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迟子建的评价

2020-09-14 迟子建

一、迟子建:从北极村走出的温暖女儿
(作者余慎,佛山日报)

  “作品有着流畅的基调、淳朴的乡村民情,在悲剧中不同程度地带有喜剧色彩。它不强调热闹、喧哗,而是凭着细腻的文笔和人物细节触动人。作品语言凝练,人物造型在笔墨中被赋予了质感。”

  在前日举行的“新乡土文学”征文大赛上,著名作家赵本夫的一席话带出了本次大赛的大奖得主——迟子建《花牤子的春天》。这位来自大兴安岭的女儿,在手握获奖证书的那一刻很是激动,而面对记者的提问,迟子建话语不多,但句句回答发自肺腑,让人感到了她真情的流露。

  写熟悉的生活

  采访迟子建,是在她刚获大奖后不久,当时她还很激动,她的口音略带东北腔,只不过言语中有着柔柔的气息:“我之所以能获大奖,可能是因为我写出了自己熟悉的生活,塑造了一个新农村和新型农民形象,并由此展现出人性的变迁。”回想起自己当初创作《花牤子的春天》的感受,迟子建说:“在作品中,我立足于东北人的风俗民情,描写了北方人的生活空间,但又不拘泥于传统,以现代人的视角,用笔墨描述大兴安岭农庄的时代变化。”她还表示会坚持这个创作方向一直不变。“越是寒冷地区的人,越渴望温暖,因为我是一个在北极村长大的孩子,我对它的依恋永远不会消亡,因此,读者在我作品中,会看到一种人性意义上的春天。”

  作家要拥有自己

  有人说,迟子建的作品有着和张爱玲一样的苍凉。只不过张爱玲的苍凉是南方式的,如华和热闹背后一针见血、冰凉砭骨;而迟子建的却是北方式的,硬朗,朴拙,像冬天的猎猎长风,可又冬去春来,春风化雨,温情脉脉。对于这一观点,迟子建笑笑:“这可能就是一个人个性的不同。我和张爱玲的生长环境不同,所感受的自然环境也不一样,因此两人的苍凉自然不同。”她还打趣地回味到:“就像到了冬天,我的家乡已是冰天雪地,这里依然春暖花开,其实不管是南派作家还是北派作家,一个作家关键在于拥有自己。”

  创作不求功利

  采访自始至终,迟子建都闪烁着一双若有所思却清澈的眼眸,正如她的为人一样,仿佛一切事物在她的眼中都变得晶莹剔透,迟子建说:“虽然拿到了大奖,但我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一个要成为惊天动地的大作家,我的理想只是拥有一个稳定的家,写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就像有了福克纳人们才知道美国的南方小镇牛津城一样,迟子建带我们走进了中国北疆那人迹罕至、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北极村”。迟子建说:“其实,当初我并没有想过自己的作品会带来什么社会效益,追求作品纯粹的艺术性与审美性,是我写作生涯的一贯追求。”

二、迟子建印象
(作者,毕淑敏《作家文摘》)

  我和迟子建是读研究生时的同学。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之间交谈过的话大约不到一百句。这主要是因为我在上学之余,还担当着一个有十几位医生的小卫生所的所长。一下了课,就匆匆赶回单位上班,几乎无暇同任何人说话。

  每天在学院上完课吃完午饭,我就背着书包往单位跑。假如天气好,就会在饭厅旁的藤萝架下,看到一个女孩依着清冷的板凳,慢慢地吃她的饭。她吃得很仔细,吃得很寂寞,一任凉风扬起她修长的发丝。其实文人们聚在一起吃饭是很快活的时光,以她的聪慧和美丽,是很可以成为谈话的中心的。我想她这样做,怕是在有意逃避瞩目与喧哗。

  这女孩就是迟子建。

  我有很多次想对她说,还是到屋里去吃饭,在这样的风口上,长久下去,胃怕是要痛的。这话在心里腾得失去了棱角,终于还是没有说。我怕打扰了属于她的那一份宁静。

  我还同迟子建开过一次外国使馆召开的文化研讨会。许多人都抢着发言,显露雄辩的才华。我以为迟子建一定会发言的,但是她自始至终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散会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不说话呢?她反问说你为什么不发言呢?我说我很不习惯在人多的场合说话。她说她也是。我们就在北京冬天寒冷的空气中对视着微笑了,互相有一种同道的快活。

  要描述对一位作家的印象,人们最先想到的是她(他)在伏案写作。但是,我真的不知迟子建写作是怎样的习惯,是喜欢开夜车还是黎明即起?也许因为是同行,就像两个农人,我们不再注意何时下种何时收割,我们只是参观彼此的谷仓,谷穗是否成熟……

  我到过迟子建在哈尔滨的家。

  那房间的书卷气与女孩的.情趣,那种舒适与实用的和谐与统一,甚至连墙上她信手涂来却浑然天成的画和她的拿手好菜,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但惟有一点例外。

  在临街的窗口,摆着一张写字台。规模之大,可同我过去认识的一位拥有上亿资财的女强人的老板台美。

  那写字台是背对着窗户面向门的,就有了一种脱离喧君临自我世界的威严。

  我见过许多文人的书桌,要么审时度势因陋就简在房屋旮为自己凑合一块地盘,抬头就是墙壁。要么凭窗而立,隔着璃冷眼观窗外面的世界。

  迟子建所选择的写字台的位置,有一种我深感敬佩的勇气在里面。想深夜这时,她在写作的瞬间抬起眼来,会看到她笔下的人物在地毯上跳舞吧?

  我总以为要了解一位作家,读他的作品比认识他这个人更重要。人是可以因了种种的情势而做假,但要在洋洋洒洒几百万的文字里一如既往地说谎,怕不是凡人做得到的。

  我喜欢读迟子建的作品。

  我在读我喜欢的作家的作品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浮升起一片颜色。

  譬如读海明威,我就总感到有一种无所不在的钢灰色笼罩着我周围的空气。那种颜色很坚硬,敲之有锈了很久的铜的音色,喑哑但仍有强大的金属力度。

  读张爱玲的时候,是明亮而尖锐的银粉色,耀眼奢华而又杂有暗淡剥脱的色斑块。读迟子建的时候,我总是看到莹莹白雪绿色的草莽和一星扑朔迷离的殷红。无论她是写童年还是今日的都市,这几种颜色总是像雾岚一般缠绕在字里行间。

  我想,那白色该是她对写作与人生的坦诚和执著。

  我想,那绿色该是她对大自然刻骨铭心的爱戴与敬畏。

  那跳荡的殷红色,该是一尊神奇诡谲的精灵在远处诱惑着她,牵引着她,渡她飞升。

  愿她的胃不会同她捣乱,愿她在宽大的写字台上,将那白色绿色与血色的殷红,铺陈得更加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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