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记忆散文

2021-04-18 散文

　　趁着回南昌的前一天，天气还好，下午一点半，余丹丹、蔡鹏邀我去爬了丹崖山。

　　丹崖山，位于泽国镇，我们一路徒步而去。虽说有太阳，但是外面的寒风咧咧地吹来，像沙子打在脸上，很割肉。

　　大约走了半小时，我们到了泽国镇。远远就望见丹崖山的影子。余丹丹说：“老师，我们从哪里上去啊？”我沉思了一会，说：“哪里最难走，就往哪条路走。”说着，丹丹带我们从泽国中学旁边的道上去了。

　　泽国镇中学是一座公立学校，就坐落在丹崖山山麓，环境很幽静，适合读书。仿佛回到了昔日我那母校，不禁地让我向里面望着。

　　学校旁边是一条石级路，直通向山顶。站在山口望去，路弯弯曲曲，逶迤得像一条青带缠在山腰，直到不见了末头。

　　刚上大概十个石级，就看见一块很小的潭。水质不太清，有一口洞，很幽深，像陶渊明笔下的那“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初极狭，才通人……”我真想撑着一只小舟，独自去探索里面的“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是历来文人的追求。大凡仕途失意的文人，或闲步田间，或踏步山林，去寻求一个精神慰藉。此次爬山，我也不是单纯的爬山，仿佛同古代文人的心情一样，远离尘世的喧嚣，这自然的山水树林才是一种心灵的归宿。

　　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有文人的雅致。很像诗人李白，喜欢访山玩水，从山林中感受生活的不一样；或者像苏轼，总是仕途失意，甚至步入囧途，但是总算还有一点李白的豁达，喜欢山中的枫树，每一片都那么红，风不禁吹来，落一片，就是一种生活。觉得自己最像陆游，爱情与事业都不顺。陆游深爱着青梅竹马的唐婉，却最终不得不分开，有一腔才华，却总处处碰壁，于是诗人心力交瘁，经常去爬山，感叹人生的苦短，空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病榻在床上，窗外风雨交加，诗人只有“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这是多么的豪壮悲哀。

　　如今看看自己，越来越像他们。带着这份心情。我们便从山路直径而上。一路上都是一层层的石级路。路的两旁都是一些杂草，虽值深冬，却还青翠得很，正如刘禹锡笔下那“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不久，我们来到了山腰，有一块空地，像市区的小广场。一棵桃树，早已经脱落了红衣，光秃秃的。这里倒荒凉的很，像当年失意文人的心情，风还是一阵阵袭来，咄咄逼人。站在石头上，放眼望去，整个泽国镇一览无遗，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突然，蔡鹏叫了起来：“老师，前面的坡上有几朵花。”我和丹丹望去，果真有三朵。虽然很少，却开得很鲜艳。难得在深冬还有花开在这样幽深的坡上。于是争着跑去摘，不一会儿蔡鹏就把三朵花都摘了，一人送了一朵。丹丹很兴奋，看起来，她很喜欢花。花瓣是红色的，有点像玫瑰花，淡淡的香味。

　　坡的上面就是一个活动区，有很多活动器材，跟市区的一模一样，我随便活动了几下身骨，觉得轻松了很多。好久没有这样轻松地舒展身骨了，像是站在大海边，张开双手，感受海风。

　　走着走着，转入一片梯田区。一级一级的，很有层次。每级都种满了菜。大有田园的'雅意。仿佛就是当年陶渊明躬耕的山地。我一眼就瞧见一片萝卜地，突然想起小时候几个伙伴一起偷萝卜的场景，不禁偷偷笑了起来。丹丹说：“老师，笑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我便如实地说了，谁知他们俩也想去偷萝卜吃，但却又不敢，于是我说：“有时候，人，也要疯狂一点，什么事情都去尝试一点，留点深刻的记忆。”话刚落音，只见丹丹很快跑进萝卜地，很利索地拔了三棵萝卜。朝我们一人扔来一棵，蔡鹏拿起萝卜就用手扳开，咬了起来，说：“好甜。”我们也就吃了起来。仿佛我们跨越了时光，回到了乡间那个田间，童年的身影，被一个个拔了出来，随风吹开。

　　刚吃完萝卜，我们就来到了山顶。这里很开阔，有一个大亭子，很雅致。但是很兜风，这里很冷，我们也不敢多坐，只是绕着亭子转了几圈，就从另一条路下去了。

　　这条路很平坦，没多久就下得山来。山麓有一个庙，香火还在燃烧着。我也去过很多山，发现山上都会有几座庙，放佛这是惯例。这里很清静，远离市区，没有喧闹，烦恼早被山、树、鸟给带走。

　　庙的正对面有一个牌坊，上面刻着四个字“水木明瑟”，庙和牌坊的中间，有一座低矮的桥，名叫“慈善桥”，水里面有很多葫芦草，死了两条鱼。

　　随后，我们朝泽国镇的购物中心去了，因为明天是平安夜，正好我也要离开这个地方，趁着有时间，就去买了两个娃娃，一人送了一个，留作纪念。平安夜，是西方的节日，所以按照惯例，我也买了两个苹果，希望丹丹和蔡鹏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买好东西，我们在下面的摊子边吃了饭，就走路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虽然寒风还如去时那么冽，太阳早隐没了，但是我们丝毫不觉得冷了，反觉得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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