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人物翠翠的心理透视的论文

2020-10-27 边城

  论文关键词:沈从文成长烦恼困惑

  论文摘要:成长是人生的母题。从 哲学 意义来说,每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成长。成长包括两个层面的内涵:首先是生理层面的,指的是作为个体的人所经历的童年、少年、青年、壮年这样一个生命生长发育的 自然 流程;其次是心理或精神层面的,意味着个体存在的趋向成熟,有较明确的自我意识,能协涮个人和社会规范之间的冲突,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实现自我价值。在文学创作巾,成长一般不是生理层面的生长发育,而是指心理或精神层面的成熟过程。

  完成于1934年的中篇小说《边城》,是 现代 作家沈从文先生最负盛名的作品。该小说以特异的“生命形式”,不仅熔生动丰富的社会风俗画与优美清新的风情、风景画于一炉,充溢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和返璞归真的牧歌情调,而且又塑造了像翠翠、傩送、天宝、外公、顺顺等一群性格饱满、形象生动、能“为人类‘爱’作一度恰如其分说明”的人物…”。

  《边城》以翠翠的爱情悲剧为线索。在人物塑造上,作家完成了“《边城》最难写,也是写得最成功的人物翠翠”.“翠翠难写,因为翠翠太小了(还过不了十六吧)”(汪曾{4(《读(边城)》)。观照文章,沈从文先生确实抓住了翠翠不断成长、心智尤其是爱情心理逐渐成熟的特征,完成了作家由30多岁的男青年向十五六岁怀春少女的角色和性别的嬗变。

  在“一切莫不极有秩序,人民也莫不安分乐生”(《边城》第三章)的环境中逐渐长大的翠翠,她的单纯、明朗如水的心里开始泛起层层涟漪,渐渐地滋生了“成长的烦恼与爱的困惑”。

  一、成长的烦恼

  “黄昏照样的温柔、美丽和平静。但一个人若体念或追究到这个当前一切时,也就照样的在黄昏中会有点儿薄薄的凄凉。于是,这日子成为痛苦的东西了。翠翠在成熟中的生命,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好像眼见到这个日子过去了,想要在一件新的人事上攀住它,但不成。好像生活太平凡了,忍受不住。”翠自小生活在边城温柔美丽、明净透澈的风光里。恬静的环境孕育了这里热情朴实的人民。边城是一块浸淫着淳厚民风的`土地,而沈从文着力刻面的是“

  二、爱的困惑

  美国人本主义心 理学 家马斯洛(a.h.maslow)提出人类有五种基本需要:即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与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同时他又指出“只有低级需要基本满足后,才会出现高一级的需要。”

  考察翠翠的个性心理特征和特殊的年龄特征,我们会发现她的烦恼正是基于心理强烈需要而现实又不能满足造成的。而她所处的稳定、和谐和宁静的环境,生理及安全的需要,翠翠是无须过分忧虑的。

  翠翠幼时父母因情而殁,依靠好心的外公和周围人群的帮助哺育长大,但这些爱,依然是残缺不全的,因为她失去了最重要的父母的关心、庇佑和呵护,更失去了与父母直接交流沟通的渠道,“家”的意义和概念也丧失了它的完整性,而这些都不是年迈的外公和其他的好心人能给予翠翠以满意答案的。尤其在翠翠渐渐长大,积聚的问题越来越多,成长的困惑越来越大,封闭的外部世界,在翠翠心里却愈加狭促。这就更加造成了她的归属需要的强烈和躁动不安。

  在《边城》第十三章中,翠翠多次呼唤外公而不见归来,终于按纳不住内心的孤寂与心理的失衡,“带着娇,有点儿埋怨的声音”,喊出“爷爷,为什么不上来?我要你!”

  “我要你!”这是翠翠撕心裂肺的呼唤,是她无助的挣扎和凄楚的求援,是内心孤寂的呐喊和渴求家的温暖的抚慰,是强烈归属需要的外显。

  翠翠心中的爱,犹如撑满希望的帆,只有这只承载着爱的小船,才会把自己送到幸福的彼岸,精神的家园。她有着热切的恋爱的愿望,这种愿望化为了听二老傩送放歌,给她带来的奇妙梦。

  在纯真的怀春少女的心中,她把爱情的向往与渴求演绎成美的景致、神奇的画面、美妙的感受。

  但由于单纯的经历和十五六岁的年龄,以及封闭的环境,翠翠对于爱情的理解还是困惑的,对于爱情的向往充满着情绪化和主观化的特征,对于爱情的追求还无法真正体会它的艰难与曲折。“摘着虎耳草”,并不能说明翠翠已知道了爱情的真谛。

  初遇傩送,大约当时翠翠是十三四岁的年龄,因为误解二老相送的好意而欺侮了他,表现出了“又吃惊又害羞”,并且“却使翠翠沉默了一个夜晚”,这表明了情窦初开的翠翠,虽不能说对于傩送“一见钟情”,但“首次效应”却给翠翠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在以后的单纯交往中,她更愿意过多地关注傩送,这也表现出翠翠的心理特征进入到了对异性的接近期。当翠翠的爱情心理伴随着年龄日渐成长时,“摘虎耳草”梦境让她开始体验到了与异性交往的欢乐与愉快。而她的爱情之花却只能在梦中灿烂地绽放,现实世界里她却无法应对两难的选择——傩送与天保的求婚。

  心理学认为:一对青年从相识到相爱,正常的一般需经三个阶段:一是外部吸引阶段,包括容貌、体态、举止、谈吐等;二是肯定价值阶段,如在信念、理想、兴趣、爱好等方面作出的比较一致的评价,即“志趣相投”、“情投意合”;三是角色分配阶段,主要在爱情的社会责任和义务上,在未来家庭生活夫妻角色的正确理解上。

  这些都是翠翠无法思及的,于是面对爷爷的直接诘问:‘你试告我,愿意哪一个”时,翠翠就不得不回避或转移话题,“爷爷,看天上的月亮,那么大!”甚至翠翠想把现实生活中的痛苦抉择,永远变成对爱隋的美的幻想,“我又摘了一把虎耳草了。”翠翠爱的困惑,不仅表现了她无法明确选择爱的对象,甚至还有时把对爷爷的亲情之爱等同于爱情,如“祖父唱的歌”,虽然是“原来便是那晚上听来的歌”,竟然也会引起翠翠“我又摘了一把虎耳草”的感受。

  总之,《边城》真切地抓住了翠翠这一典型人物的心理特征“成长的烦恼”,写出了人物的共性心理;而“爱的困惑”则是其个性心理的体现。作者也真正地实现了“为人类之爱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的写作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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