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那记忆里的一抹嫣红散文

2021-04-18 散文

  家门前的杏树从开始记事起就存在,小时候就喜欢春看花开,夏采其果。这棵杏树与我一同成长,春去秋来,几经寒暑,曾经几度还差点被洪水带走,当年的小树现在已是风烛残年,却也坚强地活到现在,也许在更远的将来。

  从高中起,就几乎没有看到过它的花开,也未曾采撷过它的果实。今朝再次看到,勾起了我无限遐想,还有那藏在儿时记忆里的童真。

  杏花开时,春雨濛濛,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香甜,那是杏花的味道,杨柳依依中的几抹淡红,那是它的倩影。“不待春风遍,烟林独早开”,在二月的春风中,杏花无疑是最美的,伴着烟柳的曼妙舞姿,它也轻盈地随风漫舞。这种在现在看起来很平凡的景色,那时候在我小小的眼睛里却如仙境般地美丽,一直刻在心中。

  记得喜欢和同龄的女孩子们一起折柳玩耍,用柳枝编成一个环,然后在环的后面扎上长长的柳条,戴在头上,就感觉是自己拥有了长到及地的青丝,我们在细雨中嘻戏打闹,穿梭在落英缤纷的杏花树下,似有种“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感觉。

  夏日到了的时候,那些花儿都凋谢了,一粒粒的小青豆取代了它们,青青的杏子傲立在枝头,昭示着杏树年轻的活力,我也常常在放学后,踏着夕阳的余晖流连在杏花树下,盼望着那些青杏快快熟透。

  听爷爷奶奶说,杏子分好多种,不同的.杏子成熟的方式也不同,有的是由内及外而熟,有的却是由外及内,我家这棵杏树则是属于前者,先从果实内部熟,由内及外,渐渐地熟透。并且这棵树的果实也与我家附近其他树不同,果实虽小却酸甜可口。贪吃的我从不管杏子是否熟了,感觉差不多了就随便摘下来就吃,免不了吃到酸溜溜的,却也不在意,继续摘,继续吃。有时候,是我们一群小伙伴们待在树下摘杏子,摘不到了就使劲地摇树或者直接爬上树去吃。

  这棵杏树在童年中给我留下了独特的记忆,但这并不是由于它香甜的果实,而是它带给我一种精神勉励。记忆中有好几次夏季,由于暴雨天气发生了特大洪水,家门前有好多白杨树和垂柳都被洪水无情地带走,每次我都会撑伞站在桥上,看着即将要被洪水连根拔起的杏树,心里特别焦急却也无能为力,不过每次它都能逢凶化吉,洪水过后,它的树根大部分都已露出地面,然后我跟在爷爷后面,去帮忙抢救它。

  那时它还很小,这样把它身子扶正再将它的根埋入土中不算多麻烦,多少次这样的抢救,我也忘了,只记得,有次洪水过后,它就一直保持这个倾斜的姿势,直到现在。那时候,我问过爷爷为何不救它,爷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树老了,根不易动,以后它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心里是觉得它是活不了几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还能再次见到那灿若烟霞的杏花,爷爷说,杏树依旧会每年开花结果,只是流连树下的那群孩童却早已不知去向,留下那苍老的影子冷清而孤寂,似那般“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未来的路还很长,虽依旧是天涯漂泊,但想到那棵杏树就有了归属感,无论多远,心中却再也忘不掉那抹嫣红。多年以后,若再次立于杏花树下,希望彼此就像是旧别重逢的好友,饮一盏岁月留香,唱一曲往事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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