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春节散文

2022-09-02 散文

  春节马上就要到了,突然怀念起儿时的春节,许多的情景都历历在目。

  记得从姥姥、姥爷家转学,回到我的出生地,那个偏远的坝上小城,是在1973年。那时的我刚九岁,正在上三年级。与姥爷家相距150公里,但口音却有着较大的区别,一时难以改口,以至转学后时常被同学们学舌调笑,大约一个月后才慢慢改变了口音和同学们一样了。

  儿时的我,同许多的孩子们一样,最盼望的就是过春节了,至今也有许多难以忘怀的记忆。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普遍的家庭生活都比较拮据。市民的粮食都有定量,买米面油要粮本,买布要布票,肉要肉票,糖要糖票。副食供应很紧张。所以,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到相对比较多点的肉和其它一些平日吃不到的美味。

  我接触的富裕家庭不多,那时也没有太大的贫富差距。春节前,每家都要彻底打扫屋子,拆洗被褥,洗许多衣物。那是个样板戏的年代,清楚地记得家里墙上挂着《龙江颂》中江水英和《红灯记》中铁梅的剧照。随后,家里要做的就是要准备新年的食物了,当时几乎每个家庭必有的三样就是:压粉条、炸点心、炖猪头。也买点糖块,炒制一些花生、瓜子,油炸一些蚕豆,也叫兰花豆,还有中秋节时储存在地窖的水果,这已是不错的条件了。

  白天父母上班,这些准备工作都是在晚上进行。粉条是用纯土豆粉做成的,坝上盛产土豆,比玉米粉、红薯粉要筋道、好吃,做粉条工序比较复杂,还有一些小技巧,以至我一直也没有学会。每次做很多,做好后,一团一团的直接放到院子里冻起来了,这样也便于保存,做菜时也方便取用。我的家乡地处坝上,冬季最低气温常常达到零下40度,院内的东、西厢房也便是天然的大冰箱了。

  炸点心主要是糖枣、麻花和江米条,这可是个技术活,不是每个家庭都会做的。我家每年都要请人来做。和面很关键,发面、搭碱、软硬、糖量等等。搓麻花很有意思,把和好的面切成条搓几下,折成三折,提起来就自动扭转成麻花了,我也在旁边认真的看和学,也试着搓了几个,没想到也成功了,受到父母的夸奖,心里还颇得意呢。搓好的麻花摆在一起,最后用北方特有的胡麻油(也称亚麻籽油)炸熟,金黄色的麻花便出锅了,一定要控制好火候和油温,点心可不需要外焦里嫩哦。

  再就是炖猪头了。因为,当时肉价虽然只有八毛多一斤,却也要凭票供应的,而且也很有限,价格还是比猪头要贵得多且不用凭票,每家都要买三四个猪头。那时的家庭双职工每月收入大概也就四、五十元,养活五六口人,生活都不易。

  炖猪头事先要用在炉膛烧红的铁钎子把猪头上的毛烫掉,弄的满屋子都是燎猪毛的味道。最后洗净,每个猪头分为两瓣,便于炖熟。那时,家里都用的是灶膛、铁锅,锅也比较大,满满一锅猪头要炖两三个小时才能炖熟。渐渐的铁锅里的肉香就飘满房间的每个角落,也飘到了窗外,左邻右舍都能闻的到,令人垂涎。我最盼望的就是三十晚上吃炖好的猪头肉了,最爱吃猪鼻子的部位,也只有今晚才可以足吃一顿,平日节俭的生活吃肉是很少的,剩余的就要挂在厢房,冷藏起来,留作以后慢慢吃了。

  晚饭后,天色已黑下来,每家院子里都要挂起红灯笼。我们这些孩子,则每个人提一个里面点着小蜡烛的纸灯笼,有圆的也有长的,也有家长们自己做的,形态各异。兜里揣着着不多的鞭炮就跑去街里玩了。那时的炮竹很小,也很便宜,二毛钱一挂,只100响。这也不舍得一下子放完,而是逐个的摘开,单个的去放,为的是玩的时间更长些,点燃后没响的那些,也要拣回来掰断,用香头点燃火药看喷出的火花。有些调皮的孩子把点燃的炮竹扔到其他孩子的灯笼里,随着一声炸响,他得意的笑了,而被炸坏灯笼的孩子,委屈地提着破灯笼哭着回家向父母告状去了。

  那时的家庭都没有电视机,只有在外面和同龄的孩子们一起玩才是最开心的时刻。偶尔也和父母玩玩扑克,听父母讲讲他们小时候过年的故事。许多人在年三十晚上是不睡觉的,这叫熬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守岁,我熬不住,却也睡得很晚,就这样其乐融融的度过除夕之夜。

  那个年代的生活是艰苦的,但年味却是浓浓的,四十多年过去了,太多的回忆至今仍记忆犹新,令人怀念,每每想起儿时的春节,也是那么的温馨、甜蜜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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