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今天的日历,便深谙明天将怎样过,贝叶梵音,是断然羁绊不了一颗如猿似马的心;今天日子,一如昨日的忌辰,一如明日是今日的复活。
我们不可能像莎士比亚、托尔斯泰那样,不仅仅属于他们的时代,而更加属于他们以后的世纪;也不像一生悲苦的画家梵高,割耳求爱——那超越了时代所具有的悲怆艺术感染力。
在我们成长的岁月,可谓平淡无奈,没有喋血黑窗的恐怖,也无拳头与口号的狂热,唯有这样一句口头禅最能说明我们作为一个少男少女的模样:“男看武侠,女看琼瑶,不男年不女看三毛”。是的,我们痴迷地啃食那些属于成年人的童话,缠指般的柔情,有惊奇而无恐怖的大漠历险,进而生出民连自己也说不清的一种要外出浪迹天涯的心态,不过流浪和孤独一样,是超越了现实与梦想的崇高美,对当时我们这样一群曾怀大学梦的中学生来说,是有些黯然和神伤:黯然学不来那份潇洒,神伤作不出那种柔情。而最现实的,是父母、老师那张让人心有余悸的面孔。
如今,这些曾有所期待的往事,业已淡如云烟。每当静坐一方斗室中,虽有些搜寻往昔的念头,但多半已是些残存的吉光片羽。惟有从方窗透入的月光,让人知道初一、十五,以慰片刻的寂寞。于是从《诗经》中的皎皎明月,想到《古诗十九首》中的“明月何皎皎”,再到打上离愁别绪烙印的残月,诸如“柳如烟,雁飞残月天”,“杨柳岸晓风残月”。但这毕竟远离了我们这个时代,我们也绝非《天净沙秋思》中的天涯断肠人。
月光如是,音乐如斯,听《水手》一曲便混合着现实折射在头脑中的蛛丝马迹。总生出些许躁动,待每一次躁动迎着铜墙铁壁的回击之后,又有多少人还会“擦干泪,不要怕呢?”于是《潇洒走一回》又在我们这些青年人的心坎中潇洒地“吹”了一阵。事实上,每一个人的潇洒程度,恐怕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别人是永远也难以捉摸的,正如《新鸳鸯蝴蝶梦》中所唱的那样:“可是否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在这商音、商味渐浓的世界里,我们永远是个匆匆的过客,这个黄昏或许在吟唱《今夜你会不会来》,明天可能会歇食底里地吼:“你说应该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同时,我们又是一个浪迹天涯的过客,不知归宿何在,每天总在不断压抑自己,又不断在发泄自我中庸庸度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很无奈,可我们大多认识到也较遥远。毕竟,那刚刚远离黑色七月的恐怖还历历在目,……
偶尔走出象牙塔,看看外面的世界:过客匆匆这有之,名牌大款者有之,左右逢源者有之,可街头吆喝者也有之,……。只要你稍一留步,就可见他们手舞足蹈,口若悬河的精彩表演。
是了,潇洒属于前一类人,因为他们的口袋里装满了钱。潇洒与那些饱经人世沧桑的街头吆喝者无缘,与我们这些即将为师的学子无缘。
同时我们又不能像打工仔、打工妹那样背井离乡,去寻求自身的价值,去谱写一曲爱与恨、欢与愁交织的广陵散。真的,我们的世界似乎是一块闹市中的公园,是人类灵魂篝火滋生的场所。可不管怎么说,“青灯古佛、皓首穷经”并非我们生活的全部内涵。于是我们也试着去炒股、去下海。只不过股市是模拟股市;至于下海,我认为叫跳河更恰当。不信,你瞧我们背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啊日常用品啊,去串学生寝室——不但像“跳河”,还有点像18世纪美国黑人解放的“地下铁路”味儿。时间长了,我们也烦了,真担心上帝会不会宽恕我们那些言不由衷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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