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我的赞歌散文

2022-09-01 散文

　　【一】

　　我立于船头！我唱我的赞歌！歌之于大海！

　　我要唱我的赞歌，勇敢地立于船头，面对浩瀚的大海，没有战栗，没有恐怖，不需要水手，不需要擂鼓，更不需要舵手，我要迎着海风，迎着海浪，迎着东方冉冉升起的那轮红日，站在船头，坚定地站在船头，怀揣对大海的敬畏，对灵魂的虔诚与膜拜，用心灵独自去讴歌。

　　我立于船头，放声高歌，穿过海浪，博击海鸟，在海风中驶向远方。

　　海的风浪中，我发现有无数的大船在飘荡，蛮横地阻止着我的航行，试图让我转向，我不想退缩，我没有退缩的基因，我为什么要退缩，我不知道自己退缩的理由，迎风破浪是一个歌者的天职，我知道这一切的后果，但我要与海鸥为伴，用我的歌声，用我的毕生的精力。

　　赞美海鸥吧！它天生就是海的精灵，海的宠儿，在暴风骤雨中搏击长天，这是勇敢的化身，它为海而生，我也要为海而生。

　　我要为海鸥歌唱，我要勇往直前，我放声歌唱，海风来吧！海浪汹涌起来吧！

　　我立于船头，我唱我的赞歌！

　　有一只大船是从哪里驶来的？我问苍天，我问海浪，我问海鸟，为什么上面歌舞升平，轻声软语，没有一个人立于船头，却在葡萄美酒夜光杯中，扭动曼妙的身姿，手举着晶莹剔透的杯子，鲜血般的酒水在杯中涌动着自己所谓的波浪，高跟鞋在修长的大腿上踩着船板，跳着自己的交谊舞，是在游戏自己还是在游戏命运？或是戏弄大海的耐性？里面还有一个庞大的乐队，吹拉弹唱，管弦器乐，打击乐都在疯狂地演奏着，不少人在合唱，唱着一种诵经般祝福的歌曲，我听懂了，我虽不识乐谱，可我的灵魂能分辨清楚。

　　有一个女子向我招手，示意我不要孤独了，不要独闯大海了，我没有理会，我立在我的船头，她抛下了一根绳索，让我沿着爬上去，我说：“我不能爬，只能站着！”

　　她又微笑了，举起手中的美酒和鲜花，要献给我，我决绝地摆摆手，女人把鲜花抛了下来，我没有顾及，鲜花落进海水里，没来得及释放自己的诱惑，顿时就香消玉损。

　　有一个男人让我加入他们的合唱，我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人的生活，我讨厌人多的热闹，不习惯嘈杂，我没有加入进去的打算，也没有加入过去的必要，另一个原因我不懂音乐，更不识制定好的乐谱，我是乐盲，我不想当南郭先生，我没有必要在这里面去滥竽充数，因为我只懂的大海的音乐，这里没有乐谱，却有激动人心的乐章，大海的奏鸣曲是我的力量，是我一人孤独地立于船头的定力。

　　我立于船头，我还在唱我的赞歌，歌之于大海！

　　独自去远行，在风浪中歌之于大海！抛开一切的诱惑，我不想被诱惑，因为大海的宽广才是我航行下去的目标，大海的波浪是我航行的动力，海风是我的帆，远方是我的锚地！

　　白浪滔天，拍岸击石，千古人物，浪淘尽。我立于船头，歌之于远古的英雄，歌之于时代的英雄，时代的英雄乘风破浪！

　　我立于船头，我唱我的赞歌！

　　【二】

　　我立于山巅，我唱我的赞歌，歌之于太阳！

　　我不怕黑暗，不怕山上的豺狼虎豹，我唱我的赞歌！

　　为此，风雨来为我助兴，是我搅扰了它的清梦，它怒了，试图把我赶下这高高地山巅，这是它们的领地吗，只有傲慢是傲慢的标志，倔强才是倔强的通行证，我还是站在山巅，我歌之，我赞之，我心中的大地！

　　山中虎豹恐惧我的赞歌，想让我歇下自己的喉咙，于是，为我送来了山珍，盈盈地微笑中掩饰不住自己吃人的本性，我吃不下这佳肴，我没有这样的习惯，我已习惯了风餐露宿，我也习惯了吃糠咽菜的日子，我知道这佳肴中的佐料就是那些有毒的蘑菇，因为太鲜艳了，我已成熟，我已见识多多，能经得起诱惑了，要知道我是从船头上唱着赞歌立在了这山巅的，这样小小的把戏，只是我笑谈的引子，这山巅却给了我高瞻一切的神力！给了我高唱赞歌的兴奋点。

　　当太阳从东方喷薄而出，大海醒了，天空醒了，大山也醒了，天地一起婉转地歌唱，农人开始自己的劳作，用自己的锄头把土地敲透，用犁铧把种子唤醒，用自己的双手把丰收来搞定，用自己的汗水让河流激荡，用自己的勤劳把富足装满，用自己的行为艺术让我感动，土地上的粮食让我陶醉……

　　我站在山巅，激动着，我要歌之，我要放开我的心怀，用我积蓄已久的力量，把我的能量释放，我虽然没有优美的歌喉，我有我的心，我有我的情，我有我的血，我唱我的赞歌！

　　我用山间的炊烟涂抹我的乐章，用朝霞作我的五线谱，用山风做我的扬声筒，我要歌之天地，歌之太阳，歌之我们人民的勤劳！

　　我唱我的赞歌，立于山巅，目迓东方的日出。

　　山中的小鸟也急忙地畅快了起来，我听到了其悠扬、清脆的叫声，我没有被陶醉，这清亮的叫声只属于大山，属于深林，属于这密林中的神秘，属于鸟儿的本能。

　　山中虎豹的长啸，是对太阳的不敬，是恐怖于太阳的光明，给自己的狩猎带来的困扰，是一种焦躁的行为，也是对太阳的恐惧而显露出来的怯懦。

　　我的声音，我的赞歌，声音朴实而又优美，带有土地芬芳还有老农旱烟的味道！我们离不开土地，虽然我站在山巅，这山也是一种土地，是土地挤出来坚硬的精华。

　　我站在山巅，我唱我的赞歌，我们人类喜欢太阳，愿意早早地迎接太阳并与太阳亲近。我们歌颂太阳，我们的太阳给了我们人类无尽的能量。

　　我歌之太阳，我站在山巅！

　　【三】

　　我唱我的赞歌，我立于诗的肩头，歌唱生活！歌唱人类！

　　我已站在诗的肩头，只是这诗太软弱，是不是不能助我的歌之，她不被人高举，不被人们高看，没有被高看，我就是站在了矮人的肩上，我喜欢高处，比如我刚刚离开的山巅，那是何种的气魄，就是站在船头也是一种惊心动魄的乐趣。

　　可我还是喜欢站在诗的肩上，因为诗是我歌唱的剧本，是我的先生，诗蕴藏了一定结晶的文化，其内涵来不得半点的小觑，因此，我喜欢诗孱弱中的那另一种坚强，所以，我还是站在了诗的肩上，放声歌唱，歌颂于人，歌颂人的伟大和渺小！

　　然而，我更喜欢睿智的诗人，妙语中揭示出了宇宙的真谛，启迪我们的心智，让人的混沌变得耳聪目明，因为人的混沌开始于自己的蒙蒙以昧，启蒙于我们的《诗经》。

　　但是，我窃笑那瘦得诗人对着枯花的泣泪，悲天悯人，以自己的眼泪去浇灌枯死的花朵，何必哩！何况人也是如此，生生死死，往复轮回，不必掉泪，来世一生，不枉不弃，活得踏实，过得充实，不要刻意于自己的伟大，也不要纠结于自己的渺小，伟大与渺小是俗人的眼光，只要自己感觉着自己的踏实，人就是要在踏实中过活，而不是在虚无中开心。

　　诅咒死亡吗？讨厌死亡吗？感叹天地吗？

　　没用！天地也在按自身的规律慢慢地死亡，感叹大海吗？没用！她也在潮起潮落。自然中的一切都在慢慢地死去，我们宇宙也不能幸免！

　　但是，我还要唱我的赞歌！我歌唱，歌唱人的灵魂，立于诗的肩头！

　　我赞美作《狂人日记》的人，因此，我喜欢鲁迅，因为我们人的灵魂在那里显现，我们的本质在那里被剖开，血淋淋的！让人不是那样地舒服，然而舒服的阿谀和掩盖又能长寿吗？只有赤裸裸地观瞻才会让我们猛醒！不至于浑浑噩噩地如死一样地活着。

　　我讽嘲王勃那恨不能乘长风破万里浪的伤感，远大的目标与眼前的生活是不是有一条鸿沟，这条鸿沟的宽度如何丈量，如何计算出精准的答案？

　　生活是什么？是花？是泪？还是酒？是苦，还是甜？人是什么？是平凡还是伟大？没有出生的伟大，只有死的光荣，平凡中也能胎生出生活的光芒与伟大，立足于现实，勤紧于日常的日子，我们不荒废一秒，更要努力于每小时里的过法。

　　我唱我的颂歌，立于诗的肩头，歌之于人！

　　我赞美狂风，却不会作《大风歌》，我有我的低吟，我有我的轻唱，我有的特色，我就要唱我的赞歌，

　　人兮！风兮！直爽豪迈，横扫于天地，吹走萎靡，荡起激情，于是，风流人物立于天地之间，这就是伟大，这就是领袖于渺小中的崛起！

　　我歌之，我立于诗的肩头！

　　我赞我的雪，也不去作雪颂，我有我的冷静，我有的热情，我的考量，我的狂放，我的低沉，歌之于大地，孕育出一个春天；瘦弱的诗人就会提起自己的清泪，我们人的智慧会更加地厚重。

　　我赞美！我歌唱！歌唱于人类的智慧！歌唱我们自己渺小中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