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白居易

2024-07-19 短歌行

  《短歌行二首》,是东汉末年政治家、文学家曹操以乐府古题创作的两首诗。下面为大家带来了短歌行白居易,欢迎大家参考阅读!

  短歌行

  白居易

  世人求富贵,多为奉嗜欲。

  盛衰不自由,得失常相逐。

  问君少年日,苦学将干禄。

  负笈尘中游,抱书雪前宿。

  布衾不周体,藜茹才充腹。

  三十登宦途,五十被朝服。

  奴温己挟纩,马肥初食粟。

  未敢议欢游,尚为名检束。

  耳目聋暗后,堂上调丝竹。

  牙齿缺落时,盘中堆酒肉。

  彼来此已去,外余中不足。

  少壮与荣华,相避如寒燠。

  青云去地远,白日经天速。

  从古无奈何,短歌听一曲。

  注释

  富贵:富裕而显贵。犹言有财有势。《论语·颜渊》:“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唐韩愈《省试颜子不贰过论》:“不以富贵妨其道,不以隐约易其心。”老舍《四世同堂》五七:“他不求显达,不求富贵,书并不是他的干禄的工具。”

  嗜欲:嗜好与欲望。多指贪图身体感官方面享受的欲望。《荀子·性恶》:“妻子具而孝衰於亲,嗜欲得而信衰於友,爵禄盈而忠衰於君。”《南史·沉约传》:“约性不饮酒,少嗜欲,虽时遇隆重,而居处俭素。”宋曾巩《尚书都官员外郎陈君墓志铭》:“其为民去害兴利,若疾病嗜欲在己。”

  盛衰:兴盛与衰败。《易·杂卦》:“损益,盛衰之始也。”《韩诗外传》卷七:“伍子胥前功多,后戮死,非知有盛衰也,前遇阖闾,后遇夫差也。”宋司马光《燕台歌》:“万古苍茫空盛衰,燕台贤客姓名谁。”夏衍《秋瑾传》第一幕:“我的意思是说国家的盛衰,一半由于人为,一半由于天数。”

  干禄:求禄位;求仕进。《论语·为政》:“子张学干禄。”汉王充《论衡·自纪》:“不鬻智以干禄,不辞爵以吊名。”《梁书·明山宾传》:“兄仲璋婴痼疾,家道屡空,山宾乃行干禄。”《金史·隐逸传序》:“后世干禄者多,其先人尚人之志与叹老嗟卑之心,能去是者鲜矣。”清蒲松龄《聊斋志异·书痴》:“非为干禄,实信书中真有金粟。”

  挟纩:披着绵衣。亦以喻受人抚慰而感到温暖。《左传·宣公十二年》:“申公巫臣曰:‘师人多寒。’王巡三军,拊而勉之,三军之士皆如挟纩。”杜预注:“纩,绵也。言说(悦)以忘寒。”晋潘岳《马汧督诔》:“沾恩抚循,寒士挟纩。”

  寒燠:冷热。《汉书·天文志》:“故日进为暑,退为寒。若日之南北失节,晷过而长为常寒,退而短为常燠。此寒燠之表也,故曰为寒暑。”《汉书·五行志下之上》:“雨旱寒奥,亦以风为本,四气皆乱,故其罚常风也。”

  赏析

  《短歌行》是汉乐府的旧题,属于《相和歌辞·平调曲》。这就是说它本来是一个乐曲的名称。这种乐曲的唱法已经失传。但乐府《相和歌·平调曲》中除了《短歌行》还有《长歌行》,唐代吴兢《乐府古题要解》引证古诗“长歌正激烈”,魏文帝曹丕《燕歌行》“短歌微吟不能长”和晋代傅玄《艳歌行》“咄来长歌续短歌”等句,认为“长歌”“短歌”是指“歌声有长短”。现在也就只能根据这一点材料来理解《短歌行》的音乐特点。《短歌行》这个乐曲,原来有相应的歌辞,就是“乐府古辞”,但这古辞已经失传了。现在所能见到的最早的《短歌行》就是曹操所作的拟乐府(运用乐府旧曲来补作新词)《短歌行二首》。

  其一

  《对酒当歌》的主题非常明确,就是作者希望有大量人才来为自己所用。曹操在其政治活动中,为了扩大他在庶族地主中的统治基础,打击反动的世袭豪强势力,曾大力强调“唯才是举”,为此而先后发布了《求贤令》《举士令》《求逸才令》等。而《短歌行》实际上就是一曲《求贤歌》,又正因为运用了诗歌的形式,含有丰富的抒情成分,所以就能起到独特的感染作用,有力地宣传了他所坚持的主张,配合了他所颁发的政令。

  《短歌行》原来有“六解”(即六个乐段),而这首《对酒当歌》按照诗意可分为四节。

  开头八句,作者强调他非常发愁,愁得不得了。愁的原因是苦于得不到众多的“贤才”来同他合作,一道抓紧时间建功立业。连曹操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居然在为求贤而发愁,其宣传作用不言而喻。假如庶族地主中真有“贤才”的话,看了这些话就不能不大受感动和鼓舞。他们正苦于找不到出路呢,没有想到曹操却在那里渴求人才,于是那真正有才或自以为有才的许多人,就很有可能跃跃欲试,向他“归心”了。这八句表面上看很像《古诗十九首》中的消极调子,而其实大不相同。这里讲“人生几何”,不是叫人“及时行乐”,而是要及时地建功立业。这里曹操似乎是在抒个人之情,发愁时间过得太快,恐怕来不及有所作为;实际上却是在巧妙地感染广大“贤才”,提醒“贤才”们人生就像“朝露”那样易于消失,岁月流逝已经很多,应该赶紧拿定主意,到他那里施展抱负。因此,诗中浓郁的抒情气氛包含了相当强烈的政治目的。这样积极的目的而故意要用低沉的调子来发端,这固然表明曹操真有他的愁思,所以才说得真切;但另一方面也正因为通过这样的调子更能打开处于下层、多历艰难、又急于寻找出路的人士的心扉。所以说用意和遣词既是真切的,也是巧妙的。在这八句诗中,主要的情感就是一个“愁”字,“愁”到需要用酒来消解。“愁”这种感情本身是无法评价的,能够评价的只是这种情感的客观内容,也就是为什么而“愁”。由于自私、颓废、甚至反动的缘故而愁,那么这愁就是一种消极的感情;反之,为着某种有进步意义的目的而愁,那就成为一种积极的情感。放到具体的历史背景中看,曹操在这里所表达的愁绪就是属于后者,应该得到恰当的历史评价。清人陈沆在《诗比兴笺》中对此诗的评价可以说基本上懂得了曹操发愁的含意;不过所谓“并建圣哲,以贻后嗣”还未免说得迂远。曹操当时考虑的是要在他自己这一生中结束战乱,统一全中国。这与汉高祖唱《大风歌》是既有相通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接着八句情味则更加缠绵深长。“青青”二句原来是《诗经·郑风·子衿》中的话,原诗是写一个姑娘在思念她的爱人,其中第一章的四句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曹操在这里引用这首诗,而且还说自己一直低低地吟诵它,这实在是太巧妙了。他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固然是直接比喻了对“贤才”的思念;但更重要的是他所省掉的两句话:“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曹操由于事实上不可能一个一个地去找那些“贤才”,所以他便用这种含蓄的方法来提醒他们:“就算我没有去找你们,你们为什么不主动来投奔我呢?”由这一层含而不露的意思可以看出,他那“求才”的用心十分周到,的确具有感人的力量。而这感人力量正体现了文艺创作的政治性与艺术性的结合。他这种深细婉转的用心,在《求贤令》之类的文件中当然无法尽情表达;而这首《短歌行》作为一首诗,就能抒发政治文件所不能抒发的感情,起到政治文件所不能起的作用。紧接着他又引用《诗经·小雅·鹿鸣》中的四句,描写宾主欢宴的情景,意思是说:“只要你们到我这里来,我是一定会待以‘嘉宾’之礼的,我们是能够欢快融洽地相处并合作的。”这八句仍然没有明确地说出“求才”二字,因为曹操所写的是诗,所以用了典故来作比喻,这就是“婉而多讽”的表现方法。同时,“但为君故”这个“君”字,在曹操的诗中也具有典型意义。本来在《诗经》中,这“君”只是指一个具体的人;而在这里则具有了广泛的意义:在当时凡是读到曹操此诗的“贤士”,都可以自认为他就是曹操为之沉吟《子衿》一诗的思念对象。正因为这样,此诗流传开去,才会起到巨大的社会作用。

  第三个八句是对以上十六句的强调和照应。以上十六句主要讲了两个意思,即为求贤而愁,又表示要待贤以礼。倘若借用音乐来作比,这可以说是全诗中的两个“主旋律”,而“明明如月”八句就是这两个“主旋律”的复现和变奏。前四句又在讲忧愁,是照应第一个八句;后四句讲“贤才”到来,是照应第二个八句。表面看来,意思上是与前十六句重复的,但实际上由于“主旋律”的复现和变奏,因此使全诗更有抑扬低昂、反复咏叹之致,加强了抒情的浓度。再从诗歌表达的主题来看,这八句也不是简单重复,而是含有深意的。因为曹操不断地在延揽人才,那么后来者或许会顾虑“人满为患”;所以曹操在这里进一步表示,他的求贤之心就像明月常行那样不会终止,人们也就不必要有什么顾虑,早来晚来都一样会受到优待。说这种话也是作者用心周到的表现。关于这一点作者在下文还要有更加明确的表示,这里不过是承上启下,起到过渡与衬垫的作用。

  最后八句的前四句既是准确而形象的写景笔墨,同时也有比喻的深意。这是指那些犹豫不定的人才在三国鼎立的局面下一时无所适从。所以曹操以乌鹊绕树、“何枝可依”的情景来启发他们,不要三心二意,要善于择枝而栖,赶紧到自己这一边来。这四句诗生动刻画了那些犹豫彷徨者的处境与心情,然而作者不仅丝毫未加指责,反而在浓郁的诗意中透露着对这一些人的关心和同情。这恰恰说明曹操很会做思想工作,完全是以通情达理的姿态来吸引和争取人才。而像这样一种情味,也是充分发挥了诗歌所特有的感染作用。最后四句画龙点睛,明明白白地披肝沥胆,希望人才都来归顺,确切地点明了此诗的主题。“山不厌高,海不厌深”是通过比喻极有说服力地表现了人才越多越好,决不会有“人满之患”。“周公吐哺”的典故出于《韩诗外传》,说周公为了接待天下之士,有时洗一次头,吃一顿饭,都曾中断数次。这种传说当然是有些夸张。不过这个典故用在这里却是突出地表现了作者求贤若渴的心情。

  总起来说,这首《对酒当歌》正像曹操的其它诗作如《蒿里行》《对酒》《苦寒行》等一样,是政治性很强的诗作,主要是为曹操当时所实行的政治路线和政治策略服务的;然而它那政治内容和意义却完全熔铸在浓郁的抒情意境之中。全诗充分发挥了诗歌的特长,准确而巧妙地运用了比兴手法,来达到寓理于情,以情感人的目的。在那个时代,曹操就已经能够按照抒情诗的特殊规律来取得预期的社会效果,这一创作经验显然是值得后人借鉴的。同时因为曹操在当时强调“唯才是举”有一定的进步意义,所以他对“求贤”这一主题所作的高度艺术化的表现,也应得到历史的肯定。

  其二

  《周西伯昌》是一首咏史诗,诗人意在借周文王、齐桓公、晋文公的史事向内外臣僚及天下表明心迹。通篇以时间先后为序,结构层次分明:开头“周西伯昌”十五句写周文王,中间“齐桓之功”十五句写齐桓公,最后“晋文亦霸”十三句写晋文公。曹操写他们,强调了他们的功业和德行。此外还特别突出了他们虽然有盖世的功业,但始终尊奉天子的史事。

  在诗中,曹操赞颂周文王、齐桓公、晋文公这样的成就伟业的历史人物,实际上是借他们来抒发自己的雄伟志向。周文王姬昌在殷朝三分天下有其二的大好形势下,犹能奉事殷纣,故孔子盛称“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但纣王亲信崇侯虎仍不免在纣王前还要谗毁文王,并拘系于羑里。曹操举此史实,意在表明自己正在克心效法先圣西伯姬昌,并肯定他的所作所为,谨慎惕惧,向来无愧于献帝之所赏;并大谈西伯姬昌、齐桓公、晋文公皆曾受命“专使征伐”,意在表明当时天下形势与当年西伯、齐桓、晋文之际颇相类似,天子命他“专使征伐”以讨不臣,乃英明之举。他的态度非常明确,就是不想代汉称帝,他要效法周文王、齐桓公、晋文公终守臣节的事迹。

  汉献帝曾下诏《册魏公九锡文》,全篇尽叙曹操之功,以为其功高于伊、周,而其奖却低于齐、晋,故赐爵赐土,又加九锡,奖励空前。当时汉献帝已成为傀儡,曹操大权在握。是否废帝篡汉,成为当时政治上的一件大事。有支持者,有反对者,也有以支持为名而其实是想让曹操成为众矢之的者。对此,曹操心里非常清楚。他在五十六岁写的《让县自明本志令》中谓“或者人见孤强盛,又性不信天命之事,恐私心相评,言有不逊之志,妄相忖度,每用耿耿。齐桓、晋文所以垂称至今日者,以其兵势广大,犹能奉事周室也。《论语》云:‘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可谓至德矣。’夫能以大事小也。”曹操善于总结历史经验教训,并能发挥。鉴于齐桓、晋文当初虽能率诸侯以尊周,但终未能如西伯姬昌终其身而不代商纣,只是为儿子武王姬发创造条件,一旦天地人三才俱备,那就瓜熟蒂落了,不必操之过急而速招恶名。曹操暗欣自己深得文王精义,亦终其身奉事汉帝而不称孤道寡,故对孙权伺机上表称臣之用心,便洞若观火,使其计谋无所逞。当自己的臣下如陈群、桓阶、夏侯惇等亦诚意敦请曹操称帝时,曹操亦坚定地回答:“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遵循既定方针,实为曹操施政运筹之要略。

  这首《周西伯昌》是诗人从《史记·殷本纪》中采辑西伯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尊奉殷室“臣节不隆”的美德,从《左传》中掬取齐桓公“一匡天下,不以兵车”、晋文公“躬奉天王”“威服诸侯”的史迹,加以裁剪,成为诗章,既是对“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具体阐释,又是对内外敌对者“妄相忖度”疑其有篡汉自立之心的有力回击。

  曹操的四言诗,在《诗经》之后独树一帜。他的四言诗,句式整齐,有明显的节奏感。而这第二首《短歌行》不同,诗中主要主要用四言句式,但又有变化,如有少量的五言、六言句式,还有不少散文句式。这说明曹操在诗歌形式上,并不拘泥,而能灵活地根据所抒发的思想感情随时变化。

  曹操的《短歌行二首》,《对酒当歌》是咏怀,在对酒当歌的燕礼现场,就事兴感,即景抒情,心苞天下,思接千载,在沉郁悠长的忧思中,激荡着抗志任事的慷慨之气,抒发了为重建大汉王业而求贤若渴的情怀;《周西伯昌》是咏史,文笔质直,借礼赞周文王、齐桓公、晋文公坚守臣节、以大事小而造福天下的大德,申明自己只有殚精竭虑扶佐汉室之志,而决无代汉自立之心。两诗珠联璧合,全面展现了曹操的人格、学养、抱负和理想,雄深雅健为其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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