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红蜡烛散文

2021-04-17 散文

　　东北早春三月，还看不出一点的春天气息，仍然是寒风刺骨。时不时的飘着清雪，人们仍然龟缩在厚厚的棉衣里面。

　　春节刚过，也就是2005年新学期开学，磐石市某小学的张老师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清早起床时后，总是觉得四肢无力，肩膀和后背犹如针刺一般的疼痛难捱。脸总是紧梆梆，泛着亮光。以为是得了风湿病呢。渐渐地穿衣裳都很困难了，家里的一切家务都是爱人在操持着，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张老师拔火罐。过去没拔过火罐，刚开始手脚笨拙，根本就不会拔，一不小心就烧起了水灵灵泡。大概人都是一样的。人在有病的时候，心特别焦躁。身体不适，心情就不好，爱发脾气。张老师总冲着爱人发着无名之火，可是张老师的爱人总是默默地承受着。

　　“张老师，你可胖了，该减减肥了。”张老师的同事在开着张老师的玩笑。

　　真是谁难受谁知道，但是张老师并没在意同事的玩笑，只是露出一丝丝苦笑。渐渐的发现身体也浮肿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厉害，脸浮肿的就更厉害了，眼睛浮肿的就剩下一道缝了。

　　“跟校长请几天假吧，别再坚持了。”做过教育工作的母亲看到女儿痛苦的样真是心痛。

　　张老师可以说是书香门第，爸爸是在学校校长的位置退休的，母亲也一直从事老师工作。也许是对教育工作的情有独钟，张老师高中毕业就遵从母亲的意愿考上了教育招生。毕业后很快就被分配县里的一所小学做了一名老师。

　　张老师何尝不想休息啊，每天早上起床得依靠爱人帮助才能起来。可是她舍不去她的学生，一个个稚嫩求知的脸膛总是浮现在她的眼前。小学二年级正是孩子转折的关键时期，小学一年级的孩子还没脱离幼儿的的那种稚气，进入二年级以后开始逐渐有了求知欲的孩子管理很关键。张老师对孩子有了深刻的感情，已经离不开这些孩子了。张老师非常清楚学校的编制，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道理，如果她不去上班，就得由别的科任老师带班，别的老师不熟悉班级里每一个学生的具体情况，又只能给他们复习以前学过的知识，不能为他们讲解新的课程，这样会耽误学生很多。想到学生们那一双双渴望求知的眼神，张老师心里在想，我还是坚持吧，舍不得她的学生啊！就撑着去上班了。

　　2005年学校的条件真的很差，很差，低矮的教室阴冷阴冷，一股股寒气从地下冒出来，直接包裹住了张老师赢弱的身躯。尽管已经到了四月份，乍暖还寒的东北气候，教室里没有一丝的暖意。过了取暖期东北是最难熬的。学校的取暖煤早已告瓮了，没了取暖煤，班级的取暖炉子还在啊，为了能继续生火，张老师让爱人把劈好的引火材和砸好的煤块装在一个塑料编织袋里绑在自己的助力车上，每天从家里往学校带煤。料峭刺骨的的北风刮在在张老师的脸上，是一种信念在支撑着不至于倒下。张老师的病情不断加重，已经扛不起任何风寒了。别人已经开始减衣裳了，可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张老师还在往上身上加衣裳啊。别人已经穿一件外衣和一件薄毛衫了，可是张老师还仍然是冬天的羽绒服，而且里面已经加了几件羊毛衫了。邻居看了不解的开玩笑说：“张啊，那羽绒服是租来的吧，你可沾便宜了……

　　别看是小学二年级的孩子，可是已经懂事了。看到张老师默默地为他们付出，回家跟爸爸妈妈说起张老师。家长感动了，几位家长主动的帮助着张老师。或送来一些木棒之类的引柴，或起早帮助生炉子。教室生上了火炉，不算太冷了，教室的温度有了回暖。

　　可是张老师身上的疼劲儿没有丝毫的减轻，每天都拖着疲惫身子坚持着，只能利用下课的间隙把凳子排起来躺一会。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月。五月初的一天，仍在坚持的张老师终于支撑不住了。一天下来，腿就像两根木棒，肿的硬邦邦的。校长看到了张老师的.小腿（当时肿的都放亮了）。

　　校长心疼的说：“张姐，不行你就休息几天吧，到医院看看，不要再挺了。”“我还能坚持，就挺一挺吧，学校的情况我知道，我们学校就这么多的编制，我休息了，就得一个科任老师停课带我的班。”张老师咬着牙，努力的不让眼泪淌下来，校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走了，没再说什么。

　　张老师的脾气全校的同事都知道，认准一条道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仍在她的岗位上坚持着，开始每天讲新课那十几分钟，还能站在讲台上讲，渐渐的就站不住了，那就坐那儿讲，讲完了就躺倒在椅子上，学生的练习出现差错，很多时只能是用手指点点，仿佛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学生们看到张老师痛苦的样子也心痛啊，下课了，学生们围着了张老师，用那稚嫩的小手帮张老师捶背按摩，尽管他们那稚嫩的小手没什么力量，可张老师却从心底感到是那样的舒服。张老师从他们的目光中，读懂了他们那无助与不安的心理。这就是张老师的动力，这就是张老师没有倒下的支撑。张老师也在暗暗的告诫自己：坚持，一定要坚持！

　　可是任何疾病都不会因为你坚强就会离你而去，张老师的病情仍然在加重。连坐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一滩烂泥在椅子上往下坠，浑身肿的像气吹的似的，腿上仿佛碰破了皮就会冒出水来。头都抬不起来了，感觉颈椎折断了，脖子的筋带不动脑袋了。才想到问题没那么简单，绝不是风湿病。

　　五月下旬在学校领导的催促下，家人强行把张老师送进了吉林市第二医院。当内科的郭主任看到检验报告后，脸立刻沉了下来：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啊！早干什么去了，怎么才来。”

　　“你先出去，到外面去等一会。”郭主任抬起脸对着张老师和颜悦色的说了一句。郭主任就叫张老师离开诊室。

　　回过身来对张老师爱人：“你等一会，有话跟你说。”

　　告诉张老师的爱人必须留下。当时张老师就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站在走廊尽头，就觉得两腿发软，靠着走廊的墙璧一步也不能动了。十几分钟，真的感觉时间是静止的，难熬的十几分钟。当张老师爱人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

　　“咋样啊，”张老师急不可耐的追问着。

　　“没事儿。”可那比哭还难看的脸色，张老师知道了病情的严重性。

　　张老师以为自己是得了癌症，让爱人搀扶着毫无顾忌的进了医生办公室。

　　“郭主任，能告诉我到底的的是什么病，”

　　“你们当老师的有职业道德我们也有，你别问了，马上住院。”

　　“不行啊，再有一个月就放假了，我们马上转入复习了，放假我就来，您先给我开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