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起夜路过大厅
与一只离缸的金鱼相遇
金鱼好像很疲惫地躺在地板上
鳞片在洁白的灯下泛着耀眼的光
凸凸的圆圆的眼睛紧闭
嘴一动不动
像一个刚入睡的婴儿
鱼缸像往常一样端详地坐在那里
缸里几颗小石子和一支浅绿的水藻
依然安静地在水中躺着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夜晚如此寂静
只听得见屋子里儿子磨牙的声音
对于金鱼是怎么逃离鱼缸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甚至怀疑金鱼是不是变成了幽灵
还是拥有的什么法术
想着想着
我突然忆起了前不久
它陆续抑郁而死在缸里的同伴
是不是鱼缸里的生活太枯燥
还是束缚了它们原本的`自由
以致以死来结束内心的痛苦
甚至不惜自杀
其实每当看到被鱼缸囚禁的鱼
我就有着一种负罪感
我是一直反对饲养小动物
哪怕一只小小的蜗牛
可为了取悦于儿子的好奇
于是才购买了五只金鱼
而今看着它们相继死去
我突然感觉百爪扰心
这或许就叫罪过
为了渎罪，我小心翼翼地伸着双手
将躺在冰凉地板上
干涸的金鱼捧进鱼缸
当它入水的那一刹那
我的心还在忐忑不安
突然“嘣”的一声
它一下窜进了水藻
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知道它一定对我很怨恨
为什么不成人之美
让它真正的解脱
其实一切有灵性的动物
都像我们人一样
有时一个人孤独、寂寞、抑郁的生活
反而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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