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三步曲散文

2021-04-24 散文

　　一、第一封“情书”

　　爱情是永远也写不完的主题，不过我的爱情故事说起来非常简单，而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却令人啼笑皆非，终生难忘。

　　故事发生在38年前的年底，刚上大学第一个学期寒假要过年的前几天。现在想起来好象是发生在昨天，印象十分深。

　　我生长在一个缺少女人的家庭，8岁的时候失去了母亲，五口之家：爷爷、父亲、两个弟弟和我，老少三辈，五条光棍，那个时候不懂得爱，也不知道什么是爱。而当我收到第一封“情书”的时候，一家人除了我，都是“猫咬膀胱——空欢喜。”而我，却从那天，结识了一位好朋友。

　　说起来也十分简单。要过年了，得给老人烧几张纸，大概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五，我去了距我家20里之外的姥姥家，走了4个小时的山路，到那儿已经过了晌午，表哥、表嫂为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我沉浸在幸福之中。第二天在表哥的陪伴下我为姥爷、姥姥烧了纸，还了我多年的一个愿。第二天，在表哥、表嫂一再挽留下，我还是恋恋不舍踏上了回家的归程。常言说的好：姑表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接着筋。我已经好多年没去表哥家了，他们很想留我，我也很想多呆几天，说实话，我是家里的老大，家里真的还有好多事需要我做。我是在寒风中含着泪水离开表哥家的。

　　到家已经是太阳偏西了。邻居一位大哥也在我家，一进门，我就感觉有一种特别的气味。一家人的脸色都十分好，用喜气洋洋、喜笑颜开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5个人的10只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我，我自己都不知道出了啥问题。让他们的盯的都是有点发毛。我忙着说你们都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是怎么回事？一家人都笑了！爷爷慢条斯理地从他的行礼边上给我拿出来一封信，一封已经拆过口的信，我如获至宝，说真话，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第一封信，我一看有人打开，嘴里说着“你们怎么不经我的允许看我的信”，但说的时候还是迫不急待地掏出信看了起来，信的内容大体就是放假好几天了很是想念及问候老人的一类话。在我看信的时候，邻居大哥叫着我的乳名讲：行啥，有出息了，刚上学才半年，放假这么几天，就有人想了，写来了“情书”，为你分担家里的忧愁！你是应该早点搞对像，你们家确实需要有一位女人了。我一听大哥的话真是一头雾水，忙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哥很坦率地说：还有什么秘密，你的信我都看了，你不用说我啥都知道了，上大学搞对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之常情。我被他说的越来越糊涂，忙问爷爷是怎么回事。爷爷告诉我：是大哥肯定的，这封信是我的女朋友写给我的。虽然内容简单，但放假这几天就写信，感情一定不一般。我一听笑了，你们怎么这样？这分明是一男同学写来的，你们怎么没好好看看？大哥还阵阵有词：男同学怎么说那么多的情话，怎么起个女人名？我忙解释：说点心里话就是情话？这只能说我们两人的关系好，至于他的名，我真说不了，那是他父母给起的，就因为这个名，还真闹事过笑话：也许是老师粗心，也许是他的名字太有女人味，我们到学校的第一天，他的名字尽然大大方方地写在女宿舍的门上，因找不到宿舍而险些在操场过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名字会出现在女宿舍的门上。一家人听我一说都哈哈大笑。一场误会解除了。

　　不过，通过那封信，我同那位同学真的成为了好朋友。

　　我的第一封“情书”的故事非常真实，没有一点虚构。

　　二、无字情书

　　在我不懂什么是爱情的岁月，故事中的女孩叫宝珠，一双大大的眼睛似乎会说话，白皙的皮肤，又粗又长的辫子，中等身材，一双巧手，是当时我们生产队的妇女队长。在我初中毕业前我们可以说是没半点联系，每次见面只打个招呼，你忙你的，我干我的。

　　1979年7月31日那天我初中毕业，而后就再没有学校可读，只有一条路，回村参加农业生产劳动，美其名曰：回村闹革命。那天，我向生产队长王大叔报了到。“虚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好吧，明天5点上班，割草木樨，好好接受教育”。我乐呵呵的回家准备回去了。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了床，吃的饱饱的，喝的足足的，还向爷爷许下了愿：干活我肯定不能落后。事实是最珍贵的试金石，刚干上还不到3个小时我就饱尝了割地、特别是割草木樨的苦。

　　先说热，正是伏天，不干活还热得受不了，别说割草木樨，拇指粗细的`家伙，丛生，每一丛都有10多根，割起来十分吃力。整株植物的表面有一层黑色的粉末，稍一碰就四出飞扬，落在身上、脸上十分痒。特别是伴着汗水流到眼睛里，眼睛都挣不开，擦也擦不过来了。雪白的手帕不一会就成了黑色的了。再说这手也十分不够意思，一个没怎么经过劳动锻炼的初中生，一双纤细的手，不一会就起了好几个血泡，有的都流出鲜红鲜红的血，火烧火燎的疼，再加上渴，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个时候我才真正体验到了‘锄禾日当午’的感觉，再看别人割的老快，把我远远的甩在了后边。

　　当我筋疲力尽的时候，我的垄有人给割了。当时我想，真是老天保佑，谁这么心好，帮我割了？当我慢慢腾腾往前挪步的时候，抬头看见了她，一人干着两个人的活，把我的两条垄也带割着。是她在帮我呢？我当时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快步赶了上去，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声：谢谢你！她只是抬了一下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的割了起来。

　　在以后的割地劳动中，她天天在我的左右，每天都能帮我许多。

　　这期间还发生了许多现在想起来很有意思的事。

　　当时，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政治学习，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当时可以说是屯子里读书最多的年轻人，每天为众乡亲们读书读报。也许是遗传的缘故，不管干活怎么累，只要一拿起书或报纸我就一点疲劳感觉也没有。读起书报来总是字正腔圆。

　　一天晚上为乡亲们读报嗓子哑了，我一点也没在意。第二天晚饭后，在我去生产队的路上，她好像是等人的样子站在路边，我实在是没当一回事，只说了一句：还不开会去？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她说了一声：“等一会儿”！快步向我走了过来，顺手从搭在胳膊上的一件外衣里摸出一根黄瓜递给了我，只说了一句：“嗓子哑可能是热的，多喝点水，吃根黄瓜有好处”。说完飞快地走了。在那个时代，吃根黄瓜比现在吃国宴都难。没有农贸市场，想吃没有地方买，农民家里还不能种。种瓜果梨桃是长资本主义尾巴。她们家能偷着种点瓜果是因为她爷爷是一个老党员，根红苗正，没人敢碰。我是在去生产队的路上狼吞虎咽地吃进了那根黄瓜。说实在的，在我的记忆中，那根黄瓜是我所吃的黄瓜中最脆、最鲜、水分最足的一根。在那以后，我还多次吃了表妹送给我的瓜果梨桃。

　　在我的记忆中最有意思的一次是给我送豆包。在那个是时候，吃顿豆包，是难以言表的美餐。

　　那是一个秋分刚过不几天的傍晚，也是在我吃过黄瓜的地方，她依然站在路边，只是在我走到她的身边时她才说：我们家在自留地种了点黍子，做了一锅豆包，给你拿来两个尝尝。说着她也是从胳膊上的衣服里边拿出了一个用菜叶包着的包递给了我，打开菜叶，看到两个散发着浓浓香味的粘豆包，使我馋虫迅速爬到了嗓子眼，啥也没说，张开贪吃的大嘴，风卷残云般吞了下去。心中直想说真香。

　　在后来的多次活动中，她的好心现在让我想起来也很有意思。

　　冬天“学大寨”，顶风冒雪打大井。队长安排我抬大筐。她主动和我一伙。我在前面抬，她把筐绳往后边扯，我在后边抬，她把筐绳往前边扯，省力的总是我。这个冬天打大井别人感觉很累，在她的关照下，我却觉得没怎么着。

　　日久生情，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帮我做了好多家务，没事的时候我俩会相约在门前小河边的古树下。两年后我俩开始谈婚论嫁，在一个深秋的周日，她领一家老少10人到我家举行正式相亲仪式，其实我俩背后早就说好了。酒席宴后，她的一位近亲喝多了，说了几句不在行的话，严重伤了我的自尊心，我一怒，正式宣布我俩解除婚。，由于我俩是真正的自由恋爱，谁也没伤过谁，两年多也没写过一封情书，但她给我送吃的，我给她小礼物还是很正常的。这才引出本文的标题《无字情书》。

　　三、无邮差的情书

　　经历过第一次“恋爱”失败后，我对爱已经有了戒心，大学期间现在想想可能有的同学对我有过意思，但我是啥也不懂，不主动去碰这层窗户纸，不过也好，学习期间顺顺当当，由于能静下心来学习，成绩一直拔尖，自己很有自豪感。

　　光阴似箭，一晃学业结束，当多位同学“一对一双”迈出校门，我才明白，生活不但需要知识，也需要爱情，我是学业得利，爱情失利，当明白了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十五贴门神——晚半个月了”。一切都是昨日黄花。

　　参加工作刚3个月，表叔看我们家真的是需要一位女士帮助料理，做介绍人将他的邻居，不怕清贫现在的妻，介绍给了我，才有了一段无邮差情书的传递。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妻子家姐五个，她是老大，她的三个妹妹都就读于我工作的学校。每当有什么事，想说点心里话，什么也不用写，只要让妹妹告诉我：大哥，（在我的老家，称未婚的姐夫为哥哥）我姐让你去我家。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流出口水，这可不是因为而屏息能看到她，而是岳母是位过日子的高手，每次我去都要吃饺子，在当时流传着：岳母痛姑爷，一顿一只大家母鸡。虽然每次去杀鸡没做到，吃包饺子可是一定的。岳母包的饺子别有风味。有饺子吃可是求之不得的，学校食堂硬梆梆的玉米碴子真的太难吃了，吃得我胃老流酸水。每次去她家，不但有饺子吃，岳母宁愿自己少吃，也要给我带饭盒，保证我当天都不用吃食堂。有时候她家吃好的，岳母都要让妻妹给我带，在我的办公室经常有好几个饭盒。

　　由于有三位妻妹不用花邮资的邮差，我比较频繁的接受邀请，我同她之间进展的很顺利，根本不用写信，有事都能当面谈，就是想写点什么，妻妹都会及时准确按时送答。由于有妻妹从中搭桥，我同爱人谈的机会也比较多，只恋爱一年，我们就走入了婚姻殿堂。现在想想，三位妻妹都是我爱情路上的帮忙人。

　　一晃，36年过去，两个人朝夕相处，生儿育女，吃的是一锅饭，枕的是一个枕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却没有机会写情书，写此东西总觉得少点什么，但细细品味，生活这样风平浪静？还是让我们好好珍惜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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