以及光影明暗的衬映,在安排上既是妙手天成,又是有匠心运用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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