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归人,只是一个过客散文

2021-05-22 散文

  指尖,触摸湛蓝湛蓝的天空,苍白的手心捉摸不住白云的倩影,乘着五月似火的风,我低眸奔走在枯燥的校道;听,匆匆的步调,打扰到酣睡正浓的午后了么?风过,携着宁静的足音;我怕,我真怕…… 但镶嵌在足跟那忙碌的齿轮,依旧悠悠转动,勤恳得宁可不要呼吸一口松懈的空气,缓慢却似永不停留地,迈动。

  路边偶遇,那惬意的风景啊,请原谅我,原谅我无法为你骄阳下绽放的美丽停留,若你能不忘掉,忘不掉,我扬手告别时那仿似过客书落的淡淡忧伤,该有多好呢!只是,我知道,匆匆一别的你将会不再记得,很快地,淡忘这样一个我,这是栖落树荫的夏虫,偷偷诉说予匆匆步履的小密语罢,只我假装不曾聆听,亦不曾回头……

  淅淅沥沥,迎着午后骄阳愈发高傲的微笑,我皱皱眉叨絮,难道竟是我误会了雨丝的点滴情意么?尔后,静静站住,缓缓摊开苍白得让冷雨也忍不住怜惜的掌心,触摸那夏日的恩赐,滴答、滴答、滴答…… 阳光的讽刺,凉薄得如此真实!蓝蓝的天空脸上挂着明亮友好的笑容,依旧;这一分钟,怨恨的乌云还不曾开口,而冰冷的雨水已经无情侵蚀着路边游走的我,携带着深藏不露的轻蔑与浅薄!

  细小的.雨滴,在天与地之间的滑道越滚越大,似执意要宣告世人,我俩之间温柔不再;我眨眨眼,直至第一颗带着丝丝寒意的雨水,冷不其然砸碎在我飘忽的发尖,我方才怅然若失地醒悟,只我独自站在雨中,飘飘洒洒的夏雨纷飞,模糊了匆匆行人匆匆遗落的脚印。

  任石板路的积水淌过我光滑的脚背,我只安静地躲在摇摆的枝叶间;紧抿的唇畔,那透明的水珠在颤抖,我害怕吗?但我为什么要害怕呢?断断续续的雨,打湿了我不肯俯首的睫毛,淋落了我痛心遗存的骄傲,没有人能够递过来一把伞给我,哪怕只是轻轻地,我知道。但这又怎么能够轻易使我温润的一颗心,冰封?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风雨的历练中,我只默默感恩路过的繁荫,曾代替零落的细雨给予我安慰……

  雨停了,阳光依旧摆弄着斑驳的树影,凉风拂起雨后渐渐重叠的匆忙脚步声,我摇摇手告别绿叶们的仗义守候,步履未曾停留;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我怀抱着层层叠叠的记忆,轻轻伫倚在时光古树下一隅,思念的指尖温柔抚摸过回忆的年轮,一圈宽,一圈窄;忽然间,好想面朝蓝天,柔声叩问独自逍遥的缕缕晚风,我被镌刻在你历史年轮的哪一面呢?啊,害羞的夕阳似也不愿倾听你亘古的谎言,捧着红扑扑的脸躲到孤寂的山的那一边去了,只那一个你还在支支吾吾的山谷里,徘徊;回音嘹亮,送别那寄居我思绪数载的梦,牵挂是我唯一期盼的回礼,彼时的我是如此贪心却又那么懂得知足。默数远久记忆遗落的年轮,我不奢望是你唇间最宽阔的那一圈,但请留给我看得见痕迹深深那一环,好吗?

  我乘着时光的车轮碾过,青葱大地会记得我烙印下的痕迹么?深深,浅浅……挥动驱马的长鞭向前奔跑,任四季的风吹散身后的呼唤,我不回眸。

  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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