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酌一杯茶水散文

2021-04-14 散文

  走走停停。

  那个茶馆停业了,拉二胡的那个女子不见了踪影,旁边,又新开张一家音乐茶馆,白玉桌椅,高贵的钢琴架摆在正中央,钢琴曲正在流淌。

  讨要一杯青茶,在一个临窗的位置,细细呷茶,少了味道。

  品茶需要心情的优雅,那个坐在长凳上拉二胡的女子,眉角上有幽远的遐思,青茶淡淡,跟随飘远。

  那时清贫,却甚喜品茶,中山路有很多咖啡座,灯光旖旎,闪着虚幻暧昧的璀璨,去不起那些地方,也不是自己喜欢的气氛。而咖啡,那个时候,对于我来说,更是奢侈品,那优雅很昂贵。

  去书店街看书,手中少了一杯茶,有些淡寡,那些看书的空隙,也少了一些间隙中停息的清欢。

  偶尔,有二胡的悠扬传来,总以为是卖艺的老人,在某个空闲的台阶上席地而坐,用手中的二胡,拉着自己的故事,仰或向这个世间,讨要着生存和生活。

  直到那天,遇见。

  我抱着一本皮得梅尔的《重返普罗旺斯》文集,路过那个楼梯口,看见那个女子,婷婷袅袅的上楼,便扶着窄窄旧旧的木楼梯,跟了上去。

  二楼的门口,竖着一张“茶座”的木雕,字迹很歪扭,厅内有竹藤,木质长凳,还有闲散的茶客。每个窗棂上都爬满了爬墙虎,绿绿的枝叶伸进窗内。

  一桌,一椅,一本书。

  一曲,一女,一杯茶。

  来了,就酌一杯青茶,品品清贫的时光里的一些清欢和平凡。

  时常一个人在那里喝茶,静静的时光流淌,沉淀。少时的青涩,青春的香醇,都在一杯茶水里氤氲,是苦是酸,是浓是淡,最后,慢慢的清淡,心如清露。

  女子会拉《月夜》,《空山鸟语》,《良宵》。也有很多不熟悉的旋律,那张长凳上,她演绎着自己的声音,或者,自己的故事,周遭的茶客都跟她无关,沉浸在自己一个空灵的世界里,一些人生的思考,一些五味陈杂的味道,都在里面找思考的方向。

  来这里喝茶,可以邀上闺蜜或者知己,对坐或者并排挨着,听着二胡幽幽扬扬,三言两语,或者,沉默,闺蜜之间其实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只需一个眼神,便会灵犀相透,举杯小呷,淡淡而笑,一切便明白了。

  这样的时光,淡而不寡。

  来这里喝茶,不宜拉上心爱的人,咖啡,烛光,软语细言,应该属于那里,而这里,淡淡清茶,只适合心意相通的闺蜜哥们和知己。

  偶尔,她会轻飘飘的来一句,我失恋了。

  然后,清茶盈握在手心,慢慢的品之清苦,杯子空了,茶水的热度,慢慢煨着一份缄默。

  那时,不需要多少安慰的语言,只需同她一起,相陪一杯茶水的淡然和清凉。

  窗外有阳光进来,其实,都没有理由拒绝。

  古人邀月,甚喜用茶,更是把盏东篱,围炉诗话之时,豪爽之人就用粗瓷大碗,雅士便不同了,紫砂小壶清煮,竹坞溪涧对饮,清茶淡月,守得住岁月的清贫和淡然,更不失清世的一份沉香。

  守住一份清贫和淡然,其实,也很简单,关键是,要喜欢。

  茶如人生,当你在物欲和繁华喧闹中腻味的时候,不妨,留一隙空闲,来,酌一杯茶水,细细品茗。

  守住时光的清贫和平淡,也就守住了岁月的沉香。

  来了,酌一杯茶水。

  [用一杯苦茶,养清幽]

  在时光的案头,抖落一季的清愁压黛,明月向风,可否在一杯苦茶里,细品它的清幽?

  ——题记

  风转角,就扯上了一丝浅浅的清怨。以一种轻柔的姿态,临风笑看岁月苍然,披一肩黄昏的柔顺,在它的犄角上,独舞。记忆的唱片收录着细细碎碎的心念,断断续续的流转在苍劲的痕脉上,润湿,清了眸,嫣笑依然。

  有人说;生活就是一杯苦茶,细细品茗,自心底就会洇出清幽的韵味。若,舒开两眉浅幽,那么,明日之晨可否有巧笑嫣眸飞上红笺?一直,最喜拢一泓月华在夜色里与心灵对视,任年华揉碎一张张旧年画卷。执守着一枚虔诚,在繁华流转的璀璨里,丈开寸寸的琉璃光色,时光老去了,鬓霜压弯了眉月。

  因给不起岁月的承诺,浅浅的笙歌里,苍凉着一段乱码的章节。只是不识清愁的风儿依然带着这一季的色调,悄然走进时光深处,而隔窗穿入的那一丝单薄的雨,就记下了风过痕迹,把无色的雨滴渲染的空灵而缠绵,迟迟不肯收拢洇湿的怀抱。

  一个人的孤独,把黄昏染上了愁,黛色的记忆,慢慢沉睡在廊檐上,放一缕心语给天空,尽量把它扯欢。一枚青枝下,独握一杯苦茶,细品茗,不苦吗?笑语,若在苦羹里让灵魂尽情独绽,岂不是一种优雅?

  轻轻舔舐着记忆的棉花糖,在昏黄的灯光下,铺开一笺如风的心绪,用一种柔软的姿态,默读泛黄的记忆,轻指划过,不触惊记忆深处的一个流转的韵美,一个低眉的浅笑。水湄后一袭花影,在最后一片叶子凋零时,贴着水面,沉浮随性。时光终究是老了,脱落的牙齿一瓣瓣掉在束带上,清音潋滟。原来,每一枚清艳里,都有注解上了佩环叮当的韵脚,紫檀未灭,暗香浮动哦!

  在暗夜里,回忆着一枚阳光折射的明媚,轻轻抚着一尺素笺,你始终不会知道,明月向辉的期盼,苦茶浸心的感觉,会以怎样的强势袭过每一根神经,只是不说,无处可诉,是因我总也找不到切入心岸的堤口,潮落处,始终是我不眠的清愁。于是,搁放一段追风的花絮,在旋转木马的流转中,找寻一些时光错落的残影,我唱碎了所有的心念,一次次的在灯光闪眸中,沉香一段段的往事。

  用一杯苦茶养清幽,旋转木马上记录着一个满足的笑脸,一枚温婉的'姿态,夕阳黄昏,将旋转木马晕染的那样温吞,旋转木马上孩童的笑声划破了天际,惊触了春的眼角,将浓浓的睫毛撞开,绿绿的眸子便流泻出一腔似水柔情。木马旁边始终伫立着一位老者,一只手掂着蛇皮袋,另只手却紧紧捏着一张五元的纸票,夕阳穿过他古铜的脸颊,就碎成了苍凉,只是那双眼睛始终追随着木马旋转,那么专注,那么执着,许久许久,时间就在那一刻定格,一种永恒的意念种植在心底……

  终于,轻轻地走近,伸出青筋苍劲的手,将五元纸票递上,如同将一枚期许的种子深深地种进肥沃的土地,瞬间,便生出荏苒葱绿的枝叶,茂盛的遮住了所有。木马旋转起来了,划开所有的质疑目光,眼眸瞬间流淌出清潭澄净的碧蓝,那一刻,世界就揉进了锦缎般的柔软,旋转木马上的满足笑脸,如孩童一样开心的光泽,洇满了每一道空气的罅隙,其实,开心本就是如此简单,即便用一杯苦茶,也能养出一种清幽和静雅,一种开心和满足。老者的苦茶里,自有一缕清香馨然吧?

  生活掳走了年华中曾经的美好和青葱,将一些隐忍和苦涩暴晒在空气中,拦腰斩断一个“愁”字,秋心似水,转一个角,便素心向月般的灵透了。在文字的背后,隐忍一些清淡的愁绪,月色散碎了花瓣,苦茶浸笺,暗散清香,谁能说不是一种生活的姿态呢?

  始终都明白,即便诉泣残花,粉月碎心,且向明月要清辉,便也是收拢一丝若风的情缘和慰藉,如此而已。

  也罢!拢一杯苦茶清心,养一种清馨,一种静怡,埋首烟波,一纸嘲尽,这半生的浮云幻化,一笺漫洒幽幽,在每一道心弦上,弹奏一仄人生的繁华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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