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散文

2021-04-20 散文

　　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到朱仙镇赶集，路过岳飞庙的时候父亲总会对我说岳飞是个英雄。从庙门口向里面望去，只见有大殿，有碑亭，还有五个跪在地上的铁人。我好奇地问父亲那五个铁人为什么跪着，他说他们陷害了岳飞，他们是罪人，应该罚跪。我疑惑不解，既然岳飞是英雄，为什么还有人要陷害他。

　　我长大后到城市工作了。一天一个朋友想去古朱仙镇游玩，看看岳飞庙，恳求我陪伴他。我欣然同意了。

　　我和朋友到古镇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镇口耸立着岳飞的石像，只见他披坚执锐，仰望西北，一副悲愤激昂的神情。石像的基座上镌刻着“还我河山”四个字，在阳光下光彩耀眼。我想岳飞一定是在遥望沦丧的中原河山，遥望在金兵铁骑下的黎民百姓。朋友下车在石像前拍照留念。他说从小他就崇拜岳飞，在他心目中岳飞是个大英雄。

　　我们顺着镇口开车向镇内驶去。古镇已不是我记忆中的古镇，街道、房屋、店铺的变化很大，然而岳飞庙还和二十多年前一样，气势恢弘，古朴肃穆，像个老人。我们看了铁铸跪像、碑廊、拜殿和正殿后，穿过一扇月亮门，到了碑林园。园子里满地青苔，碑碣林立。当朋友看到岳飞的《满江红》、《小重山》与《道紫崖张先生北伐》碑文的时候，他情绪高昂，朗声高吟起来。我们环看碑林之后，坐在碑亭下的石墩上畅谈。

　　我又提出了二十多年前的问题，岳飞是英雄，为什么还有人要陷害他？朋友谙熟文史掌故，他说靖康之难后，徽、钦二帝为金兵所掳。康王赵构南逃称帝。在金兵凌厉的攻势下，秦桧主张议和，岳飞主战。后来，金兀术撕毁和议举兵南侵，岳飞挥师北伐到了朱仙镇，距汴京仅有四十五里。赵构担心岳飞收复中原后金人放回钦宗，则以长幼论，赵构要还位于钦宗。赵构急命人与金国议和，并连下十二道金牌，命令岳飞班师回朝。金兀术提出若要议和，必先杀了岳飞。在赵构的指使下秦桧捏造谋反的罪名陷害岳飞。岳飞身陷囹圄，在风波亭被害而死。

　　听了朋友的高谈阔论之后，我不加妄议。假如是因为赵构怕被抢走皇位而指使秦桧诬陷岳飞，这是帝王家手足争斗的残忍。我想还会有一种可能，就是赵构担心岳飞会像他的老祖宗赵匡胤一样被部下黄袍加身，拥戴称帝，所以以“莫须有”的罪名加害岳飞。这种揣测没有铁证，我却更容易去接受。这样起码说明英雄是富有威力的，他的存在对皇权构成了威胁。因此，皇权不惜滥用淫威除掉他。其实英雄在创造丰功伟绩的同时，也创作了悲剧。一部漫长的'人类历史，穿插着很多悲剧的篇章，有一部分似乎是用天书写的，我们永远难以读懂。我们是一个崇拜英雄的民族，为他建造了这样一座庙宇，世代供奉与凭吊。英雄的精魂也似乎一直激励着世人，守护着世人。

　　我和朋友走出庙门的时候夕阳已经西沉，血红的余晖笼罩着宁静祥和的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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