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论
其实,我可以站在酒杯里为你歌唱
不管声音是否割破了黎明,抑或是傍晚
我可以玩游戏,在一滴菜汁里思想,假装愤怒
规则是毒蛇,是水蛭,是阳光下崩裂的深渊
吞噬我的死,在死里面埋葬积木,那里像天堂
在烟卷里行走,行走的想法太冲动了
方向已经辨别不出真善美,甚至自己读过《三字经》
烟圈在腐蚀,在糜烂,然后是舌头,木鱼和念珠
在一块死肉里跌倒后狂笑,吐血后进入冬眠
这样的气味包围了我,怀疑演变成怀疑,和悖逆
这些年,真的想到了死,但不止一次
让我觉察到了故乡庄稼和洼地的分量
硬币,爱你的两面
茶几的脸阴沉,似乎还有响动。
摸着一把古琴,摸着心跳,哈利路亚!我还活着。
这是庆幸还是悲伤,如果你能告诉我第三种表情。
曾经爱过钱的重,似利剑掩住锋芒,在心里默数。
而如今的轻,不是蝉翼,薄暮,一口吞不下的酒
是米兰?昆德拉别处之生活,执著的口袋和套子
并不意外,会有人在站立的硬币上行走
它的一面在草原上奔驰,另一面被铜臭吸干了水分
谁会在月光里反射镜子,并相信光滑里只是
看到人类的脸?
念 经
动或不动,我想到了指甲里的石头。
帕子洁白,擦拭着寺院后面的流水。
清了,亮了,见底了。却也暗了,脏了,丢弃了。
佛珠在动,头重脚轻,像摩天轮。
风吹过麦场,有一道齿痕隐隐作痛。
骨灰在青莲上绽放,万道霞光温暖着井上的夜空。
双脚的距离似乎没有东西远,但分明支撑了
岩石坠落下来的可能。这峭崖不是陈胜吴广起义
也不是大泽乡淤积的雨水。是河水浸泡后泛着的白。
影子在玫瑰里吹响针树林的唢呐,我们应该见到
摩罗一身素衣,坐在佛祖的蒲团上翻转经书。
森林,高地和荒凉
赞美黑夜,它的手和母亲的一样粗糙
在一间老去的屋子里会摸到一种锐利
泡沫的意识庞大,盖过多年的积云
马厩里的灯盏地址不详,并没记录在案
却和菜园里的森林,高地,一道
荒诞的升起,超越了一本书的厚度
以及我仰望的目光。孤高而清冷
如果可能,希望在远处地窖里穿行而过的筏子
会告诉我,关于未定义的一些秘密
让我回忆一下参孙
今夜,有个女人哽咽,抽烟并喝酒
拎着脐带在大街上奔走,夜被熏成了红色
她的气力如丝,薄而轻,曾经杀死了一包进口棉花
在拔枪的瞬间,我想起了大力拉――外国老女人
扼杀高贵和黄金,放自己于祭盆
温暖参孙去抓起神柱痛击滴血的桅杆
一只蝴蝶逃离白昼,在她的乳头上栖息
装成基督徒的`模样在教堂里走动,跪倒并膜拜
而后清凉的钟声就成为了西方第一个植物人
我要看见带有温暖的白色吊灯
我仍生存在很久以前离去的乡音里
我仍绽放在一朵濒临灭亡的植物里
我仍是站在棺木上,浩荡地进进出出
我是夏日树荫中的回声,朝着埃及的古老飞去
床底下的蛐蛐纺着带有水温的毛线
客厅里的豆浆机站在阳光下打着喷嚏
我被戴上了一个帽子,在钉子之上穿出了剑
整个世界都会趴在木屐上思索,墙里和屋外
“脱下布料真的比穿上裤子难很多”,时间说。
看来,吊一盏白色的灯来温暖是有必要的
音调与喉咙
够吗,用几十种以上的姿势来歌唱?
当黄昏降落,暮色升起
连孤寂都合拢了腿,盘坐在旅途
还是选择其他的船只,进入另一道港口
一枚草叶突然撞击着隔壁,和邻居的午睡
却割伤了面壁思过的人。在喉咙里凿个洞
开辟一个集中营,吊起所有的伤口以及囚犯
海水是文静的,却是包不住躁动的盐进入生活
给墙角的白玉兰一点暗示
该以蛙鸣的形式抵达带有潮气的天空
如果世界以错误的音调吻我
那么我将划坏喉咙回报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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