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冬天
就会暴露农人本性
忙不迭地清点、收藏
一年的光景
总嫌它不够饱满鲜亮
一到冬天
就会整晚失眠
黄昏时分拟定的梦境
总是轻易篡改午夜的路径
酷爱黑夜的'人
在黑夜里也未得安宁
一到冬天
就会一遍遍整理行装
思念着并不遥远的故乡
屋后的山岗
斑鸠草放胆疯长
无人浆洗的河流老得变了样
一到冬天
就抱着双臂蜷缩在墙根
经雪花消融过的心事
涌向冬天干涸的嘴唇
和着北风大肆歌唱
烈酒一样的阳光
一遍一遍，亲吻我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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