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那夜散文

2022-08-31 散文

　　一、

　　今夜，母亲，漂泊异乡的女儿终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乡……

　　您惦着双脚，在门口远望，黄昏已模糊了您的视线，但您那颗思儿的心却更加渴望，您张望着，张望着，面对着我来的方向，你呢喃着、呢喃着，仿佛在暗暗地祈祷，直到，月色把我带到了您的身边，直到我踉跄着扑向您，母亲，您才收回那远望的视线，您才放下那紧惦的双脚。

　　扑过来的双手，紧紧地把我拥抱，晶亮的眸子，闪动着欣喜的光芒，一张脸，变成了菊花朵朵，“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喃喃的低语，像春雷鼓动着我的耳膜，多么熟悉的乡音，多么期盼的话语，尚未归家，母亲，儿的心已醉了。

　　牵着我的手，慢慢的走回家，千言万语在心头哽咽，母亲，您还好吗？您曾经的青丝什么时候换成了白发，您挺直的身躯什么时候开始弯曲，女儿真想你呀！就想，就想，这样慢慢的牵着您的手，天长地久，就想，就想，这样轻轻的依偎在您的身边，永远永远！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放在我的眼前，母亲，我知道，这是您的杰作，故乡古老的风俗，是送人的饺子留人的面，母亲，我知道，您是多么的想留住我，留我在您的心中，留我在故乡的土地上，可是，您的女儿再难回到您的身边，虽然心中满是渴望，渴望永远的相聚，渴望永远的团圆。

　　母亲，静静的坐在面前，您悄悄地凝视我，眼里，满是爱怜，母亲，在您的心中，我永远是那个三岁的孩童，在跌跌撞撞中快乐的舞蹈着。母亲，母亲，您总是想搀扶着我，让我走出快快乐乐的人生。

　　母亲，夜色微澜，我躺在您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就像以前的无数个夜谈，我偎在您的身边，轻轻地告诉您我的欢、我的乐，我的痛、我的苦，我的所有。而您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就像天上那一轮柔和的月色。

　　母亲，在您的身边，我是这样的踏实、舒展、欢乐……

　　二、

　　那夜，母亲，羽翼渐丰的我就要远离朝夕相伴的故土……

　　坐在家中的矮凳上，母亲您手疾眼快伴着月色的给我包送行的饺子，圆圆的饺子是故乡的风俗，也是您拳拳的心意，我吃着包含着您心意的饺子，泪水像长河的水滚滚而下，母亲，母亲。您的饺子是我今生吃到的最好的美味，您，是我今生最难舍得人。

　　红着眼圈，母亲，您把我的行李一次一次的整理，生怕该带的衣服忘了带，也怕煮熟的鸡蛋忘了拿，又怕给我准备的水果被我偷偷地拿出。母亲，那行李的件数您该背得出了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母亲，您含着泪一遍一遍的反复叮咛，仿佛我是一个几岁的孩童，我低着头，把您的叮咛深记在心，母亲，我知道，今夜以后，再也没有这深沉的叮嘱，今夜以后，再也难听到这美妙的乡音。

　　看到我并不光鲜的外衣上裂开了一道小缝，母亲，您含泪为我飞针走线，望着您慈爱的举动，我不禁想起了那首小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母亲，您也担心您远行的女儿迟迟不归吗？

　　融融的夜色中，母亲，您紧握我的手，把我送出家门，天上的一轮残月，也仿佛明白我们的心情，悄悄掩起脸面。泪水像决堤的黄河水滚滚而下，您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而我，也失声痛哭，拉住您的手不愿分离，母亲，那个月色融融的夜晚，是您送我远行，送我到广阔的天地展翅高飞。

　　母亲，远离您，我是这样的不舍、思念、祈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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